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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清晨,辽宁省营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法官在提审室逐一向死刑犯宣布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准其死刑立即执行的命令,然后按惯例请死刑犯最后留言。 被称为“杀人抢劫公司”老板的原营口亨达运输公司经理赵伟说:“原始资本积累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如果稍谨慎点,公安也白费,不出三年我就是大老板了!” 两小时后,一声正义的枪响,把这个罪恶的灵魂送入了地狱。 “打”出市场 赵伟,34岁,1989年曾因流氓罪被判刑6年。刑满释放后,他开一台旧货车跑运输。他嫌当“车豁子”(东北对司机的贬称)不体面,1996年8月拉上刑满释放人员张恩举、张玉春等人,办起了运输公司,取名“营口亨达运输公司”,赵伟任经理。赵伟手下的这两员干将,一个曾因伤害罪被判刑8年,一个曾因诈骗罪被判刑4年。 他们对公司名称的解释是:“亨达就是‘横打’,就是要在营口打出一片运输市场来。”西市区一处工地的排渣工程本来一并交给了开发单位,赵伟找到开发单位经理:“党要求共同富裕,有饭大家吃,我们拿不下这个活就没饭吃!”说着从腋下掏出短筒猎枪:“给不给!三个数———一、二、三……”“砰”地一声巨响,火药喷了满墙(遭威胁者未敢报案)。 就这样,无牌照、无证件、只有几台破翻斗车的亨达公司,凭着“横”劲儿,拿下了营口市内绝大多数建筑工地排渣工程。因为他们的车辆无证照行驶,1996年10月被站前区交警大队扣留,赵伟等人前去要车被拒绝后,竟对值班民警大打出手,砸开停车场院门将车抢走。 杀出派头 “打”开运输市场后,赵伟想的第一件事是出行要有专车,在人前要有点派头,像个老板样,作案更方便。1997年9月底,赵伟、张恩举携带一把短筒猎枪流窜于华北几个城市,预谋抢车。在太原转了几天后没找到目标,10月3日窜至北京,在德胜桥附近搭上北京四元旅游汽车公司张建军驾驶的白色桑塔纳轿车,两人将司机骗至北京酱油厂附近,赵伟在后面对司机后脑勺开了一火枪,司机当即脑浆迸裂,溅了坐在司机旁边佯装付车费的张恩举一脸。随后,张恩举另搭乘一辆出租车在前面为赵伟引路出城,因为车里藏着尸首,赵伟不敢抢行,被出租车拉下,只好独自驾车星夜赶回营口,在公司办公室将尸体剁碎装袋后扔入辽河。 车到手后,赵伟对外谎称是外单位的还债车,并挂上了警车牌照,装上了警灯、警笛,从此开始了更加疯狂的犯罪历程。亨达公司的主要人员都参与了抢劫杀人,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抢劫公司”。 杀出资本 赵伟每天除了为公司到处抢活外,就是驾车上路转悠,寻找作案目标。10月一天的傍晚,他叫上张恩举、张玉春,驾车在营口至山海关一线搜寻抢劫目标,在从山海关折返不久,发现一辆满载三角铁(他们误认为是铝材)的大货车,便跟踪尾随。当车至盘锦路段东郭苇场附近时,赵伟打开红色警灯,将货车截住,谎称是公安局的要检查车辆。司机张立东、徐伯志下车后,不由分说被戴上手铐,押上桑塔纳车拉往附近的一处苇塘边。当“警察”要用胶带纸封两人的嘴时,两人意识到遇上了歹徒。就在两人跪下哭着哀求保命时,张恩举和张玉春在背后突然抡起钩子锁和枪托,将两人活活砸死。 为了毁灭证据,他们将尸体运到邻近的盖州市熊岳镇一处沙场,将尸身就地挖坑掩埋。所劫车辆和货物变卖后,成了亨达公司的资本。 受雇杀人 一次次作案得手,他们更加疯狂。 营口市流体设备集团副经理原成坤对本单位另一副经理王大厚怀恨在心,让亲属于涛雇凶报复。赵伟只知道于涛要他帮忙收拾一个仇人,至于仇人姓何名谁、事成之后银两多少、如何给付全然不知,就这样他居然爽快答应了。赵伟听从 从未谋面的原成坤在电话中指挥,带领张恩举、张玉春将王大厚枪杀。在这起案件中,还有一名无辜出租车司机被杀,只因为王大厚被害时搭乘那位司机的出租车。 赵伟疯狂得无所顾忌,杀人后竟打电话给公司,让手下的工人吴广山开货车来收尸。为了毁灭证据,他们将尸体身、首分离投入大海。 受雇杀害王大厚之后好几天,未见有人送佣金,赵伟跟于涛急了:“怎么还需要提人头要钱吗?”于涛则否认为这起雇佣杀人案牵过线。两天后,赵伟在原成坤神秘电话的指引下,在营口妇产医院西侧垃圾箱取到一个装有10万元钱的包裹。 