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秋阳灿烂。
9月5日早晨,当卢沟桥还沉浸在四周一片静谧之中,北京宛平城内的中国抗日战争纪念馆已笑语欢声地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尊贵的客人:人们从北京城里乘车而来;从外地赶火车而来;从国外坐飞机而来。中美两国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人们到这里聚会,缘于大家对过去一段特殊历史的珍重和纪念。纪念馆门厅上方高高挂起的红布横幅———纪念 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60周年,标志这一纪念时刻的到来。
开幕式尚未举行,记者们已开始追逐各自的采访对象。
那是衣着光鲜、站在大厅雕塑一侧的陈香梅女士,笑对频频闪亮的照相机,任凭周围急于与她合影的人们拥来挤去;那是美国飞虎队飞行队长、功勋飞行员詹姆斯·雷恩,指着廊壁上几幅大大的飞虎队老照片,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那是原新四军第五师师长马兆祥,眼光在几名美国飞虎队来华队员脸上扫来扫去,看是不是他曾救助过的那位跳伞逃生的飞虎队队员;那是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顾问吕正操将军,他不顾97岁高龄坐轮椅来到大厅里,与老部下、老朋友会面……
60年光阴转瞬而逝,当年携手抗击日本侵略军的中美英雄将士今日相聚,虽白发皓首却思维敏捷、笑声朗朗,更使人们心中充溢着对他们的敬仰和钦佩。
中国人冠名“飞虎队”
抗战时期,中国人民家喻户晓一支名为飞虎队的英雄空军部队。其实,这支部队的全称叫做“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AVG)”。1941年8月,陈纳德少尉征召美国海军、陆军航空兵飞行员100人及200名空军地勤人员组建部队,以平民的身份前往中国参加对日作战,保护中缅公路的制空权。至1942年7月改编为陆军航空队之前,该部队在11个月里击落敌机299架,自己仅损失12架,在二战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篇章。
如今的青年人恐怕难以想象当年日机狂轰滥炸的情景,这里引入一段陈香梅女士早年写下的文字,或许有助于还原历史的真实感受:“满月照临大地时的‘轰炸之夜’,向一群无助无告的人抛下死亡之弹,日本驾驶员卖弄着他们傲慢的低飞技术,盘踞在不设防的大城小镇上空,猛烈无情地炸毁医院、学校,甚至对稻田中的农夫横加扫射……”从日军战机野蛮轰炸阴影里解脱的中国人民,怀着无比爱戴和感激之情,将陈纳德将军率领的这支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取名为“飞虎队”。
陈纳德将军功不可没
1995年,美国为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50周年庆典活动,通过民意测验选出两位二战英雄,并由国家邮政局发行了特种邮票。两位英雄分别是艾森豪威尔和陈纳德。
据陈香梅回忆:1936年陈纳德受邀考察中国空军,并于1937年春自美国乘船经东京转上海,再到南京。“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陈纳德在南京亲眼目睹日本飞机对平民惨无人道的狂轰滥炸,非常气愤。至1941年,中国正遭受着日本战略轰炸,他毅然返美,四处游说,终于打动了罗斯福总统,同意给中国提供武器和飞机,并由美国人组织一支志愿队来华助战。珍珠港事件促成了美国直接参战,参战后的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解散,改编为美国空军正规部队。但由于美国实行“先欧洲后亚洲”的政策,在华作战的美空军的规模和供应十分有限,在陈纳德的不断呼吁争取,甚至直接上书罗斯福总统下,情况才有所改善。同时,陈纳德将军指挥并创造了世界空战史上的奇迹,得到了世界军事学术专家和历史学家的高度评价。
是中国人民帮助了我们
在美国飞虎队代表团名单中,记者注意到埃里克森·希林、詹姆斯·雷恩、理查德·罗西这三位飞虎队的功勋飞行员。
埃里克森·希林早在1941年12月9日就参加了飞虎队的第一次战斗任务,在另外两名队员的陪同下,希林从缅甸飞到泰国,拍摄了日本军队准备入侵缅甸的照片。后来,他在飞行技术要求极高和充满死亡的“驼峰航线”上执行了700多次飞行任务,曾任飞虎队飞行队长。
詹姆斯·雷恩在飞虎队参加空战中击毁3架、击伤2架日军飞机,曾任飞虎队飞行队长。飞虎队改编后,他成为留在中国的18名前飞虎队飞行员之一。他飞行了32000多个小时,曾驾驶过教练机、轰炸机、战斗机,驾驶过螺旋桨和喷气式飞机。
理查德·罗西在参加飞虎队作战期间,拥有6次半被确认的空中胜利,并参加了大部分“驼峰航线”的运输任务,曾任飞虎队飞行队长,享有战斗机一流飞行员的称誉,后担任了飞虎协会的主席。
据举办此次座谈会的华夏文化纽带工程组委会秘书长李靖介绍,当年的200多名老飞虎队员如今只剩下26名,年龄都在80岁以上,由于种种健康原因的限制,只有来的这三人能越洋跨海到北京来与大家进行交流。因此,能有这样的机会是太珍贵了。
撰写、制作过二战中国空战纪录片的美国美中航空历史遗产基金会执行总监杰夫里·格林说:“中国的老百姓用他们的双手修建了飞机场,修建了跑道,还帮助建立了对敌机的预警系统。为保护美国飞行员,许多中国老百姓被日军杀害,是中国人民帮助了我们。这种友谊是一种宝贵的精神遗产。”
愿友谊之树常青
上午8时50分,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60周年座谈会开幕式正式举行。人们簇拥在中国抗日战争纪念馆门厅前宽敞的大理石平台上,欢迎美国飞虎队代表团一行7人,包括已故美国将军陈纳德的夫人陈香梅女士的到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全国政协副主席李贵鲜、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史学会顾问吕正操、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史学会会长白介夫、原驻美大使柴泽民等国家领导同志和著名人士也出席了开幕式。
出席开幕式有曾在抗日战争期间营救过美国飞行员的湖北监利县老人、75岁的罗必书,有在飞虎队担任过报务员、翻译的中国老同志,还有美国第14航空队将士后裔、华裔美籍人士杨本华先生。
华夏文化纽带工程组委会副主任张伟超说:“中国人民热爱和平,中国文化倡导和平精神,始终强调以仁义之心对待他人,以道德之心对待他人,始终希望与天下所有人士和睦相处。在中国文化的熏陶下,中国人民始终以捍卫和平为己任,由此,我们尤其看重和感谢在捍卫和平事业中给予我们支持和帮助的各国人士。美国飞虎队的将士们为了支持中国抗日战争,为了反法西斯战争的全面胜利,在中国浴血奋战,体现了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和合作精神,我们将永远缅怀他们的业绩,学习他们的精神。”
为中美两国人民友谊作出贡献的著名社会活动家陈香梅女士在致辞中说:“今天我感到很兴奋,大家在这里进行非常有意义的历史的回顾。我觉得大家,尤其是年轻人对历史应该有一点深刻的认识。中美两国经过很多起起落落的关系,可是这么多年来,两国的朋友们,中国人、美国人一直都是朋友,我希望我们继续为世界的和平、人类的幸福共同努力。”(杜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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