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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午间一小时》:一个中国人眼中的美国电视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9月30日22:13 中央电台《午间一小时》

  嘉宾:崔国旗

  王朝霞

  主持:林白

  责编:樊璇

  主持人林白:各位听众中午好,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周日专栏《海外来风》,欢迎您准时收听由林白为您主持的这档节目,许多听众朋友反映说这档节目最有趣的好像是嘉宾和主持人坐在(播音室)那里,而我们却跟随他们的足迹,他们的思绪,他们的回忆走到了这世界不同的地方,越过了高山,越过海洋,河流,茂密的森林,而且最妙的是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不同的经历,遇到不同的人,又在做着不同的职业。今天来到我们节目播音间的是两位电视人。很有意思的是她们都是女性,首先请我们的嘉宾做一下自我介绍。

  崔: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崔国旗,原来在中央电视台工作,负责《经济半小时》。另外在98年的时候我们曾经还开播了一个环境周刊的节目,或许我们大家对此有一些记忆,今天来到演播室里和林白共同探讨关于海外的一些生活,非常高兴,希望您能喜欢我们的节目。

  林:崔导,我想说两句,我觉得特别有趣的是您一上来就介绍各位观众大家好,其实此刻他们是看不见的,我们的听众,但是一个电视人的说法恰恰如此。我知道您最近刚从美国回来不久。

  崔:我三月份从美国回到了中国,目前在中国也做一些事情。

  林:而且据说您在美国在美国的电视界有工作的经验。

  崔:非常有意思。我离开中国到美国之后,大概可能跟我过去的经历也有关系,或者说跟我过去的经验也有关系,我到美国之后做了两份工作,都是跟电视有关。第一份工作是为美国东方电视网做一个百集系列片,叫《美国万花筒》。第二个工作是在美国的东部比较大的电视台,叫在那儿做财经节目的主持人和主编。

  林:哇,厉害啊。太有意思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在今天,包括我在内,没有人不看电视,而且我们也对美国电视市场的繁荣和光怪陆离有趣的事情有所耳闻。既然您从那里归来,呆会儿请详细向我们介绍一下在美国发生在TV这个领域里究竟有什么事情。接下来我们另外一个嘉宾,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我先介绍一下,实际她是来自广院的学生。她现在当然和我一样,这一点没有区别,她是一位电视观众,我猜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像崔导这样的电视人,请做一下自我介绍,您怎么称呼。

  王:我叫王朝霞,我来自新疆巴彦郭勒,它译成汉语的名字就是美丽的大草原,今天我来到演播室能够和崔导交流,能够和主持人交流非常高兴。

  林:现在好像在学关于电视方面的专业。

  王:对对,在北京广播学院进修,新闻系。

  林:非常有意思,像王朝霞这样的同学在北京有很多,我要说其实每年位于北京的广播学院,对于各地考生都是炙手可热的学校。能够到这里做一个,尤其是我听说好像是广院的电视系,现在录取的分数可是相当的高,各个学校都有很多尖子学生,一心就要投考这里,因为电视对于他们充满了魅力,充满了吸引力,很多人认为在这里能见识到与平凡生活完全不同的一切,他们能有机会获得人生绚烂的舞台。

  我现在想问崔导,您是多年工作的电视人,而且在电视界也是相当有名的,据说在您很多年前做电视的才华或者为人的特点,性格等等都很突出,很引人瞩目,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您是怎么走上电视这条道路的?

  崔:其实我也是很偶然,我是85年从北大经济系毕业的,那时候我们毕业中国的经济和改革在刚刚起步的阶段,但是经济发展非常快,对于这方面进行相关的电视宣传报道要跟上,但是恰恰我们没有这样的机构,于是中央电视台成立了一个经济部,我觉得它的出发点也挺好,中央台考虑既然成立经济部又搞经济建设,所以需要一些对经济比较懂经济的人才。那时候我很荣幸,当时中央台从全国比较著名的大学,北大,复旦大学这些招了十名学经济的。

  林:一共就招了10个精英?

