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7日晴
火车驶入义乌站,此时狭窄的过道已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密密麻麻的人群所占据,根本无处下脚。车厢内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人们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麻木。因为我对车上的情况已经开始熟悉,因此副车长张明华同意让我跟她一起下车,组织乘客的上下车。本以为,开门、关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其艰难程度却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首先要挤过车厢重重的人海,来到车门前。狭小的空间内被连人带包堵了个严严实实,想把车门开一条缝都十分不易。我们一边扯着嗓子喊,要求他们往中间移动,一边连推带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门打开———几乎是被里面的人挤出了车门。还没等站稳,就被站台下汹涌的人群挤向了一边。于是,想下车的人拼命想冲出来,下面的人却已经牢牢地堵住了车门,在后面人的推动下,一浪一浪地向里冲。这样下去,又要延误不少时间了!忙乱中,我发现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和一位大肚子的孕妇,正在拼命地往外挤。“让一让,让老人和孕妇安全下车!”我一边大声地喊,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些已经扒在车把手上人又重新拖了下来,几位乘警也上来帮忙,就这么拉拉扯扯好几个来回,我们终于将挤得脸色苍白的老人和孕妇搀了下来。
本以为可以顺口气了,没想到更困难的还在后头———关门。那些上了车的人,当初也无不是拼了命挤上来的,但一旦上来了,把包往地上一扔,就像抢占了有利地形一样,我们扯着嗓子要求他们往中间移动,可他们仍然摆出一副“人在阵地在”的架势,十几个人堵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要想动他们一动,真是千难万难。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站台上还是有很多上不了车的人,看这情形,又要掉客了。我只得与车长一起,一个车门一个车门地去劝说那些乘客。有几位乘警则像一只长臂猿一样扒在车门上做成个“大”字,为的就是将里面的人顶进去,并阻挡后面不断上涌的人。还有的人干脆从厕所的小窗户中钻了进去。就这样,原本就已经很挤的车厢又硬生生地塞了那么多人进去。一扇车门勉强关上了,我们就赶紧赶向下一个车门,直到全部关上。
正在此时,铃响了,这是火车准备启动的信号。“快,向11号车厢跑!”张明华向我大喊。天啊,11号车厢,离我们足有几百米距离,要来不及我们也将成为“掉客”了。于是,撒开两腿就冲。“车长能上我们也能上!”远处几个民工见此情景,居然也撒腿冲来。于是,就像百米赛跑一样,在民工赶上我们之前,在车子启动之前,我们上了车——幸亏穿了球鞋!
上了车,我隔着车窗向外张望,站台下那些掉客失望、无奈、无助的神情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车长告诉我,因为客流量实在太大,已经要求金华站发了“紧急超员电报”,要求沿线各车站紧急控制客流量。(本报记者胡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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