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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家媒体最近披露的一项评选结果使我哑然失笑：在国际性会计及咨询机构普华永道和央视联合组织下，100位上市公司领导参加了2001年度“中国最受尊敬的上市公司和领导人”评选，共有64家上市公司和46位领导人分别获得“最受尊敬的”上市公司和领导人提名，但得票超过一票的却分别只有21家和14位。最终获得两项殊荣的是青岛海尔及其首席执行官张瑞敏，得票并未公布，而只是语焉不详地说“超过排名第二至第七的总和”。
当之无愧的海尔的“绝对优势”，因如此多的“一票”而显得胜之不武。我不相信这是大家对中国上市公司及领导人失去了信心，虽然虚构利润七八个亿、大股东占用上市公司资金几十亿、以数亿数十亿计的大宗交易不公开等事件屡屡发生，但有关方面却是一直在强调“主流大好”，“上市公司代表了中国的优势企业”。我也不相信“一票”都是自投的，但自投的肯定为数不少，上市公司的领导人毕竟是中国企业的精英，理应满怀自信。
幸亏有海尔当选，但众多的“一票”们还是把这次评选变成了一场“喜剧”。客观地说，责任并不在投票者们。举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例子，悬一块肥肉于一群饿狼之前，偏让饿狼们选出最配吃这块肉的一个，除了令它们打得头破血流的滑稽外，还能得到什么？无记名投票评选无疑是要搞民主，民主当然是个好东西，但如果一定说不分场合、条件和对象的民主也是民主，那这样的民主远在皇朝时代也不稀罕了。
我一向认为，人人皆有七情六欲，有个人好恶，偶尔的公心抵不过普遍的人性，这不是靠教育、学习所能改变的。与其依赖大家的自觉性，不如在完善制度上用心。需要申明的是，我决不反对民主，至少到目前为止，民主还是一种最好的制度。我只是担心再好的东西，使用不当也会流弊无穷。比如，当今不少地区和单位盛行各种无记名投票、民主推荐、民意测验等，这当然要比以往的暗箱操作进步了许多，不至于出现“全场举手一致通过”的场景，但也不乏勇于任事者落马、八面玲珑的得宠、拉帮结派人窜红的实例。长此以往，在传统的上层路线之外，又要多出一条变形的群众路线，大家都来重视人际关系，着力培养和发展“人缘”了。为何？正如这次上市公司评选一样，都是在利益攸关者中间进行的游戏而已。
真想做游戏，就要把游戏规则制订得更合理一些，至少要跳出利益的圈子。这并不复杂，譬如在上市公司中搞评选，大可请公司领导们回避，而让广大股民甚至普通民众来参与投票———这好像才是真正的群众路线，至少不至于出现“一人一票”的闹剧。(戎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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