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中午，浙江全国人大代表章凤仙从人民大会堂听完“两高”工作报告回来，手里提着很沉的一袋东西，我问：“是什么好东西？带回去给小外孙的？”章凤仙笑笑，打开了塑料袋——居然是厚厚一叠资料。“我刚从‘两会’信息中心打印出来的，回去作工作参考。”前两天我看到她收集的资料已装满了两个旅行袋，忍不住问：“你不打算带些北京特产回去？”章凤仙说：“嗨，以前开完会回杭州，总要带一大包北京果脯、夹心糖、北京布鞋，现在这些东西杭州也有，谁还带？现在大家都带信息资料，这可是宝贝呀。全国各地的信息都在这里了。”

　　我们的话题就由此扯开去，这位省财贸工会主席讲述了她当人大代表15年间的巨大变化。

　　“我1988年第一次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真是感到很自豪，坐在人民大会堂听总理做政府工作报告，心里真是激动。可是，光顾着激动了，对其他考虑得实在不多。后来随着老百姓参政议政意识的加强，我的观念也在改变，人大代表不只是一个荣誉，它更是一种职责，人民赋予你这个职责，你就得为他们说话。那年我来北京开会，看到有些女代表实在没事，坐在房间里织毛衣，现在，还要写议案、提建议，大家忙得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

　　“这15年，人大代表的文化素质提高了不少，‘武器装备’也先进了。我第一次来开全国两会时，有个代表还带着算盘，现在你看，许多代表都带了手提电脑，有的电脑、打印机、扫描仪一应俱全，打印议案、扫描图片、上网查找信息，一两分钟就搞定了，真是方便。15年前，好多代表文化程度都不高，代表团里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现在，咱们代表团里院士、博士生导师、教授就有好几个，像潘云鹤、姚克、郑小明、陈俊亮，国外记者采访他们，他们全能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这15年的变化，其实从议案里也看得出来。10年前代表们的议案大多是提的是局部利益，要求待遇啦，要求投资啦；现在大家都是站在全国建设、公众利益的高度提议案，比如国企改革、呼吁环保、减轻农民负担、关注弱势群体等等。国家对人大代表的议案和建议也越来越重视，我1989年提的议案是要求制定《价格法》，规范市场价格，两三年后《价格法》就出台了。1993年我提了要求建立职工最低生活保障法规的议案，很快这个法规也出台了。老百姓看在眼里，觉得人大代表说话管用，便主动找我们代表反映问题，我们也能更多地听到真实的民声，更准确地向国家建言献策。”

　　中午，我到餐厅吃饭，被章凤仙拉住，她说：“我突然发现15年来还有一个大的变化，你看”——她指指就餐的几十位代表，看到我仍不明就里，她说：“我第一次来开会，坐在人民大会堂一眼看过去，听众席上一片黑蓝，男女的衣服式样都一样，颜色也一样，连你们记者也是一样。现在你看这些代表的衣服，各式各样，男士们穿西装、衬衫、毛衣，女士们花样更多了，陈红冰，唐装；沈爱琴，休闲装；雷招珠，长裙；董伟平，套装，真是漂亮。”(本报记者熊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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