杀出破绽 1998年3月1日,赵伟、张恩举、张玉春截获一辆解放牌平头货车,谎称是公安局的,要对车上三人进行审查。 “我们违反了哪一条!你们这是公路‘三乱’!”三人不服,一路不住地嚷。来到亨达公司后,三人中两人被棍棒、石头活活砸死,一人被火枪击毙。更令人惊悸的是,在这起凶杀案中,没被赵伟安排动手的两名工人,见被害人在遭殴打时不驯服,竟主动帮凶。这次杀人后,他们又采取惯用方法,碎尸灭迹,而后将抢来的货车换上“蒙G10264”号牌,送沈阳搞运输,抢劫来的一车葡萄运往黑龙江佳木斯卖了1.7万元。 受雇转运这车葡萄的个体运输业户李东,只因在转装葡萄时看到被劫车辆门上印有“北宁个体”字样,并无意中流露出疑意,厄运就降临到他的头上。生性乖戾的赵伟为防止罪行暴露,决定杀人灭口。1998年4月28日晚,赵伟、张恩举、张玉春三人携带两支猎枪,驾车尾随外出送货的李东。次日凌晨,李东等3人行至102国道葫芦岛境内停车解手时,被全部枪杀。这次作案后,因为公路干线上过往车辆多,恶魔们顾不得掩盖现场,抢走手机和钱款后落荒而逃。 杀罪临头 短短的7个月间,赵伟为首的犯罪团伙以亨达公司为掩护,连续作案5起,杀死11人,犯罪手段之残忍全国罕见。1997年秋至1998年夏,营口一些地区多次发现人体尸块,一位市民从市场上买来一条鲇鱼,竟在鱼腹中发现一个残缺不全的男人生殖器官,一时间人心慌慌。与此同时,公安机关多次接到人、车失踪的报案。但因前4起案件没有发现作案现场,所发现的被害人肢体又严重毁坏,尸源无法查找,因而侦破工作进展缓慢。 “4·28”惨案在葫芦岛市境内发生后,公安机关很快查明被害人身份,同时获悉个体运输业主李东在被害前曾与赵伟通过电话。 对于赵伟这个人,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并不陌生。早在亨达公司抢霸残土运输工程时,营口市人大领导接到群众上访后就要求公安机关关注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1996年,营口市公安局在侦查法院车辆被盗案时,曾对赵伟所开的货车进行搜查,在车座下 搜出尖刀、胶带纸、绳索等作案工具,但因没有发现其他犯罪证据而暂停侦查。 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队长周茂春迅速将案情向局长陈泰宝作了汇报。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后,陈局长要求以无牌照为由,再次将亨达运输公司车辆查扣,敲山震虎,观其动静。然而,这次车辆被扣后,亨达运输公司却一改过去的狂妄态度,不仅多日无人前去要车,连赵伟本人也在扣车后销声匿迹了。如此反常,专案组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专案组决定对赵伟进行立案监控、侦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专案组筛选出曾因工作关系与赵伟相识的富有经验的侦查员牛立夫、欧纯伟主动接触赵伟,秘密进行侦查。 1998年7月8日上午10时许,牛立夫呼赵伟,赵伟很快回电话。牛立夫在电话中对赵伟说:“我明天到鲅鱼圈办事,你能不能给安排顿饭?”赵伟满口答应:“没问题。”然而第二天中午,朱立夫和欧纯伟到达约定饭店后,赵伟并没来迎接,而是派人称三利的张恩举前来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包房里坐下后,张恩举找来3位小姐陪酒。牛立夫将张恩举支出去点菜,又将陪他的小姐支了出去,而后迅速拉开他的皮包,发现内有3把尖刀和一部手机,手机屏幕有一道明显的划痕。牛立夫的心里一阵激动:这与李东妻子所提供的李东所使用的手机特征完全吻合。欧纯伟发现这个手机的型号与自己的一样,想来个调包计,但是,他刚掏出手机,楼梯上就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来者是赵伟,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一脸杀气的人。心虚的赵伟怕牛立夫是来抓他的,可当看到桌上的酒菜和牛立夫身边的小姐,疑心去了一大半,对随从骂道:“你们都给我滚!” 赵伟走上前来与牛立夫寒暄了一番后说:“牛大哥,很对不起,我那边有生意脱不开身,不能陪你,你别挑老弟呀!