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广州人都以为孙中山大元帅府的大门楼早就毁了,今天它突然现身,其中曲折故事令人感慨——
本报记者张演钦
图:大元帅府大门楼原貌
左上图:25年前,大元帅府的门楼被砌入一幢职工宿舍楼的墙中。右上图:职工宿舍楼全景。本报记者侯恕望/摄
很多市民都说修复后的孙中山大元帅府非常有气势,但是,有个不算小的遗憾———如果完全按历史原貌来恢复,还
应该有一个非常气派的两层牌楼式大门楼才对。当记者同孙中山大元帅府纪念馆的馆长李明探讨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着实令
记者吃惊:大门楼还在呢,就在原处,我们正要把它恢复起来。
大门楼怎么可能还在原处呢?那里现在是一幢宿舍楼呵。副馆长黄灿昆一语道出一个秘密:“大元帅府的大门楼就藏
在宿舍楼的墙壁里!”
墙上可辨门楼轮廓
在有关人员的带领下,记者拿着大门楼的老照片,循着原址来到宿舍楼前。这是一幢六层楼房,属于广东省农业机械
供应总公司,外表已经显得非常陈旧。在斑驳的墙壁上,果然依稀露出了一座大门楼的巨大轮廓。记者仔细辨认,看到门楼首
层的基本框架相当清楚,所用的材料同广州旧式老骑楼用的石料相似。门楼的门被因势利用,成了临街房屋的大门。
黄灿昆告诉记者:1977年建这幢宿舍楼时,保留了大门楼的外貌,是顺势将大门楼同新墙砌在一起,看起来宿舍
楼的墙壁就横跨在门楼上。
记者还看到,在宿舍楼的各入口,张贴了住户搬迁通知。一居民对记者说,她从来不知道楼里竟然有国家级文物,是
最近要搬迁了才听到的!
一个大大的疑问在记者的脑中产生:当初建楼时大门楼为何没有被毁掉?是有人有意保护了文物,还是另有别的什么
原因?
当时历史背景微妙
经过一番艰苦调查,记者终于找到了一位知情人物———广东省博物馆前馆长、62岁的邓秉权。1977年建楼时
,他还是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干部。
据他回忆,当时在大元帅府遗址办公的是省农机公司。1977年,公司要在遗址的旁边———纺织路东沙街五号旧
楼扩建宿舍楼,这里恰好就是大门楼所在位置。
建楼的事让文管会的人非常焦急,因为当时大元帅府遗址不属于任何级别的文物保护单位。更重要的是:当时“文革
”刚过,许多人根本没有保护文物的观念,破坏文物的事时有发生。
说起这件旧事,邓秉权感慨万千:“当时门楼已经很残破了,只剩下半截门楼及框架,因此和农机公司的接触绝对需
要慎重,一定要避免矛盾,否则他们急起来把门楼拆掉,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我们也没办法!”
保护方案颇费思量
文管会马上和有关部门联系,尽最大的努力防止门楼遭到破坏。“当时非常担心,怕说服不了对方。”邓秉权说。后
来,对方同意保护,但宿舍楼还是要在原地建设。
既要建楼,又要保护文物,怎么办?文管会提出方案大约是:横跨旧门楼建宿舍大楼,尽量保存遗址半截门楼的真实
外观和环境气氛。农机公司同意了。
邓秉权“得寸进尺”,提出:在施工过程中如果有部分拆除的情况,要把这些砖石全部砌回宿舍墙上,不能丢弃。农
机公司也同意了。
这就是说,由于保护了门楼的原始式样、材料和原件,这就为今天的修复工作提供了基础。
原样保存实属不易
那么,作为文物的大门楼被保留下来的是些什么?
据介绍,被楼房墙壁骑压住的几根石柱和一块花岗岩石碑,以及门楼的基本轮廓原样保留了下来。花岗岩石碑长287
厘米、宽92厘米、厚18厘米,上面镌刻“光绪丁未冬月广东士敏土厂丰润张人骏题”字样。这个张人骏是河北丰润县人,
时任两广总督,他题字的这块花岗岩石碑,是大元帅府的前身———广东士敏土(水泥)厂最直接的证据,能保存至今,已属
难得。
黄灿昆和邓秉权说,大元帅府的大门楼是按当时残留的半截模样保存下来的。
在农机公司原基建科科长黄伟旗的帮助下,记者找到了当年施工的图纸以及相关文件。图纸的《南立视图》上,门楼
首层的图案赫然入目,可见设计的时候已把门楼放到设计全盘来考虑。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把文物砌在墙里,是否符合文物保护的原则?
邓秉权说,这当然并不是理想的方式,但却是当时能做到的最好的方式。
纪念馆一位工作人员对记者说,假如不是建了宿舍楼,一面残破的门楼单独竖立,可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正所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问邓秉权有没有想过门楼会重见天日,邓秉权爽朗地笑着说:“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因为文物保护是千年万载的事
情!”
为恢复门楼,纪念馆重新普查整理了有关原始资料,搜集到了门楼当年的珍贵历史照片作为修复依据。
目前宿舍楼的居民搬迁工作已经开始,预计6月份可完成,随后将开展拆除楼房恢复门楼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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