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接受教育部的招聘,来到新加坡担任华文教师。在我传道授业的当儿,我渐渐地发现了一个“秘密”,那
就是华语在新加坡虽比在不上中国的标准,但却来得有活力。朋友们可能会立刻反驳我:怎幺可能?中国的华语最标准了,我
们讲的华语都是“掺掺的”,这活力从何谈起?
事实上,我认为新加坡的华语具有活力,有以下两方面的证明。
第一表现为它的书面用词具有新意。举个作文的例子:如描写人物外貌,在中国,十个学生有九个会写:“他的脸红
得像苹果一样”“他的眼睛黑得像葡萄”。而在新加坡,我则读到了这样的句子:“她的唇红得像樱桃,像涂满辣椒酱的沙爹
”;“她的眼睛黑得像深海里的礁石,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不难看出,新加坡学生使用的词语更有创意。究其原因,我认
为这跟本地多种文化的融合有关。
众所周知,新加坡是个多元种族和睦共处的国度,孩子们有机会接触各族文化,也就有机会学到更多词语。比如“樱
桃”是英语中的常用词,“沙爹”则来自马来语。这一类的词语在中国是不可能发现和使用的。老实说,这两年我可学到了不
少新词,如巴刹、民众俱乐部、叻沙、酷等,大大丰富了我的词汇量,给我的用词带来了新的活力!
第二则表现在新加坡华语的口语具有感染力上。
当你做事不够信心时,新加坡的朋友对你说:“你可以的,敢敢去做!”有家电视媒体也呼吁公众“敢敢做个开心人
!”在这里敢敢是勇敢的意思,这种说法从标准华语的角度来看是不合规范的,但口语中用这样的迭音词可以起到加强语气的
效果,尤其是对那些初通华语的人。
语言的衍演离不开人类文明的发展,词汇的扩大离不开不同文化的融会贯通。不妨分析一下全球最通行的语言——英
语的词汇吧。在其最常用的2万词语中,本身的英语词语只占约五分之一,约五分之三来源于法语和拉丁语,余下的五分之一
则来自于世界其它地方的外来语。比如,我们所熟悉的bamboo来自马来语;coolie则来自华语。所以我认为,这
种意义上的“掺杂”是汲取不同文化词汇的必要途径。由此,我们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一个民族有语言的“掺
杂”决不是弱点,相反,它是语言具有活力的最大可能和机会!
(新加坡《联合早报》2001年8月27日;作者:沈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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