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拔-154米的“火洲”吐鲁番出发,汽车向北行驶30余公里,就可见大漠深处的一排平房,这就是新疆军区某综合仓库转运站。出发前,去过小站的人告诉我,“那不是人呆的地方,然而却扎根了两个兵。”
半桶水用几天
刚到转运站,就看见一个战士用锅盛雪往屋里端,见我有些疑惑,他笑着说:“这里缺水,把雪化了可以洗脸。”小站的两个兵,一个叫孙元明,一个叫刘宣胜,兵龄只有1年多。
这里的自然环境非常恶劣。夏季,地表温度可达摄氏70度,可以烤熟鸡蛋。冬季,在穿皮大衣也感到寒风刺骨的野外,伸出的手指转眼间便难以弯曲,裹着大衣也难以入睡。春秋时节,狂风卷着黄土、沙石铺天盖地,几米以外看不清人影。年降雨量只有30毫米左右的大漠,年蒸发量却高达3300毫米以上。
小站方圆几十里没有绿色植被,生活用水要从15公里以外的哨所用塑料桶提回来。小站这两个兵的节水“趣事”还挺多。为了节约用水,他俩衣服脏了舍不得洗,一盆水用三四遍舍不得倒。有一次缺水,俩人到3公里外的一个农户家里去买,来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提到站里,可只剩下半桶,俩人把弄湿的衣服拧了拧,就着半桶水又用了好多天。
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每年从小站收发的2000多吨物资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故。小刘说:“这里虽然苦些,但与边防一线部队相比,我们幸福得多。”
彩电只能收一个台
到达小站的第一个晚上,两位战士就给我们唱起了《花木兰》选段和《半个月亮爬上来》。尽管调子不准,嗓子嘶哑,但他们那高昂的情绪、幸福的欢笑,深深感染了我。在这里,21英寸的彩电,用最好的天线,晚上也只能收到一个台。晚上7点开始转播节目,11点半就停播。他们告诉我,有时过节了,他俩围坐在一起,自弹自唱,自找乐趣,还有时,就站在路边朝着家乡的方位,扯开嗓子大喊几声。
第二天,赶上邮递员来送信。这里一周送两次信。小刘看到父母的来信后急忙拿出笔和小凳,一笔一划工整地写回信。而小孙则“害怕”收到家里的信,“他们没有急事不会写信的”。
在距小站两公里处有一座烈士陵园,这里埋藏着37名烈士。1969年6月26日凌晨,山洪暴发,施工部队的部队长等37名官兵为抢救国家财产而英勇献身。自从来到小站,小孙和小刘就经常到烈士陵园义务打扫积雪、清理卫生。
小孙说,每当遇到挫折和困难,就想起了这些先烈们,能在这里当兵是人生旅途中一笔巨大财富。
告别小站,我在心里向两位普通士兵敬礼。张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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