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广东都有大批重刑犯被押往西北改造,而担负西行押解任务的就
是武警广东总队的官兵。十月上旬的一天,这支特殊的队伍又悄然上路了,
一串串感人肺腑或是惊心动魄的故事也同时上演—
2001年10月上旬的一天,武警广东总队驻韶关某支队突然接到命
令:随武装专列押解一批重刑犯赴西北某地,此次任务的总指挥是武警总队
傅豫沙副参谋长。第二天上午,广 州某火车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荷枪
实弹的武警战士和司法干警的押解下,囚犯们登上一列驶向大西北的武装专
列。武警战士在万里铁道线上的战幕拉开了。
“陪”与“站”
这列调犯专列与普通客车从外观上粗略一看没什么区别,但经过仔细观
察,就会发现车厢的所有窗口和车厢间的门都经过严密的加工,被封得严严
实实。专列上的囚犯对去远方改造有点始料不及,他们开始是目瞪口呆,继
而哀叹沮丧。也有的在绝望中咬牙切齿,凶相恶意显露,企图狗急跳墙。装
满囚犯的车厢每时每刻都处在紧张的氛围中。押解途中解决囚犯大小便的问
题,是执勤战士必须面对的一道难题。
犯人“方便”时,蹲在车厢不足1 平方米的卫生间里,卫生间的门还
必须打开,战士必须高度警惕地“陪”着,闻那难闻的臭味少则十几分钟,
多则个把小时。笔者在9号车厢看到,从第一个囚犯方便开始,其他的囚犯
便络绎不绝要求“方便”,执勤战士在一旁足足闻够了一班哨;而更有不愿
到西北的囚犯,或者是有绝望情绪的囚犯向干部提出无理的要求遭到拒绝后
,便故意蹲在便坑上磨时间,有的竟长达1个小时之久。对此,战士们只能
耐心等待,但又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时刻防止意外发生。
押解是一件苦差使。每班哨兵都是站在车厢的两端,也就是车厢与车厢
的连接处,持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不断地注视着车厢内囚犯的动静
。有一次,列车突然急刹车,强大的惯性使第一次参加专列押解任务的哨兵
小邓猛地碰在车门上,额头起了三个大包。他忍着疼痛一直站到下哨,而此
时的他的额头肿得利害,两眼都快睁不开了。该车厢的所有囚犯都被战士这
一惊人的举动憾服了,再也没有一个囚犯有半点骚动。
“黑影”虚惊
列车到达湖北某站停靠下来已是凌晨1时多了。专列需要加水和检修,
停站时间较长。突然,一个黑影在餐车徘徊了一会,瞬间便不见了。领班员
立即用对讲机通知各哨位高度戒备,严查可疑人员。邹支队长得知情况后,
迅速赶往现场,一边带领班长金磊和几名战士在后几排车厢进行搜寻,一边
与值班司法干警联系。突然间,整列火车的气氛进入了高度紧张状态,但这
一切却不能让囚犯知道。经过不到一分钟的严密搜寻,终于在餐车仓库的一
端查出那个“黑影”。原来,“黑影”是武昌车站某搬运工,抱着好奇的心
理趁黑夜人多钻到囚车,想看看而已。这时所有人员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一路关爱
在条件艰苦的列车上,囚犯们却时刻感受着武警官兵与司法干警的关爱
与温暖。专列上70%的囚犯有吸烟的爱好,能抽上一根烟成为这些囚犯的
最大愿望,而指挥部早已为此作了准备。第一餐饭过后,司法干警便走向了
车厢,向每一个会抽烟的囚犯发放一支烟;为了安全,司法干警还要逐一为
他们点着火。在囚犯抽烟享受的时候,却是武警官兵最紧张的时候,一是防
止火灾,二是防止有人趁机捣乱。当囚犯抽完烟后,司法干警又要逐一将每
一个烟头收集起来,并且要一个不漏。
由于天气的变化大,第四车厢的一个30来岁的囚犯生病了,那天中午
他只是吃了一口饭。这一细节被执勤的武警战士小王看到了,他立即向指挥
部报告。当指挥部领导确定这名囚犯真的生病后,当即叫来随车医务人员对
其进行诊断,并用最好的药对其进行治疗。接下来,每隔一两个小时,都有
医务人员到其身边询问病情,并为其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望着这么热情的医
护人员,望着嘴边可口的饭菜,这位曾经因犯强奸、抢劫数罪并罚的囚犯,
流下了感激的泪水。这一切也感染着整个车厢的囚犯,所有的囚犯从此也就
安分多了。更让武警官兵和司法干警感到惊讶的是,这位囚犯主动担当起了
整个车厢的思想宣讲员,鼓励“同路人”好好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减刑回家
与家人团聚。
水贵如油
列车上水贵如油。官兵们非常节约列车上的每一滴水。专列从广州始发
,进入甘肃已经是第3天了,战士都没有洗过一次澡,这对天天洗澡的南方
战士来说是何等难受。在列车上,灰尘特大,一班哨下来,脸上是厚厚的一
层灰。汗水与灰尘凝结在一起,只要用手轻轻一揉,就立即可做成一个小泥
团。战士们为此还开起了玩笑:“天老爷每天都为我们做免费面膜。”
列车上不但没有水洗澡、洗衣服,就连饮用水都要十分节约。战士每人
都带了一个水壶,装满了水,口渴的时候,就喝一口润润喉咙。就是再干燥
口渴,战士们都不敢放开喉咙喝个痛快。进入陕西境内之后,战士的皮肤、
嘴唇都很干裂,每当张开嘴时,都是疼痛难忍。那天,战士们都没有去打车
上烧的开水。笔者一打听,原来专列进入黄土高原后,车上只剩下不多的水
了,而此时正有几个囚犯犯了病。战士们便主动把开水让给犯人们。就这样
,战士们一直忍,直到下一个列车停靠站为止。
白天高温,晚上寒冷,特别是进入高原以后,昼夜温差特别大,越往西
北走,风沙越大。押解的战士,大多不适应这种气候,白天上哨时酷热灼人
,满身是汗,犹如桑拿,晚上上哨又特冷。正如一个战士所说:“白天洗桑
拿,晚上进冰柜,我们正在接受冷与热的考验!”
10月12日,经过漫长的万里奔袭,满载重犯的专列喘着粗气抵达西
北某站。犹如出发前一样,武警战士和司法干警在站台上三人一哨,五人一
班。官兵们还来不及喝口水,就逐一押着列车上的囚犯下车。当最后一个囚
犯走下那长长的站台时,所有的官兵终于如释重负。 (通讯员 王华平 刘
光辉 梁成本报记者 丘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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