让我兄弟三利陪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牛立夫此时哪有心思让他们陪着喝酒:“没关系,你有生意忙你的,不牵扯你,我们吃点饭就走。”一顿饭工夫,牛立夫打消了张恩举的戒心,套出他的手机号。 根据这次获取的重要证据,专案组认为张恩举很可能涉嫌“4·28”杀人案,应将他和赵伟一同列为重点嫌疑,并将张恩举持有被害人手机这情况立即通报给葫芦岛警方。 为防止暴露营口警方的侦查意图,避免打草惊蛇,两市警方商定,由营口警方将张恩举引出营口,再由葫芦岛警方实施抓捕。 张恩举被连夜押送葫芦岛,经过三周审讯,他只供认葫芦岛4·28案是他和赵伟所为,没供出另一同伙张玉春,还编造了一个不合情理、违反逻辑的作案动机,而将受雇杀人的真正作案动机隐瞒。营口市公安局副局长林鲁波与刑警支队队长周茂春得到这一情况反馈认为,张恩举之所以承认作案,而不交待真正的作案动机,身上必定还有相关的案子。 林鲁波、周茂春在详细掌握张恩举本人、家庭和社会关系情况后,亲自带领富有经验的审讯人员赴葫芦岛,用智慧和意志与这个恶魔展开了一场较量。两天过去了,张恩举面对审讯人员始终是一脸嘲弄、讥讪的神态:“我就干那一起,别的?没有,不信拉倒。” 这天夜里,张恩举第三次被提审。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林鲁波大吼一声:“张恩举!告诉你,就凭这一起案子你死定了!你既是一条汉 子,就应该像人一样地堂堂正正,实话实说!从现在起,你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你不要存在任何幻想!” 方才还是一脸毫不在乎表情的张恩举,一下子变得面色苍白。随之,周茂春以十分平和的语气说:“我们希望你能真正地悔罪、认罪,找到走向犯罪的原因,这至少可以教育那些正在违法犯罪或正在走向违法犯罪的青少年。你一定不愿看到你的后辈将来和你一样戴着镣铐坐牢吧!” 在随后一周的审讯中,张恩举如同被霜打了的茄秧,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审讯人员抓住契机,乘虚而入,同他谈法律,谈人性,谈人生,谈亲人,与他一起回忆他的童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使这个凶残的犯罪分子彻底缴械,交代了全部案情。 杀人疑犯张玉春 张玉春,今年36岁,他是在张恩举被捕时与赵伟一同潜逃的,1999年2月在黑龙江被抓获,审讯时他连续几天不吱声,常常闭上眼睛假寐,在审讯人员点出他与赵伟、张恩举杀人抢劫的犯罪事实后,仍不认账,数次审讯就是一句话:“你们抓到赵伟我就说,抓不到赵伟,我就得给赵伟当垫背的。赵伟不到位,我什么也不说!” 针对张玉春的这种顽抗心理,林鲁波同周茂春研究决定审讯换一个思路,抓住这个团伙成员之间是靠金钱维系的弱点。从杀人佣金分配上入手。因为根据张恩举的交代分析,受雇暗杀王大厚究竟分了多少钱只有赵伟知道,而赵伟告诉张恩举、张玉春得了5万元,分给两人每人1.5万元,赵伟肯定独吞了一部分。因此,林鲁波在审讯时问:“张玉春,杀王大厚你得了多少钱?”张玉春瞪着林鲁波不吱声。 “你和张恩举不就得了1.5万元吗?你知道赵伟拿了多少?!他拿的钱数倍于你!”听了这句话,张玉春如同一条被激怒的恶狼,嚎叫道:“我操他妈!他把我们卖命钱独吞了……” 此后,张玉春的对抗情绪有所收敛,在一次审讯中供诉了与赵伟逃往沈阳,在沈河区皇城饭店附近一居民楼6楼住过,房子是一个名叫杨爱萍的女人给租的,这个女人在沈阳市自来水公司上班。 杀人疑犯赵伟 为了抓捕赵伟,侦查员赴上海,飞福建,去吉林,行程上万里。1999年2月6日,农历腊月二十一,年关已近。侦查员赴沈阳,在沈阳警方的配合下,查遍了沈阳市自来水公司人员名单也未找到叫杨爱萍的,又将沈阳市符合年龄段的三十多个名叫杨爱萍的女性资料全部调出,仍查无此人。抓捕工作一时陷入了僵局。 专案组决定押解张玉春赴沈实地查找辨认,终于找到他与赵伟曾租住过的房子,但已是人去楼空;又找到杨爱萍的居住地,方知杨爱萍的真名叫杨某某。正月十二清晨,杨某某回来开门。据她介绍,她是去年在市场做生意时与一个自称叫“王军”的男人相识的,后两人交往密切。“王军”先后让她租过两次房,一次即张玉春所指的那处,不久就退掉,又在沈河区中山路16号楼租了一处房。 经杨某某辨认照片证实,“王军”正是赵伟。侦查员立即扑向赵伟新的落脚处,潜入室内,估计主人离开已有一周时间。