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巡警岗位转到反扒战线当侦查员,巫峥嵘好一阵感到不安,看到同来的新战友一个个都逮住扒手凯旋,而自己却得跟着师傅学“手艺”,心里直发毛,暗中在和别人较劲。
可是,天不遂人愿。连续出去转了七八天,不是找不到对象,就是刚贴近,一不小心就让“目标”溜了。劳而无果,巫峥嵘只得老老实实向同事请教。伙伴们也不保守,将诀窍都透了底。这使小巫大有收获,也增强了自信。
机会终于来了。那天,他在64路公交车上发现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紧紧贴在一个乘客的身后,趁车厢晃动之机下了手。巫峥嵘悄悄问乘客:“先生,你少了什么东西?”乘客一摸裤袋,才知皮夹被偷了。“别急,我帮你抓小偷。”话音未落,巫峥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急欲逃离车厢的扒手揪住。这天,他押着“战利品”回分局大院,心里格外舒坦,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去年金秋10月,巫峥嵘与新婚妻子在杭州度完蜜月,去车站买回沪的长途车票时,他凭着职业的敏锐发现,购票的队伍里有专事车扒的团伙。果然,全封闭的高速车行驶半个多小时后,当一些乘客昏昏睡着时,这伙人动手了,从车架上取下旅行袋,大模大样翻找钱包和金银首饰,就像找自己的东西一样。巫峥嵘装成打嗑睡的样子,不露声色仔细观察。“这伙人共有9个,6个偷东西,3个在车厢后座放哨。”巫峥嵘说,“当时我考虑两个问题,一是怎么一网打尽,二是怎么取证。”
巫峥嵘的新娘叫施瑞华,是位检察官,也沉着冷静地配合丈夫观察着动静。但是,小巫觉得到时候光妻子一个人作证不够,于是就悄悄物色旁证对象。正巧,座位旁是个杭州厨师,向小巫问路。巫峥嵘趁机将自己的工作证向他出示,凑近耳朵告诉他:“车上有扒手作案,请你帮我一起观察。”
听说要抓小偷,那个杭州厨师来劲了,一路仔细观察。他告诉巫峥嵘:“共有9个。”巫峥嵘点点头。
巫峥嵘明白单凭自己和妻子两人无法对付9个歹徒,必须请队里的同事协助。他用手机向大队求援:“我从杭州回来了,正在路上,这次带了9包茶叶,请你们开车来接一接。”
“不要搞了,茶叶又没什么份量,你自己带回来就可以了,派什么车?”接电话的值班人员没听懂巫峥嵘的“暗语”。
“这9包‘茶叶’很重,我一个人带不动。”巫峥嵘急了,当着车厢里的歹徒,他不能明说,于是加重了语气。电话那头这才心领神会。巫峥嵘说清了所乘的车次、抵达的时间和地点。
客车按时抵达徐家汇附近的车站。车门刚开,公交分局的民警立马冲了上去。巫峥嵘在车厢里为战友们指点:“这个是,那个也是……”9个歹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都落入了法网。车厢里的乘客都情不自禁地鼓掌,向巫峥嵘行注目礼。
巫峥嵘说:“这时,我真正体会到尽管工作艰苦,也很危险,但作为一个反扒警察受到人民群众的肯定,体现了自己工作的价值,特别值得。蜜月旅行有意外的收获,更值得!”(本报记者陈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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