  崔:对,就来到了中央台,也算不上精英吧。我虽然是学经济的,但特别惭愧,我基本没有做过经济工作。从我大学一毕业就一直在中央电视台经济部,直到干到我99年离开了中央台到美国学习去,和到美国去工作,我觉得像你刚才讲的,的确电视是充满魅力,充满幻想的行业,这也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为什么能喜欢这个行当的原因,我觉得这是第一方面。再一个从传播力来讲,让我们看一下周围电视,广播,报纸,杂志,很多人可能不见得知道办报纸的是谁,办杂志著名的主编是谁,但是你要说电视,中国电视很多主持人你都可以一二三四五六……数一大堆,在美国也是这样的,我在去美国之前老是觉得在中国采访,很多人觉得你把摄像机一亮出来很惊奇,围上来,我当时还觉得不屑一顾,大家怎么这么好奇。

  林:他是好奇,我都忍不住想去看看。

  崔:但我到了美国去发现这是人类共性的东西,说明电视传播影响力在社会上,在民众和社会心态上它产生了同样效果。我举例来说纽约的曼哈顿,在第七大道有很著名的像CBS一些著名电视的广播中心在那儿设了演播室,它设在那儿主要是以现场的感觉和曼哈顿著名的几条大道来当生活的背景,他每次搞一些现场直播或者搞一些别的节目的时候,哇,满大街的人,上面的主持人在那儿扭,唱,下面的人上到老人下到孩子都跟着扭,唱,大家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演播室。

  林:明白了,你说在他们大街上实际就像一个橱窗一样,里面就是主持人。

  崔:是的。

  林:这个场面正在播到全美各个电视台,电视上。

  崔:是的。

  林:这个大街上的人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不用看电视,直接看橱窗。

  崔:直接看橱窗就行了。

  林:非常有意思。

  崔:它是比较开放式的,而不是我们这边的此处正在录音,站一个门卫,此处不准进。他们跟我们的制度不一样,和我们节目要求的色彩不一样。底下的孩子,有些上学的孩子们朝着上面主持人在那儿喊,拿一个大横幅,说我爱你什么的,所以我说这是人类共性的问题,电视是有魅力的。

  林:听上去真是很有意思,是否可以想像有一天在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比如您的经济节目或者您主持的任何节目也是这样,那肯定就交通堵塞了,我们这儿人又这么多。

  崔:其实我觉得像我们一些生活类的节目,一些服务性的节目完全可以搬到民众的生活中间来,把我们的演播室直接设在某个实际的场景中来,而不是像我们现在,做出来,一个设出来的场景演播。我觉得对中国来说毕竟有些栏目政策上把关可能会严一些,但是我觉得和老百姓非常贴近的栏目就应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之于民。

  林:我们希望有朝一日,也希望别太远,见到这样的节目,那太有意思了。

  (音板:一位有着在中国和美国从事电视业经验的电视人,正在为您讲述她在美国从事电视工作的经历和体会,她和大家还要一同探讨中美电视文化的异同。今天与她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位正在相关院校深造的未来电视人。您正在收听的是《午间一小时》周日专版《海外来风》。)

  林:现在我想问一下,刚才我们讲到许多台前的事情,包括我们主持人的亲和力,包括可爱的大屏幕。您是真正的电视节目导演,做了那么多年,有着丰富的执导电视节目,编导的经验,而现在您又有机会到美国的电视台工作,咱们再深入一些,来看看美国的电视导演,包括它的编辑等等一系列工作方式和咱们国内电视有什么不同呢?

  崔:我觉得最大区别是在效率上。我前面介绍过我到美国后做过两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美国东方电视网,当时负责一个百集的《美国万花筒》的节目,我在做编导。我在拍节目的过程中,和纽约七十五台,纽约市大学下属的一家电视台,在七十五频道播出。我们在那儿曾经深入地采访过。我采访那个电视台我采访之后,包括我工作的机构和我后来工作的电视机构,最大的特点就是效率特别高。人少,纽约七十五台只有十八个人,但是却是负责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播出。

  林:啊?是这样的吗?

