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3岁的廉长刚,是2000年1月中国政府首批派往东帝汶参加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的15名警察之一。在由来自43个国家的1600名维和警察组成的部队中,他被任命为级别最低的巡警,然而,他凭着自己的才干和素质,很快被提拔为东帝汶维和警察总部的行政总长(相当于三把手),9个月后,又被擢升为常务副总警监和代理总警监(相当于国家的公安部长),成了统率43国维和警察的名副其实的一号人物。
“小兵”当上了行政总长
2000年1月初,大连所属瓦房店市公安局代理副局长廉长刚到北京出差,顺便看望公安部的一位老上级,偶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4个月前东帝汶发生严重骚乱,联合国成立东帝汶过渡行政当局,并由各成员国向东帝汶派驻维和警察部队。其中中国政府承诺派出15名民警。现已经选拔了一批人在南京进行了3个月的封闭式培训,最后留下了14个人,还差一个领队名额,准备再从一批年轻的处级干部中选拔。这位老上级让廉长刚去试试。没想到,廉长刚一试竟考了个第一。于是,他成了惟一没有经过培训就参加维和行动的中国警察。
2月4日,廉长刚和一位来自上海的战友经过4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来到偏远的撒密警察局,被安排在巡逻队第三组当巡警。廉长刚他们5人一组巡逻,从警局走到管区要两个小时,来回要4小时。当地的路况极差,沟壑纵横,道路崎岖。一次,廉长刚开车巡逻,天下着大雨,在下一个陡坡时,警车开始向一边的山沟侧滑,廉长刚死死踩住车闸但车仍在顺势下滑。当车停止滑动时,车轮离悬崖边只有不到50厘米。廉长刚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如再有一秒钟,将连车带人坠入百米深渊!这一天是他做巡警的第七天。
巡逻的第九天,廉长刚在公路上遇到一场枪战。子弹在车顶上呼啸而过,只听“叭”地一声,一颗子弹穿透挡风玻璃,若不是廉长刚已经趴下,子弹击中的位置,正好是他的头部。廉长刚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廉长刚当了20天巡警,由于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刑警,任刑警不到20天,就接连破获了两起凶杀案,他的才干受到警察局长的赏识,决定提拔他当新成立的警察分局局长。正在这时,维和警察总部发布招聘通知:由于担任长官的民警卸任回国和总部机构的调整,总部现有8个重要职位空缺,要求符合条件的各国维和民警积极报名申请,择优录取。经过严格考核,廉长刚被提拔为行政总长。“行政总长”是仅次于正副总警监的“三把手”,这是亚非拉国家警察担任的最高行政职务啊。消息传到第三世界维和队员耳中时,大家欢呼雀跃,14名中
国警察激动得流泪拥抱。一位资深的菲律宾警察偷偷告诉廉长刚,没有5次以上维和经历的人是根本当不上行政总长的。那些经常受别人白眼的亚非拉国家警察主动向中国警察表示友好,一位俄罗斯警察拉着廉长刚的手表示:“我们是一条战壕的战友!”
令人敬服的“廉”
行政总长分管人事调动、高官任免、违纪督察等12项工作。一位某大国官员非常傲慢,曾有7个人投诉过他,廉长刚经过调查将其免职,许多人来说情,廉长刚说,我代表的是联合国,我行使权力不受任何派出国的干扰,任何给联合国抹黑的事决不允许发生,说得那些说情的人哑口无言。一位乌克兰警察因表现出色,廉长刚便提升他去管理机场工作。廉长刚对新任命的长官要求,不管做什么都要讲究三个词:公正、果断、一致。一位来自某西方大国的维和总部侦察局副局长,在局长离职后,他满以为自己会得到这一职位,但由于他傲慢的态度曾遭到下属的不满和投诉。廉长刚任命一非洲某国的公安部副部长担任此职。
廉长刚担任行政总长后,东帝汶治安方面的许多政策都由他研究、制定,形成文件后由他签名颁布。在签名时,他总是写上一个大大的汉字“廉”,以表明自己是中国人。
一次,一位刚休假归来的地方司令批评副司令滥用职权,两个人发生了争执。副司令不服气,拿出文件说道:“我是按照廉总长的命令行事的。”司令官不再言语,看了那份文件上果然有个大大的“廉”字,便改变口气说:“既然是廉总长的命令,就要坚决执行,你是对的。”接着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报告?”正巧,有位中国维和警察在这个局工作,他见两位老外长官对“廉”字那么敬服,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成为维和警察部队统帅
廉长刚的权威是靠他的果敢与才干树立起来的。在一次清理东帝汶首都帝力市场时,廉长刚为确保所有警察的人身安全,进行了严密部署,研究出了几套方案。为了防止恐怖分子的骚乱,他组织了几个快速反应分队,分散到市场各处。他亲自率队指挥,并与当地市长、公安局长密切配合,使当地最为挠头也是犯罪滋生地的市场迁出,整个过程还不到10天。维和警察因此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嘉奖。
2000年12月17日,经东帝汶维和警察总部提名、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推荐、联合国维和总部授权,廉长刚被东帝汶维和警察总部任命为副总警监,不久又升任常务副总监。
鉴于廉长刚的重要作用,维和总部提议并决定,将其原定的1年维和期延长至1年半。后来,总警监任期期满回国,此职位由廉长刚继任。根据有关规定,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人员不得担任总警监,因此,对廉长刚的任命是代理总警监,但实际上,他已成为统率43国共计1600人的东帝汶维和警察部队的名副其实的一号人物。因此,他的维和期限一直延长到22个月,共计630天。他成为联合国东帝汶任务区迄今为止参加维和时间最长的一名警官。
2001年10月18日,廉长刚终于圆满完成维和任务,回到北京,受到公安部部长贾春旺等领导人的接见。鉴于廉长刚的杰出业绩,联合国授予其一枚金灿灿的“维和勋章",这是中国人参加维和行动获得的最高荣誉。本报记者毛恩国通讯员智光(《时代商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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