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 于鸿涛 刘道国
这是一条连接内地与雪域的哈达,这是一条凌霄飘动的彩虹。
从成都平原延伸到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川藏路,全长3176公里,其间翻越21座雪山,横跨14条江河,堪称当今世界上最为险恶的一条公路。川藏路开通48年来,成都军区川藏兵站 部官兵在这条路上,累计行驶30多亿公里,运送物资500万吨,其间,共有664名官兵献出了宝贵生命,有1825名官兵伤残。
艰险的“西部奇路”,锤炼着英雄的川藏线官兵。
他睁开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2000年3月初,该部某团执行当年首趟运输任务,川藏线到处冰封雪锁。由于冰雪障碍,已连续行进了14小时的车队爬上海拔4700米的怒江山时,已近黄昏。
战士余华驾车走在前面,在第一个弯道上,车身在悬崖边来了个原地调头。
全连技术最好的二班长被叫上来开险车。可车刚一开动,就往悬岩边滑,谁也不敢动。
正在现场的川藏兵站部部长张全林脱下身上的皮大衣,铺垫在车轮下,让汽车从大衣上碾过。接着,连队其他干部和战士也都脱下自己的大衣,一个接一个地铺在了车轮下面。
指导员王伟脱掉右脚上的毛皮鞋,以便精确地控制油门和刹车踏板,点火、挂挡、起步……在百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平稳地将汽车倒离危崖边沿,开至安全地段。
当王伟连续将4辆车开过危险地段,要上前开第5辆时,几位战士上前抱住他:“指导员,你不要再开了,你是用自己的命来保我们的命啊!”
晚上10时,车队才“拱”出这段险区。这时,大雪已把道路掩埋,汽车在雪原上只能靠驾驶员的记忆行驶,随时有掉进深谷的危险。王伟下车踏雪,引导汽车一点一点挪动。30多公里路,汽车爬行10多个小时。那夜,九连45台车闯过怒江天险时,天色已是黎明。
第二天,王伟强睁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他患了雪盲。
军车上挂满了洁白的哈达
初秋的一天凌晨,某汽车团副教导员李显文带车队行至迫龙天险,突遇特大山洪爆发。川藏公路南段淹没在沸腾的泥石流中,几十台汽车和物资眼看将被吞没。
危急时刻,李显文大声喊道:“共产党员跟我驾车突围!”连长杨兴春等10名党员挺身而出,跟随其后。訇然一声,山体崩塌,10名官兵躲闪不及,全部壮烈牺牲,鲜血染红了川藏线。
多少年来,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继的汽车兵行车至此,主动减速为“十英雄”鸣笛。笛声在战士的心里,没有悲衰,有的只是誓言———上级赋予的各项任务无论多么艰巨、繁重,都要不折不扣地圆满完成!
有一年的春节前夕,一道蓝光闪过之后,地震后的巴塘地区几十公里内一片废墟。接到上级命令后,近千名汽车兵纷纷收回探亲报告,驾驶500台铁骑,满载2500余吨物资火速向灾区运送救急建材、燃料、食品。出发那天正是他们刚下高原的第5天。
快到“雪域孤岛”135兵站时,一场雪崩从天而降,一座小山似的雪团挡在了路中间。为避免援藏物资受损,为大部队突围赢得时间,已累得精疲力竭的汽车兵,拿起脸盆、铁锹、十字镐,迅速投入战斗。尽管车上装的就是白糖、罐头等食品,但忍饥挨饿战斗了一天一夜的官兵们丝毫没动一下,硬是一点一点的把险车和货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深夜,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气温陡降至摄氏零下30度。七八十条铁汉子多次被冻醒,只好跳下车来,围着车身跑步取暖。怕冻裂了汽车发动机,他们将身上的皮大衣脱下来,盖在发动机上,还每隔1小时,踩着没膝深的积雪发动一次车,给发动机加温。
山上氧气稀缺,每摇一次车,心脏怦怦直跳,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像刀一样扎在脸上和手上。就这样,全连官兵在奇寒的雪地里冻了一夜,虽然人和车安然无恙,可一位战士的双手被严重冻伤,4个指头好几年都伸不直。
长长的车队终于驶入巴塘灾区,眼含热泪的各族群众将洁白的哈达披满军车。
照片:戴成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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