  崔:对,是这样的。像我们一个频道要实现24小时播出,可能几百个人,甚至可能还要多一点才能把它完成。但是他们就是18个人,所以他的效率一方面是特别高,一个人要做很多很多的工作。我以自身为例,我在美国的电视台工作时负责它财经的节目。这个栏目每天播出八分钟,工作量我先给你数一下,第一要在网上找英文的消息,包括华尔街发生了什么震荡,股票涨了,股票跌了怎么着,这方面的工作。我在网上,英文的报纸上还有当地的采访方面我要去找。回来之后编辑写稿子改编什么的都是我来做。第三项就是画面的剪接、拍摄这些方面也全是我来做。第四个就是做配音,配音也是我来做。

  林:真是全活儿。

  崔:第五项就是主持,也是我来做。第六项就是化妆服饰,也是我来做,我自己来考虑。当时我想过这些工作在我们国内来说,电视栏目可能需要很多人,十几个人。

  林:我们想像是先叫实习生负责找资料,报纸也好,网上查也好,之后转给下面编辑——两个,编辑你们来负责编吧;找个摄影师——三个,还有扛机器的。无论拍还是怎么样,下来之后您应该是有您的服装师,化妆师,最后我们把稿子给主持人,你可以这样了。

  崔:对,还说我给你写好了,你照着念。但在那儿就一个人全部都完成了。这样就知道纽约七十五台为什么能十八个人办24小时的节目,每个人承担很多很多工作,我做技术的,但很有可能我还在做编导,我可能还负责里面的一个栏目。它不是说因事而设很多很多人,而是因节目。我在高效运转中需要你来做哪些东西。第二它再有一个方面是真正制播分离。一个频道24小时播出,但是它有很多不同的栏目,不同的栏目有不同的社会机构来进行承担。我这是一个老年人的节目,可能就是哪个老年方面的人来负责做;这一块儿是戏剧的,百老汇戏剧的,有一些专门的百老汇戏剧协会他们也做这方面的东西,它在里面来做,不一样。我们24小时播出要养好几百口子人,在他们那儿就全部完成了。作为一个电视的编导来说,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电视庞大的队伍、机构来说,我觉得它完全可以用1/3的人办出很精彩的节目,办很精彩的频道出来。

  林:我为您感到庆幸,因为今天您接受的是我们电台的采访,如果这时候是在电视台播出的话,明天您去电视台会有很多人赌着您的路跟您嚷嚷,有2/3的人会跟您急。其实崔国旗导演在这里提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问题:包括我们现在看来运行得不错的机构,可能也不只是电视,不只是媒体,包括我们很多行业,如果我们真的希望我们能够迎接包括入世这样的挑战,包括我们希望我们能够进入世界性的水平,可能我们要准备忍受裁掉自己胳臂的痛苦。

  崔:我觉得今天可能我们还在模仿一些国外的节目,给它照样的,原封不动的拿进来以后把它本土化。但是未来我们所面临的危机不仅仅是节目的形式、节目的内容、主持人的风格,而是整个我们的机制。我们的制度是否能与国外电视相接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我们面临的就像你说的问题,自然而然会出现。

  林:还是转到崔国旗导演她个人的经历上,问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您是北大毕业,当时全国一共就选十个尖子生到中央台的经济部,您就是其中之一,而您又做了这么多年的电视,您的节目全天下人都在看。我认为无论从您的学历和工作经历,背景是足够,太足够了。

  崔:也不能这样说。

  林:我们还是稍微知道一点行业的……,但是为什么你还是到美国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以前大概也没干过化妆服装这样的活儿吧?

  崔:是这样的,我之所以想离开,出于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需要充电了,因为从我85年毕业到我99年离开的时候已经在里面工作整整14年。这14年随着我们的发展,随着电视的发展,节奏越来越快,而且对你个人的素质、魅力,你方方面面的要求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像王朝霞,不光王朝霞,还有很多社会上的人都在自身发展,电视的年轻化趋势也是越来越快。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是需要充电的,如果再不充电就晚了。第二我那时候离开也处于30多岁了,我挺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挺想去尝试一个新的生活,新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子,所以那时候我就选择离开了。到美国以后我做两项工作,一项是学习,学习电视管理专业,再一项工作就是到他们的机构工作。我也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同样的电视机构,他们是怎样运转的。当时我一个人做六个人的工作,而且还是天天这么长的时间播出,而不是像一个栏目,一个节目要十天半个月才做出来,我天天都这样做。但是这个问题我也问自己,我是不是没事吃饭撑着了,跑到这儿来受这份罪。但是今天翻过来看一下我觉得这段经历对我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让我知道自身的潜能在什么地方,再一个也知道了如果做一个电视人,我觉得到今天来说我还不能完全称自己是一个电视人。

  林:但是您综合性的经历已经很少有人能获得。有句话叫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觉得很多人是由相对比较狼狈或者简单的状态向一种比较高的层次奋进,一个没有工作的人让他去为工作奋斗他肯定很有劲,但是对于一个已经获得了荣誉地位,或者有很好的背景下让他去一个相对比较艰苦的环境,可以想像你到了美国电视台除了一个人要干六七个人的活,也没人知道你是什么名导演,可能对你也不会太客气,只怕还有人对你指手划脚,这种感觉恐怕不太好吧?

