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美国华文媒体、中国港台媒体和大陆各大新闻网站纷纷在第一时间抢发了一条惊人的消息:一对在美国亚利桑那大学化学系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夫妇五天前惨遭杀害。这对夫妇在亚利桑那大学、中国留学生和当地华人社团中人缘极好,影响力不小,他们的遇害引起了极大震动。事发数日警方的侦破工作进展不大,连起码的找学生问话的工作都没做,千余名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对此深感不满,强烈要求美国政府为华裔及其他少数民族裔学生的安全提供切实的保证。
1。《侨报》率先报道中国留学生遇害消息
最先捅出中国留学生夫妇遇害消息的是在美国有相当影响力的华文报纸《侨报》,中国港台媒体、大陆新闻网站和新加坡媒体7日抢发的便是《侨报》的报道:
“来自中国福建的一对博士生夫妇(原文如此,当为正在攻博的硕士生。下同。———编者注)绝对没有想到,就在美国人都在为恐怖分子将炭疽病菌向中西部散播而担惊受怕时,他们却先遭到恐怖分子的杀害。被杀害的博士生杨建青原来是中国北京大学化学系的硕士生,到美国亚拉巴马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二年前转到亚利桑那大学化学系继续攻读。据亚利桑那大学化学系的同学说,杨建青为人极善良,不但人缘很好,而且基本功极扎实,他的学习和实验受到美国导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
“2001年11月2日晚,杨随朋友参加万圣节的晚会,晚11时还有人看到他。谁知惨祸很快就发生了。杨被杀害在家中的楼梯上,他的太太则倒在客厅中,血流满地。11月3日早晨,他们6岁的女儿醒来见到父母的惨状,哭叫着拨通了警方的电话。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和消息,连杨所在的化学系的系主任询问情况也被告知“无可奉告”。杨一家住在学校公寓的二楼,据同楼的中国同学说,他们当晚学习到凌晨一点,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凶手可能熟悉杨家的情况,而且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9·11’事件发生后,美国人人自危,社会治安状况日益恶化,极端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抬头,不但阿拉伯裔受到袭击,一些印度裔被杀害,就连华裔学生和居民的安全也受到威胁。
“一向以安全闻名美国的亚里桑那大学最近接连发生偷窃、强奸案件已经使得学校声誉扫地,而此次案件又恰巧在美国政府向全国发布恐怖分子可能会向美国发动又一次进攻的警告之后,是否这是恐怖分子的又一次进攻,警方尚未公布结果。但此间千余名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对此义愤填膺,正在组织大规模的游行集会活动,强烈要求美国政府为华裔及其他少数民族裔学生的安全提供切实保障。”
2。杨建青的老师和同学深感痛心
得知这一消息后,记者在第一时间紧急采访了有关各方。北京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综合办公室的王女士在得知遇害的中国留学生可能是本院毕业生后深感震惊,一方面迅速安排核实,一方面主动帮记者联络杨建青的导师。
王女士很快证实,杨建青1986年入读北京大学,1990年毕业后回福建工作,1994年考入北大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提起杨建青,北大研究生院许多工作人员都有印象。遗憾的是由于杨建青的导师目前正在国外,他的同级同学毕业后没有留校,所以记者无法了解更多的情况。
记者辗转联系上了《亚利桑那每日星报》报道本案的记者M·斯科特·斯金纳。据斯金纳介绍,所有认识32岁的杨建青和33岁的陈玉云这对中国夫妇的师生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是一对好人。化学系的中国留学生蔡明英说:“杨建青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非常乐于助人。虽然他自己是一个穷学生,但如果朋友需要钱,他会掏出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个子儿。他不在乎钱,只想成为一个科学家。”另外一些中国同学说: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以至于我们整个化学系师生听说他遇害的消息后都悲痛得无法上班上课。
亚利桑那大学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负责人透露,杨建青夫妇居住的寓所周围有许多中国留学生居住,他工作的实验室也有许多中国留学生,彼此相处得十分融洽,事发之后大家十分震惊。杨建青的指导老师也都表示,杨是那种热爱家庭、热爱专业的好学生。最让杨建青的导师感到遗憾的是,本来再过不到三个星期杨建青就能通过博士答辩了。亚利桑那大学所在的图森市议员H·
P·肖说:“杨建青的遇害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3。侦破工作至今进展不大
杨建青夫妇的所有亲戚都在中国大陆,因此他们的孩子在案发当天被委托给当地教会组织“南方第一浸礼教会”的一对中国夫妇暂时代养,现在已经被交给图森市儿童保护局的社工人员看护。图森警方和有关方面现在正在准备安排小女孩的亲人尽快赴美照料孩子。此外,浸礼教会已经设立了受害者基金会,该基金会接收的捐赠主要用于两名遇害者的丧葬和照料孤儿的费用。
亚利桑那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们如今不仅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心,而且对图森警方的做法大为不满,因为直到11月7日为止,图森警方仍没有透露杨建青夫妇到底是怎么被杀害的、杀害杨建青夫妇的可能杀手或者杀害杨建青夫妇的可能动机。还有一些化学系的师生对警方为什么到11月7日为止还没有对化学系人员进行问话感到不解,因为杨建青每周一晚负责教本科生的实验课程,警方通过找化学系师生问话才会了解更多情况。
对此,杨建青的博士导师维科特·J·霍尔比教授颇感疑惑地说:“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找我们中的任何人问情况呢?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有到我们化学系来过。”化学系学生、34岁的马尔科罗姆·卡瓦拉纳告诉记者说,他和同学们非常想帮警方早日逮着凶手,但却没有人来询问情况。
对于师生们的疑问和不满,图森警方发言人朱迪·阿尔迪埃里解释说:“我们完全能理解师生们的不满和疑问。按我们警方的办案惯例,有关受害人遇害的细节和我们对犯罪的看法在办案的第一阶段是保密的。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我们搜集的线索的可信度。还有,一些细节只有犯罪分子才知道,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公布更多的细节,这是为了利于破案。现在所能透露的一点情况是:犯罪现场十分复杂,以至于我们接案12小时之后仍无法移走尸体。”
由于图森警察局目前只有6名警员负责侦破谋杀案,而图森当地的谋杀案发率较高,警方力量捉襟见肘。
根据美国记者提供的图森市警方电话号码,记者拨通了图森市警方信息办公室朱迪女士的电话(号码是520-791-4852)。该发言人表示无法提供更多的详细情况,但给记者发了一份警方公报,全文如下:
“2001年11月3日,大约在上午9时10分左右,米尔顿行动科警官接到北县俱乐部路2575号公寓打来的一个不知名的报警电话。一名6岁的女孩拨打911,声称她唤不醒父母。警官接报后发现一名33岁的女性和一名32岁的男性在自己的公寓内遇害身亡。图森警察局谋杀警探迅速赶到现场展开调查。由于正处于调查的最初阶段,所以有关细节还很有限。任何掌握这起事件线索的人可以拨打911或者88-犯罪电话。更多细节会在适当时候发布。”(徐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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