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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是怎样杀出来的?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11月08日11:26 法制日报

  肖龙旭成功了!然而当人们向他投去惊慕的目光时,发现仅仅在10年前,他还是科研战线的一个无名小卒。那么,这匹“黑马”是怎样从半路上杀出来的?人才生长到底需要怎样的环境?透过肖龙旭走过的曲曲折折的道路,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些启示。

  启示之一:拥有同样的阳光、空气和水,未必都能长成参天大树。如果你没有破土而出的渴望和勇气,那你永远只能是一粒深埋在泥土中的种籽。

  肖龙旭显得太“与众不同”了!只要你与他接触短短10分钟,马上就能感受到他那种独特的个性。当他斗胆给司令员“上书”的时候,当他“越级”申报科研课题的时候,当他与别人面对面进行学术辩论的时候,人们看到的是一个有棱有角的肖龙旭。

  正所谓成也“棱角”,败也“棱角”。有人断言:肖龙旭如果没有这种个性,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功。

  那是一次举足轻重的试验发射,所有操作动作已在预定时间完成,只等那地动山摇的壮观时刻。谁知,发射阵地某设备计量仪失灵,同时液位指示灯失效。发射到底还能不能正常进行?射程会不会受影响?焦急的人们都在拭目以待。当时,现场云集了各路导弹技术高手,论资历比职务怎么也轮不上肖龙旭。可他偏偏又在这时站了出来,要求对发射所需的全部数据进行计算分析。5分钟、10分钟、15分钟……短短20分钟,对所有在场的发射人员来说,却仿佛是一个漫漫长夜。当肖龙旭把全部数据计算出来,通过科学分析做出可以按时发射的判断后,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发射成功了。对于肖龙旭来说,这次无疑又得了个“满分”。

  随着“得分”次数的增多,这几年,肖龙旭的名字逐渐引起了二炮决策层的注意。每当执行重大技术保障任务、发射现场拍板定案或进行重大决策咨询时,首长们常常想到肖龙旭。对此,有些人不以为然,认为他只不过是善于走“上层路线”罢了。肖龙旭很不服气:“赢得首长的信任也需要实力,不信你来试试看?”

  这是一次“实力”的检验:那天,肖龙旭正在外联系科研课题,突然接到一位首长秘书的传呼,让他立即赶到首长办公室,有重要任务。一见面,首长表情严肃地交代:“现在需要对一次导弹发射过程中的某个重大问题进行分析,军委首长在等结果,找其他人来不及了,就你一个人干,务必在今天完成任务。”还有什么比信任更让人感动的呢?肖龙旭二话没说马上投入战斗。14个小时后,当他将一大摞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及推算结果摆在首长面前时,首长才长舒了一口气。

  启示之二:发现一个人才只需要一个“伯乐”,用好一个人才则需要一群“伯乐”。只有先把人才生长的环境营造好,才能使“千里马”不须扬鞭自奋蹄。

  有人说,肖龙旭挺幸运的,遇到了真正的“伯乐”。而肖龙旭则说:“我算不上千里马,但我真诚地感谢那些信任、理解我的人们,是他们给了我一次次驰骋千里的机会。”

  8年前,某重大研究课题启动后,摆在决策者面前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究竟由谁来“挂帅”?按说,这一课题是肖龙旭提出来的,让他“挂帅”顺理成章。但他毕竟太年轻了。作为一个31岁的毛头小伙子,要统领一支由十多家协作单位、上百名科研人员组成的“科研集团军”,确实“嫩”了点。万一有个闪失,谁也担当不起。

  肖龙旭究竟能不能用?矛盾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两点:个性强算不算缺点?这种个性影响不影响搞科研?多数同志认为,由于生长环境、地域不同,形成了每个人性格的差异。这就像北方人爱吃咸、南方人爱吃甜一样,我们不能用口味的不同来衡量人的好坏对错。至于表现在肖龙旭身上的这种喜欢说实话、爱较真的性格,则恰恰是科研工作者所需要的。有了这一共识,决策者毅然选择了肖龙旭。

  肖龙旭受命出击了。但这匹不愿循规蹈矩的“千里马”,能否顺顺利利地跑到终点,始终被上上下下牵挂着。那段时间,二炮首长就这一课题研究的有关问题,先后作了9次重要批示,召集的各种技术分析会达数十次之多。目的只有一个:千方百计确保肖龙旭和他的课题组“一路走好”。