  崔:是这样的。我到那儿第一个,从生活来讲我觉得不是特别好,像你说的一样,在国内的时候天天出门开车就走了。到那儿之后你想开车,第一你没有美国驾执,你想开要买车上保险,还要自己在美国有一些经历才能使你开上一些车。那时候我天天坐地铁,公车,要去挤什么的。

  林:这太奇怪了,你会想像一个人在中国,可以很爽的开开车,晚上没人可能还飚车,到了美国被称为轮子上的国家到处都是汽车的世界他会去挤汽车,你说怎么回事?

  崔:当时我丈夫在美国的时候就特别不能接受,因为我丈夫在国内也算比较成功的人,当时我带他去坐地铁,坐公共汽车,我们俩曾经为此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为这个问题,他就这样跟我喊,我说这有什么不正常的?我说人家都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吗?这种生活状态很有意思的。

  林:你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崔:第二就像你讲的做心理调整,但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落差的感觉。我在靠近长岛的地方租了一个房子住下来,我有很多houseman,就是一个房子里有很多邻居。大家都问我你做什么呢?你在中国做什么的?我就一直没有说我做什么。后来大家都熟了,我才说我在中国做电视业,在中央电视台,他们都特别惊奇,说了一句话到今天我都很难忘,就说“在中国是不是谁都认识你?”我说“不都认识我吧,反正有些认识我。”“但是在美国没有一个人认识你?”我说“对,你说对了”。就像你刚才讲的这种感觉,我想这也是我在美国这一段工作学习的经历。这个经历在今天来说,我回到了中国,想继续在电视上发展,甚至在电视上有别的创作和突破,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都很珍贵。这样的经历对我最大的收获是,今后无论在工作中碰到多大困难,多大艰难我都会继续做下去,继续坚持下去,这就是最大的收获。所以我想每个人离开自己的环境,离开我们工作,生活熟悉的地方,到外面去闯荡一番。我觉得这种闯荡的收获不是能拿物质进行衡量的,而是很多很多方面综合到一块儿才看你是得与失的问题。

  (音板:今天《海外来风》为您请来的嘉宾是崔国旗,她曾在中央电视台经济台任导演多年,而后远赴美国从事电视工作,现已回国,另一位嘉宾是怀抱着成为出色电视人梦想的学生王朝霞,这里是《海外来风》。)

  林:崔导,我想问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也希望通过您的这次节目更多的了解到在美国的电视台或者电视它实际操作的方式等等。能不能就它和您在国内从业的经验有哪些显著的不同再给我们介绍一些。

  崔:像我前面讲到美国电视台运作的效率比较高,18个人整个24小时不断的,它和我们不光直播的不太一样,包括我们现在在电视台,在广播系统里很大一块部分占在哪儿?占在技术这一块儿,有传送,有发射,有中控,但这些东西完全是交给一个公司,完全是市场化的运作,商业化的运作。

  林:也就是美国电视台不管发送这些?

  崔:不管,它所考虑的就是如何把节目,把这个频道办好,而不考虑它如何发送,如何接收,如何落地——这跟他们没有关系。在美国不叫什么电视台,我刚去的时候老叫台长台长,他说不叫我台长好吗?我说那叫您什么啊?他说我是总经理,我说在中国就是一个台的概念,但他们没有这个概念。什么都是公司化,你做节目公司化,你这个频道经营公司化,你再传送,接收这一套又专门一个技术公司,由他来进行运作。我作为电视机构来经营它,我只是说它那儿有现成的频道,我去买一个频道过来,我如何把这个频道经营好,这和我们国内不一样,所以它才可能18个人能办一个24小时播出频道。

  林:可能正是像这种公司化的市场经营的方式才使得它要坚决的裁掉多余的任何一个人,让每一个人多干活,公司就是如此,总经理一定会这样要求大家。

  崔:是这样的。

  林:但是一个机构可能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崔:是的,所以在那边无论中文台,英文台,德国台,美国台,它首先考虑第一位就是说能少花钱多办事,能有比较好的经济效益才能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或者我不确定它来做,这是一个标准。

  林:我们还有这样的问题,至少在我们想像中,我们猜应该如此,那就是美国台应该硬件设施世界No one,肯定硬件特好,设备极好,不知道他们那儿的工作人员具体到每个人是怎样的状况?