侦查员对这间房子及周 围环境采取了相应的侦查措施,并在楼对面设点监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对面的房里没有动静,侦查员在焦虑和难耐中煎熬。3月2日是正月十五,夜幕降临后,赵伟带着一个女人在房间出现。 专案组精心设计抓捕行动。没费一枪一弹就将这个凶残的恶魔擒获,并从其身上搜出了王大厚被劫的雷达表。 赵伟被捕后,先是摆出了一付顽抗的架式,不管怎么审,就是不说;审讯人员告诉他张恩举和张玉春已经交代,他竟说是两人合谋陷害他。他在号里数次绝食、绝水,甚至把包袱布捻成绳索上吊自杀。 为了查清案件,营口市公安局局长陈泰宝局长和林鲁波副局长亲自审讯。经过一周较量,终于使赵伟吐口。根据他的口供,侦查员查获了那辆被劫后换了牌照在沈阳搞运输的货车,取得了该案重要证据。但是,赵伟对受雇杀死王大厚一案的幕后策划者却拒不供述,他只交代是受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指使,姓何名谁全然不知,审讯再次陷入僵局。 根据张恩举、张玉春供述,雇凶杀人案的幕后人只有赵伟知道,查不清这一犯罪情节此案就不完整。审讯组重新研究审讯方案,调集审讯力量,注重从赵伟吐出的每一句话中寻找纰漏。 4月22日上午,赵伟被再次带进审讯室。经过两个小时的较量,赵伟仍不交代,他对审讯人员说:“反正也是死,说这些干什么,别牵扯别人了。” “赵伟,你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女儿,如果你的亲人被杀,你难道会不追查凶手吗!大丈夫做事要堂堂正正,就是死,也得明明白白地死。” 赵伟方才还是毫不在乎的神态,听到这番话后,陡然神情黯然。过了片刻,满脸乞求的赵伟对审讯人员说:“我说了你们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妈和老婆孩子?”“完全可以!”赵伟供述说:杀了王大厚后,于涛虽说这事他不知道,但过了两天请我吃饭时,那个不相识的人又呼我,让我5分钟内去取钱。我赶到后拿了10万元钱走出院门时,看到于涛的车开到了门口。 据此,警方开展全面侦查,终于查明原成坤、于涛雇凶杀人犯罪的全部事实。雇凶杀人案真相大白后,无辜被害的出租车司机的妻子,因为承受不了沉重的打击,竟精神失常。 掘地探海取罪证 这起案件从案发到侦查终结,再到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历时两年多,原因是取证难。这期间侦查员和有关方面为收取和查实证据,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1998年初冬,侦查人员就开始围绕埋尸地寻找被害人尸体,但直到大地冰冻三尺挖不动了也没有找到。1999年春天大地一解冻,侦查员来到熊岳镇荣树林沙场,用挖掘机和推土机在犯罪嫌疑人指认的埋尸地点一连挖了十余天,将足球场大小的沙场掘了个底朝天,也未见尸影。专案组请来林业工程师,找到原始测绘图,重新确定挖掘范围和深度,终于将已经腐败了的残尸找到。 在海上,公安局请来鲅鱼圈港口和海军的8名潜人员,在犯罪分子指认的抛尸海域进行拉网式的打捞,在海底淤泥中找到砍刀等凶器。 赵伟自称顶账的轿车是全案的重要证据。这台车是营口市盐场公安分局(企业公安局)刑警马某帮助办理的警车牌照,并在案发后被他窝藏,他的特殊身份使这一取证工作更加艰难,最终,马某在被专案组采取强制措施后,将在北京失踪了多年的汽车查获。 采访此案过程中,记者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心头有许多疑问。那辆被罪犯经常用于犯罪的桑塔纳轿车,在北京失踪后已报案,在营口曾被警方查扣过。在查扣时警方不会不审查这辆车的有关证件牌照,难道就没有发现该车的一丝疑点吗?为什么这样一辆赃车能够上了公安牌照、得以在这起恶性犯罪中起到十分恶劣的作用? 亨达运输公司的运输工具连行使和营运手续都没有,缺少开办运输企业的起码条件,为什么能够注册成立,以至于被作为掩护犯罪的工具? 张恩举在忏悔录中写道:“我要以黑道创造利润来发展我的运输事业,我要有我自己的公司,谁挡道就杀谁,为了这个目的我不择手段,走入极端。”此案为人们提出了一个新课题,如何防止犯罪分子以经济组织为掩护实施犯罪活动。(阎永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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