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运扬,湖北钟祥人,今年79岁。1939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可日本鬼子来了。我躲进山洞,最后还是被抓去当苦力。后来,我到汉口一间日本食堂打杂。
这间食堂的老板娘是个东洋妇女。1943年阴历3月底,我找老板娘要工钱,好去买鞋。
哪想到,这个“东洋”好厉害:她不仅不给钱,反而诬骂我是小偷,脱下脚上的木屐,对着我的脸就左右开弓,打得我满脸是血。打完后,她又给日本领事馆打电话。
我猜想她可能要日本兵抓我,便赶紧逃跑。在马路上,我遇到一名伪警察,便向他求救。可他说日本人惹不起,劝我向日本领事馆“自首”,否则,让日本人抓住,非给打死不可。
我只好来到日本领事馆,他们不由分说将我送到了大孚银行———日本大孚宪兵队驻地。
我记得当时是晚上10点钟。一名值班宪兵用流利的中国话对我说:“今天晚上不审你,明天再说,先在水牢呆一晚上。”
他把我带到水牢入口,让我顺着台阶走下去。我走了几步,水就齐胸口深了。水牢里伸手不见五指。里面哭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我也大声地哭起来。
在水牢里说话,回音很清晰。我感觉水牢大概有几十平方米。水牢里人很多,都是男的,大家互相挨着,一来相互取暖,二来互相有个依靠,否则时间长了站不住。我当时并不觉得水很冰凉,毕竟天渐渐热起来。
一位三四十岁的牢友对我说:“我们这还算幸运的。要是被大孚宪兵队丢进硝镪水池,烟子一冒,连骨头都没了。”这位牢友姓陈,黄陂人。
第二天中午12点钟,一名日本兵叫我出去。此时,我在黑暗中已呆了14个小时。我刚走到汉正街,正遇上日本兵抓苦力,我再一次被抓走。
抗站胜利后,我进了一纱厂(即后来的国棉六厂)当工人。解放后,我们才真正站起来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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