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工是独子,至今与父母挤住在一套小三居里。方工的父母话很少,一再说方工很普通。话题更多地落在方工的儿子身上。
22岁的方翔是北京林业大学生物工程系四年级的学生了,因为知道毕业分配是不可能指望老爸帮上什么忙的,方翔打算报考研究生,“元旦都是抱着书过的”。方工75岁的老母亲笑眯眯地说孙子,“像他爸,安分守己”。方翔上初一的时候妈妈花100块钱给他买了辆旧 自行车,居然骑了10年,现在也还在林业大学骑着上下课。
牛玉琴跟方工是在工厂里结的婚,这么多年就没跟着他沾过一点儿光。方工当上副检察长的当天,一回家就把门一关,宣布:“这一关门,就把我的那个‘长’关在门外了,在家你也别把我当个长,也别想去沾这个‘长’的什么光。咱们原来是怎样生活的,今后还是一样的。”大前年,牛玉琴厂里搞“一刀切”,45岁的女同志要求内退。牛玉琴还差两个月才到年龄,但厂里决定劝她退下来。回到家她让方工找单位领导说说情。因为单位的领导也认识方工,知道他是检察长。方工没有去找。牛玉琴退下来1年多后,应聘到大院居委会工作,每月能有三四百元收入,牛玉琴说有点事儿做,感觉充实一些。前一段牛玉琴第一次上检察院去,她“明知故问”:“我的沙发巾、窗帘、电视罩怎么都在你办公室里啊?你们检察院怎么这么穷啊?”不仅如此,用脏了方工还得带回家让她洗,牛玉琴说:你谁都怕麻烦就是不怕麻烦我!方工有糖尿病,他在办公室里放着两箱方便面,加班或者食堂饭菜太油腻时就吃一袋,牛玉琴有时给他炸点酱带上。有一次牛玉琴跟检察院反映:能不能把有糖尿病的同志组织成一桌,给他们炒点素菜?为此她让方工说了一顿。但是好在方工最近享受到了糖尿病人的“特权”:食堂给单做两个油少的菜。
采访结束时记者问方翔:“你认为你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方翔回答:他就是一个爸爸。(本报记者王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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