  崔:不好意思,林白你的概念我要纠正一下。其实从硬件设备来说中国的电视台的设备我认为是世界上No one,而不是美国。

  林:Ah?really?是吗?

  崔:yes,I think so.再一个从电视设备来说美国系统采用的基本也全是日本的,而我们也采用日本的设备。日本有什么样的世界最精尖的设备,基本都是到中国来。比如现在我们国内很多都数字化了,但是在美国基本还在模拟过程中。

  林:也就是说在硬件设备上我们未必比美国落后。

  崔:是的是的。但是在开发上,我们不如人家。同样一个设备大概只是在我们多少年前的水平上,但是在功能的开发上,在它的运作上比我们要好。所以它在我们设备同档次或者比我们低一点的情况下它办的节目的状态和我们不太一样,这是一点;第二点我在美国工作的时候,我觉得美国的电视同仁,他们的敬业精神我特别敬佩,记得在美国去年大选恐怕很多人还记忆犹新,世界也特别关注。一会儿戈尔说票多了,一会儿布什又怎么了。但是在结果揭晓之前我们也恰好在华盛顿最高法院的门前,想看一下选举结果最后是怎样的。这时候我们在等,因为我是做电视的缘故,就特意把周围环境都看了一下,当时有很多美国大台小台,全都集中在那里,等着报揭晓之前的最后结果。那天晚上我印象特别深,特别冷,我们穿着羽绒服都特别冷。而作为那些电视同仁,无论是大牌的主持人还是小牌主持人,就是站在风中,一直处于备战的状态,随着等着播出,只要结尾一出来,他马上在那儿报节目,寒风中啊,大家没说躲在车里。我觉得我对他们的敬业精神也是非常钦佩。另外他们的敬业精神我觉得还有一点,当时国家环保总局宣教中心派了一个美国环保之窗的节目,在美国工作了一个多月,我有幸参加过一段时间。他们当时请了一个美国的摄影师,他是一个人,像我前面讲的,他兼了很多份工作,他是摄像,还负责灯,在负责灯的同时他还负责设备的保养。他们对设备的爱惜,对设备保养的精致程度和在拍摄过程中对光的讲究对主持人和自己状态的要求真是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

  再一个我觉得他是比较主张用毛泽东的话来说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就这个来说,在美国的电视业里面其实也恰恰是实行这一套。你只要好看,你有精彩的东西,你就可以有自己的风格自己的东西去播出,去自己做。我刚到美国在一家电视台工作,在国内可能形成一个习惯,在第一个星期播出的时候我老觉得不知所措,为什么呢?从你写稿子到都弄好之后,我当时弄完了在播录间特别紧张,心里边七上八下,拿着这个东西到处跟人说你能看看吗?这个节目对不对,这个节目的风格怎么样?他就说你不需要的,你要坚信自己,你自己什么风格就是什么风格,你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自己认为什么样的方式能最好的传达出去能让观众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做。

  林:我想问问王朝霞,你们拍片子能不能这样做?

  王:我现在实习过程中最紧张的事情就是在领导审片,每次审的时候我都在发抖。真可以这样说,不光我一个人,包括一些男编导都是这样。

  林:万一审批没通过呢?怎么办?

  王:改呀,改一遍不行再改,最多改过四遍。

  林:就一遍遍重拍,改?