  二炮科研部副部长李兴文,是这一课题研究的组织指挥者和直接参与者,也是肖龙旭坚定的支持者。谈起肖龙旭的成长之路,他深有感触地说:“发现一个人才只需一个‘伯乐’,而用好一个人才则需要一群‘伯乐’。没有大家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肖龙旭。”

  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在如今办公事不如办私事“顺畅”的大环境下,肖龙旭到上级机关办事,遇到的却是一路绿灯。有时不能亲自去,他电话一打,机关的处长、部长们亲自出面帮助协调,很快把难题给解决了。

  启示之三:成功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蛋糕”;参与分享的人越多,自己得到的越少。相反,只有激发更多的人成功的欲望,才能把这块“蛋糕”做大。

  中国民间的一些俗话很有哲理,像“一个人浑身是铁打不出几根铆钉”;“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等等。肖龙旭感到很庆幸,因为他身边就有一大群这样的“帮衬”。

  以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的某科研项目为例,肖龙旭担任技术组组长时,才是一名普通工程师,而他的手下四分之三以上拥有高级工程师头衔,其中有5名是二炮导弹技术专家;下属18个项目组的组长,全部是肖龙旭的“师叔”、“师兄”;聘请的3名技术顾问,都是二炮装备技术战线乃至全军很有影响的“大腕”。

  难道肖龙旭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走近这个非凡的群体我们发现,把这些科研“精英”们凝聚到一起的真正“磁场”,是事业的召唤,是成功的欲望。

  某导弹型号总师吴占成和某研究所副总师姚公亭,整整大肖龙旭20多岁。在该课题研究中,他们却一直当肖龙旭的副手。说起这个有些尴尬的角色,他们非常坦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年轻人的成功,是我们这一代人事业的延续,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他们。”这些年,他们协助肖龙旭做了大量工作,有时为准备一个技术会,一忙就是一个通宵,成了深受肖龙旭尊敬的“高参”。

  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现象:有的人自己的成果很多,荣誉也不少,可偏偏周围的人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弄得有些“高处不胜寒”。肖龙旭却幸运得多。这几年,他个人的成果几乎占了全所的很大比例,可周围没有一个犯“红眼病”的。相反,只要一提起肖龙旭,人人都赞不绝口。与肖龙旭有过密切合作的女工程师郭荆燕说得好:在这个问题上,与其说肖龙旭会做人,倒不如说他懂得尊重人,懂得团结人,懂得如何去争取“双赢”。

  六室副主任陈燕梦是肖龙旭的铁杆“同盟军”。当初,肖龙旭为确保课题研究的可靠性,提出建立半实物仿真系统,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并积极要求参战。他跟着肖龙旭一干就是8年,在付出了辛勤汗水的同时,也有了沉甸甸的收获:参与完成的一系列科研成果中,有两项重大成果排名第一。谈及与肖龙旭合作的经历,陈燕梦感慨地说:“在现代科学技术既高度分化又高度融合的今天,靠一个人单枪匹马打天下已不可能。帮对方赢,实际上就是帮自己赢。”

  确实如此,这次集团式的科研攻关,成功地实现了出一个大成果,带出一大批人才的目的,先后有五十多人获奖。一批年轻的科研人员经过“锻炼”后,回单位挑起了大梁,形成了一个“人才团”。

  肖龙旭与高级工程师李长珍的“强强联合”,更算得上一段佳话。那年,为了进行导弹发射技术研究,肖龙旭邀请这位毕业于二炮工程学院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一同解读弹上计算机运行程序。他们用了3个多月时间将这部“天书”奇迹般地破译了,为该课题研究取得决定性胜利铺平了道路。

  时隔不久,肖龙旭从二十世纪以来的几场现代战争受到启发、萌生了进行军用计算机防护研究的念头。因为当时另一重大课题研究正在进行,他毅然将自己的设计思想和研究方案全部交给了李长珍。李长珍率课题组很快研制出集防病毒、防干扰、防振动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军用软件防护装置”。这一成果填补了国家空白,获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

  虽然获奖名单上并没有肖龙旭的名字,但肖龙旭同样感到了成功的喜悦。他说:“成功并不是固定的不变的‘蛋糕’;分享的人越多,得到的越少。相反,只有激发更多的人成功的欲望,才能把这块‘蛋糕’做大。”

  这正是肖龙旭的聪明之处。 (本报通讯员伍旭东 毕永军 本报记者李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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