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生长在上海的闾丘露薇是第一位进入阿富汗采访的华人女性,她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对于选择“哲学”作为学业,闾丘说是为了锻炼头脑,至于做记者确是她自小的理想。
闾丘露薇一行4人是11月26日到达阿富汗喀布尔、12月20日离开的,记者见到刚从阿富汗战地归来的闾丘时,她显得那么风尘仆仆,脸上明显地刻着在阿富汗的“沧桑”,战争似 乎洗掉了闾丘以前的柔弱,使她变得更加坚韧。
或许由于同行的缘故,记者没有经过太多的烦琐,刚从香港到北京不久的闾丘欣然接受晨报记者的专访,看看这位自称是“骨子里仍是上海人”的闾丘露薇。
偶然成为华人女性的第一位
当晨报记者在凤凰会馆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等着约定的时间到来时,突然一位略显疲惫的女士走来,脸色明显留有阳光和风沙“肆虐”过的痕迹,肩上搭着一条披巾的她就是闾丘露薇,大家都叫她闾丘,第一面显得如此与众不同,没法和资料上的照片对上号,看来阿富汗的风沙可以改变一个人。
闾丘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虽然脸上显出些许疲倦,但她说话很真,说到兴致上头还有点激动,手不断地在辅助她的表达和情绪。
“去阿富汗,很偶然。”闾丘有点孩子气地描述着当时怎样偶然地被选去阿富汗,她似乎还沉浸在幸运当中,“当时,我记得台里决定要派人去阿富汗的时候,是要大家主动报名的,我和几个同事都报了名,后来出来的名单里没有我,全是男同事,因为台里说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希望男孩子更好一点。但因为签证和其它手续的问题,有一位男同事难以成行。所以在出发之前一天晚上8点钟,我才知道自己要去。”“通知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访问,手机关了,等知道我要去的时候,香港的店铺大多已关门,还好同事帮我买了羽绒服、睡袋和登山背包,趁着时装店关门前大概20分钟,我去搜了20多件衣物,挑的都是棉的,因为有个预感,就是到时候不能换洗衣服,所以想多带些衣服去。回来的时候,带的20多件衣服就剩2件了。”
闾丘诚恳地说,“我自己曾和同事开玩笑说,如果让我去巴基斯坦,我不想去,要去的话就去阿富汗。”
这就是一个执着的闾丘,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家人通气,“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家里人,后来,新闻传回来,家里人才知道我去了,这时才和他们说。其实我们摄制组4个人都是瞒着家里人的,我们都是怕家人太担心。”“说实话,去阿富汗我从没怕过,真的不担心,因为进阿富汗前,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进去;等进了以后,就想着找住处;住下来之后就在想做什么新闻,根本没有什时间来想害怕不害怕的问题。”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大男人
很难想象,在阿富汗战地采访,这么一个小组是由于一位文弱的女士来领头的,领着的是3位大男人。闾丘说,“其实这是惯例了,因为每次到海外访问都是记者带队的,每次出去一般都有一位摄影师,一位音响师,或者是其它的助理。我要做好小组的日常安排,他们的吃住,任何的细节都由记者来负责进行安排。”闾丘还俏皮地笑着说,“我每天还要给他们零花钱。”
“不管是在阿富汗,还是在其他国家采访,程序都一样,只是在阿富汗没有足够好的通讯设施,订机票、找住处、换钱等等就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处理。”
“而且,和3位男同事生活在一起近一个月,生活上多少有点不方便,比方说像我和3个男同事地铺就睡了一个月,没有厕所,卫生条件很差,我到那里大概第二天就不化妆了。比较好玩的是,摄影师睡在我边上,一般人睡时总是辗转反侧,但是我们的摄影师始终没有把他的正面转到过我这边来。”
闾丘说,他们这个团队十分团结,有患难与共的味道:“刚到阿富汗的时候,在去喀布尔的路上,我们曾走失过。到喀布尔,要开4个小时车,车都是出租车,很小,我们行李有20多件,两个人一辆,由于那时候战地记者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们定了一个原则,不管有什么人在面前出现,都不要停车,直开。起初,我的车就先开进去了,没想到后面两位同事的车抛锚了,中间我们也无法用电话联系,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另一位同事在一个很脏的地方痴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出现。”
“当时,摄影师跑上去和他们拥抱,好像分离了很长时间,我那时候第一次哭了。其实,他们一路上也在为我们担心,大家都没有互相寻找,后来大家想的可能是坚守那个原则,一直走、不要停。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如果出什么事情的话,后果无法想象。”
曾给中国赴阿代表团打前站
当时,在喀布尔仅凤凰一家中国的电视台。“我们到了的第二天就做了原中国驻阿富汗大使馆的片子。当时外交部也计划派代表团去阿富汗,但是外交部不知道原址里面有没有水,有没有电,他们到底能不能住,所以,外交部打电话与我们取得联系,向我们咨询了大使馆原址的状况。”
“当时去机场迎接代表团的也只有我们一家中国的电视台,外国的媒体都不能进机场。我们事先和当地的外交部打申请,表示中国代表团关照我们要去接待。事前,中国外交部也给我们打了电话,说他们行李太多,需要帮助。”
正因为有了这些优势,加上能上大街的女性在那里的“罕见”,闾丘一行在阿富汗颇为顺心,“想知道中国动态的外国记者都来找我们。我们互相之间都不认识的,全喀布尔只有一个中国的电视台在采访,所以有关中国在阿富汗的动态,我们就成为消息来源。记得我们去接中国代表团下飞机,这个画面后来提供给了美联社,让全世界可以共享。”
在喀布尔,街上几乎只有男人,所以“我在那里成为喀布尔最注目的一个人,因为所有的当地男性看到我都会行一个注目礼,甚至会围观。”“而且,在当地采访的东方女性几乎只有我一个,女记者也很少,所以那些西方媒体的男记者们对我非常好,经常会主动告诉我他们会做一些什么、怎样看一个问题、或者收到一些什么消息,还有人主动送新鲜蔬菜给我们吃,三个男同事都说是占了我的光。”
得到网友真心诚意的祝福
凑巧,在晨报记者采访闾丘时,凤凰网站为她举行了一个与网友聊天的活动。闾丘回忆道,“回来后,看网友写的一些信,特别有印象的是,一网友说‘只要采访队能够安全回来,我愿意折寿一年’。大家都是互不相识,能得到网友真心诚意的祝福,我们很感动。现在,我们第二支的采访队已在阿富汗,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我们4个人已经回来了,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还留在那里的同事。”
“阿富汗真的是很美,有悬崖,悬崖下面是低低的灌木林,悬崖的中间有河谷,有连绵的雪山,明朗的轮廓映着蓝蓝的天、灰色的土地,顿感开阔。后来,了解到十几年前的阿富汗是很漂亮的,从他们画的油画中可以看出来,但现在都看不到了。到处都是坦克,房子给炸得一点轮廓都没有了,机关枪打的洞眼密得像蜂窝一样,道路上都是弹坑,觉得那个地方有些恐怖。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喀布尔的北部地区真的非常漂亮。”这算是闾丘对阿富汗未来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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