  王:对,这还跟提高我们自身素质有关吧?改是因为我们不好才改嘛。

  崔:所以回来以后我和我们电视同行交流,在这方面就像刚才王朝霞讲的这个节目一遍一遍改,我就把我的经历讲给她了,我说我倒还喜欢这种,有人可以管管我。

  林:这是挺有趣的对比。刚才这一段我们确实是在谈电视,谈中美电视上的很多差异和对比,但是它真是可以引申到很多别的行业。在以前,我们经常听到一种说法,由于我们的设备不如人,比国外差很多年,由于我们办公条件不好,我们的办公条件艰苦等等,下文自然可以想像。

  我们有差距是正常的,但说实话,在近些年中,随着我们经济的发展,许多单位,许多机构,许多部门说实话,在设备上,在办公条件,环境等等这些方面已经世界领先了,真的是超过许多,包括发达国家。我们有时候甚至可以用奢侈来形容,但我们的成果却还没有达到相应的先进的水平,这需要我们很多部门,包括我们自己,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要反思,我们必须对得起国家,人民为我们支付的种种设备和条件,我们应该出东西出活儿。

  (音板:)

  林:我想问一下崔导,刚才听到这些,美国的电视公司,电视人真是名不虚传,确实有他们可取的东西,也值得国内同行借鉴。另一方面我想问一下,有哪些你认为是负面的,我们应该当心的?

  崔:在这方面我觉得美国的电视感受最深的。像你讲的它在某些方面,由于它过分的强调造成了社会非常大的负面影响,比如在美国你每天打开电视看的时候,它首先第一条播出的都是以人性播出的,比如某某某怎么样发,某某某受到伤害,但是由于它过分强调这些方面——

  林:不过这个好像和国内新闻不太一样。

  崔:对,我们的国内新闻首先把会议新闻放在前面,这样区别比较大。但我就觉得它由于过分强调人的东西,所以就把一些事情过分的渲染,比如关于美国暴力事件,我们在国内也都知道了,很小的小孩儿,校园的暴力,枪杀老师,老人被怎么伤害,在家里或者在街头警察和手无寸铁的人发生相互伤害的都非常多。我认为这个美国在电视方面起了一个很不好的作用。当一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它们不管大台小台大报小报拼命渲染这件事情发生过程中怎么进行的,甚至连械斗枪杀什么的,很多很幼稚、很天真可爱的孩子由于过分看这些暴力的东西,他就种下一种东西,一个感觉说我在自身利益受到伤害的时候就可以开枪,就可以模仿别人。我在那儿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我记着我们国内也报道了。在纽约有一座城市叫弗南西,是一个华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它有一个快餐店叫温迪斯,当时一个曾经在那儿工作的工作人员被老板开除以后,他心存报复就把在场六个人都赶到地下室全杀了,当这个事情发生了一小时之后,大概美国所有有名的电视台都冲到了那里。

  林:一个小时之后?

  崔:一个小时之后全冲到了那里,再加上地方电视台全都冲到那儿进行现场报道,这件事情前后折腾了一个星期。现场报发生了什么,角度,枪杀,这个人怎么死了,痛苦的状态,这个人为什么这样,这样做的效果是怎么样的。它更多的强调人性的东西,但由于它过分的强调人性,过分的渲染,造成了很多很多负面影响。

  林:实际是在渲染暴力。

  崔:是的是的,我觉得它是在渲染暴力。我觉得这是它不太好的地方。

  第二其实新闻的自由,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在美国来说它是一个什么都可以说的,但它什么可以说也有一个度,比如我说自由什么都可以说,它是在法律的度下来才能说,而不是说我可以怎么讲都可以。如果你说的伤害了别人的利益,伤害到法律,伤害到法律所不允许你去做的时候你要stop,你要受法律制裁。这一点我觉得在自由度上也不像我们在国内理解的我们是随便的,不是这样的。

  再一个由于他电视像我们前面探讨的,由于电视有它独具的魅力,有独具的传播能力,所以它有时候在社会所扮演的角色往往也超过了它所承担的任务,所承担的角色。比如前面我们讲到了美国大选案,当时特别紧张,一会儿是戈尔得票多少了,一会儿是布什得票多少了,当时就跟坐云霄车似的,一会儿说布什赢了,一会儿说戈尔赢了。

  林:没错,那时候可真是有意思,不同的结果不断的出来。

  崔:在里面电视也起了挺不好的作用。在结果还没有公布的时候电视抢先就报,因为它抢头条,抢时效抢到之后你的收视率就有,抢到你的节目就是No one,所以大家都拼命抢。抢的结果也造成一些失实的报道。我记得当时佛罗里达州的投票决定着是戈尔还是布什能当选。看电视里报,说戈尔得了佛罗里达州25个选票什么的,电视里面评论人也出来,经济人也出来,什么人都出来在里面说。一会儿说错了,是布什怎么怎么的。所以电视也有负面影响,不光是暴力负面影响,再一方面由于人们做节目的心态是抢头条抢时效,所以造成一些误导。

