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上午9时10分，李登辉夫人曾文惠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金黄色围巾，由二女儿李安妮陪同，在大批随从的护送下走进台北地方法院。这是台湾司法史上第一次出现“卸任元首”夫人出庭应讯的情况。

　　这起官司要从两年前台湾“总统”选举后民众包围国民党中央党部谈起。当时，很多人情绪激愤，强烈要求李登辉下台，这时前“立委”谢启大首先披露曾文惠在选举结果尘埃落定后私下运了8500万美元到美国。紧接着，前“立委”冯沪祥和一位侨务委员更公开指称，曾文惠遭美方拒绝入境后，只好紧急搭乘华航的班机回到台湾。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久未现身的她故意出现在高尔夫球场，还让女儿出面表示要控告谢启大三人诽谤，要求民事赔偿3亿元新台币。而谢启大等人也没有坐以待毙，第一次出庭就反控曾文惠诬告。

　　承办此案的台北地方法院多次传唤曾文惠，但均被拒绝。此次，法官表明不排除强制拘提的态度后，曾文惠终于决定首度出庭应讯。

　　陪同曾文惠到庭的随从有24人之多

　　由于曾文惠此举创下台湾司法史的先例，因此台北地院也严阵以待，采取了严密的保卫措施。本案比照吕秀莲“绯闻官司”的模式，以换取旁听证的方式，限定40名记者和30位民众到场，同时还安装了电子仪器探测门，任何电子通讯器材、笔记本电脑和麦克风等物品都不能带进法庭。为了维护法庭秩序，法院特别划出采访区，同时也相当礼遇曾文惠，光是陪同她到庭的随从就有24人之多，本应安排的法警也全部换成了李登辉的随从。

　　“光数钞票就花了7个多小时”

　　法官宣布开庭后，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曾文惠的律师首先表示，谢启大和冯沪祥身为“民意代表”，却刻意诬陷前“第一夫人”，是知法犯法，要求法官加重两人的刑期。但冯沪祥认为，自己的言论属于“立委”质询内容，都在议员免责权范围之内。他说，身为前“总统”夫人不应随便告“民意代表”诽谤，否则容易让外界产生政治报复的感觉。

　　对于自己言论的属实性，冯沪祥也进行了辩护。他透露，前“政务委员”丘宏达曾经向他证实，纽约机场海关拦下了曾文惠未经申报的8500万美元后，光是数钞票就花了7个多小时。在李登辉的要求下，美方以他辞去国民党主席之职作为退款条件。丘宏达在向美国国务院高层官员查证此事时，该官员还语气暧昧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谢启大也说，前年3月24日第四批共1700万美元被美国海关退回台北中正机场，再加上前三批退回的钱，正好是8500万美元。前“调查局长”王光宇等人都知道真相，但没人敢说实话。

　　曾文惠当场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庭讯的开始阶段，曾文惠表现得相当平静。她向法官交代了自己的行程：3月19日“大选”结果揭晓后她在家里看电视；21日是儿子过世20周年的日子，全家人都去扫墓。再加上当时正忙着准备搬出官邸等事宜，所以根本没时间外出。由于这是事隔两年多曾文惠首次对外公开当时的行程，所以法官特别问她，为何之前不对外说明。但是，曾文惠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随着庭讯的深入，曾文惠的情绪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当谢启大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去美国”、“有没有做过肮脏的、对不起台湾人民的事”时，她竟一时失控，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法官见状，只好同意让她暂时到休息区休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当李安妮搀扶母亲离开法庭、刚巧经过谢启大身边时，竟突然俯下身来，将脸凑到谢启大面前，睁大双眼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做了个鬼脸，朝着谢启大“哼”了一声。在场的人看到此景，无不傻了眼，很多人怀疑是否因为庭讯时间过长，自己眼花看错了。还有人打趣说：“看到李安妮，就好像看到了20年后的陈幸妤(陈水扁的女儿)。”

　　长达8个多小时的庭讯结束后，承审法官宣告本案辩论终结，并将于本月26日下午4时宣判。本报特约记者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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