  林:经验我们要借鉴,教训我们要吸取,不要走别人走过的弯路,在吸取别人的敬业精神、它的一些先进的管理,运作经验的时候,我们也应该防止它负面的东西,比如对暴力的渲染,比如对人性中不好的东西的渲染,比如这里面各个电视台为了收取收视率暴发的恶性竞争。

  崔:是的。

  林:您刚才说到在纽约有一个七十五频道。

  崔:对,七十五台。

  林:因为我自己做过一个计算,国内现在所有卫星的,上星的电视台,比如北京能收到有线台,我大概能收到40几个台这就已经看不过来了,听您的意思说那儿至少有七十五个台?

  崔:有一百多个。

  林:一百多个?

  崔:对。

  林:这么多台,比如咱们国家有十多亿人,美国好像也就一两亿人。

  崔:两亿多。

  林:这么多台岂不是看不过来吗?

  崔:这倒不是,在美国播出它是分几个状态,一个是公共频道,一个是有线频道。比如我们中央台就属于公共频道,像有线一有线二属于你要通过有线台才能进到屋里面,第二种它大的格局有点像我们中国跨全国范围的,当然跨全国范围频道都是那些很有实力的电视广播中心,像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类似这样的才有能力把跨全国的频道经营下来。

  另外还有我们省台,市台,地方台这样的。有些专门在市里面,有些专门在华盛顿的,就叫地方台,你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在里面争奇斗艳。另外它们还有国际台,国际频道。因为美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它在那儿有二百多种语言,世界有的民族可能在那儿都有,每个民族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美国是一个多民族,一个多文化的国度,它强调多元性,国际台就给这些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人开播的,所以有法语台,有德语台,有日语台,有中文台,有各种各样的台在里面,大家凭着自己的特点各取所需。

  林:有意思,我们国家的电视业也在进行着各种改革,也在进步。像王朝霞同学这样新鲜的血液充实到电视队伍当中。同时我们国家又有着最多数量的电视观众,我想这是任何电视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请崔导结合一下您这么多年的电视经验,您能跟我们展望一下中国电视的明天将会是怎样样的?在您心目中。

  崔:我相信我们的电视屏幕会更活跃。随着我们国家的发展,随着我们的社会制度更加完善,我想可能会更加活跃,我们的节目会更好看。你看我们国家引进的栏目,已经做了很大工作,我相信在将来,随着和国际越来越接轨,越来越靠近,更多的国际的节目,名牌的节目会进入到中国。我想到时候对我们中国电视业或者电视风格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们的节目肯定会更上一个台阶,会更好看。第三我相信频道会越来越多,大家到那时候真正可以按自己的需要各取所需。

  (音板:)

  林:现在我想关心一下崔国旗导演,回到国内有什么打算?

  崔:我现在回到国内之后基本在做两份工作,在美国我也很关注环保这方面的东西,再加上我有原来电视的背景,所以我想再做一个莫尔森全国环保影视资料库,想把我影视的经验和对环保的经验两者结合起来,想为中国环保方面做一些事情,这是一个。

  第二个工作我毕竟有在中国和在美国电视传媒,两个不同国家,不同制度下的经历,我还是想在中美之间这种电视传媒的交流上能做一些工作,所以我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

  第三,因为在美国毕竟学习了一段时间电视,而且对于它的精髓上的东西也知道一些,可以说对我过去的电视经验也有充实吧,现在也正在策划一个电视栏目,将来希望能在我们有关的电视台里面推出。

  林:我现在知道王朝霞同学好像在实习期间也很有意思,本来是在经济部,但你也很喜欢拍环保方面的节目,你将来有没有可能也进入到环保题材的电视节目当中呢?

  王:应该会的吧。

  (音板:)

  林:今天很有意思,广播节目里我们猛说电视。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作为一个电台主持人也依然对于广播的未来充满着希望,我也相信即使在电视飞速发展的今天,我们的广播,我们的电台也仍然能够拥有它的一席之地,也会有精彩的节目,诸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

  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主持人林白代表责任编辑樊璇,制作人卫东感谢诸位的收听,下周同一时间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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