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市公园路的名人俱乐部因经营“桑拿健身按摩”曾一度名声鹊起,每当夜幕降临,名人俱乐部门前就呈现出车水马龙的景象。可深谙内情的人无不摇头:“名人俱乐部‘名堂’可真多!”果不其然,今年3月11日,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作出终审判决:被告人饶宁(香港人)、黄玉凤、潘益萍、黄莎X(未成年)在南宁市名人俱乐部提供场所容留多人进行卖淫活动,犯容留卖淫罪,被分别判处有期徒刑5年、1年、10个月和8个月,并分别处以罚金。至此,打着“桑拿健身”招牌大肆从事色情活动的名人俱乐部被司法机关彻底捣毁。
在这次“扫黄”行动中,冲在“扫黄”第一线的是南宁市公安局巡警三大队的民警。
巡警夜查“名人”
2001年5月,南宁警方接到一名在“名人”上班的“小姐”陈雯(化名)揭露名人俱乐部是一个卖淫窝点的举报信。这封长达十几页纸的举报信是一份血泪控诉书,而举报“名人”的小姐竟然是曾在南宁市某学校任教的老师!
案情引起了南宁警方的高度重视。同年5月31日深夜11时许,南宁市公安局巡警支队长张两江和巡警三大队刘林大队长,指挥该大队民警直扑正在营业中的名人俱乐部,依法对其进行了检查。
当民警们进入“名人”时,发现一楼服务大厅只有一男一女在按摩,近20个小姐在小姐房内(俗称“金鱼缸”,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隔间也只有几对男女在按摩,包厢内没有人,在一楼没发现有卖淫嫖娼的违法行为。难道举报人举报情况不属实?
经过进一步检查,细心的民警发现在走廊尽头有一个上了锁的大铁门,上面写着“配电房”。民警责令在场的“名人”负责人之一饶宁开门检查,做贼心虚的饶宁却推说配电房的钥匙在电工那里,而电工又恰恰不在,无法开门。在“配电房”外僵持了近一个小时,巡警三大队的苏副教导员叫来了“锁王”。很快,“锁王”打开“配电房”的铁门后,民警进入铁门又穿过另一道门,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配电房”,而是16间被隔离成包房并配有卫生间和按摩床的按摩房!民警从里面查获了3对刚刚交易完的嫖客和“小姐”,在一间按摩房内,民警从洗手间的下水道里清理出一个刚刚用过的避孕套。名人俱乐部是一个卖淫窝点可谓铁证如山。
在当晚的“扫黄”行动中,南宁市公安局巡警三大队一举抓获了30名涉案人员,其中包括饶宁、黄玉凤等服务员以及3名嫖客和22名在“名人”上班的小姐。民警连续审问了48个小时,才把案情初步查清。
丢下公职做“小姐”
举报人陈雯的遭遇令人扼腕叹息,她在“名人”内充当按摩小姐并卖淫达7个半月之久。2000年4月30日,当时还是南宁市某学校教师的陈雯偶然经过名人俱乐部,因为看见“名人”门口贴着“急招服务员”的广告,出于好奇进入了“名人”。在俱乐部内,陈雯被告知“当小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做了之后就不想再做其他的工作了”。老板还告诉她,做小姐一个晚上能挣到几百到一千多元。在暴利和俱乐部特殊环境的诱惑下,陈雯忘记了耻辱、人格和尊严,当天就成为了“名人”俱乐部的小姐。
做了卖淫小姐后,陈雯的“黄金梦”才醒来。由于上班时间几乎都是一个晚上连续几个钟头“接客”,使得她身心俱疲;下班后陈雯也不敢熟睡,生怕睡着后听不见老板或老嫖客CALL“上钟”而被罚钱。若遇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拒绝嫖客的要求,陈雯就会被殴打、扣钱。
从2000年4月30日到2000年12月16日,陈雯卖淫为“名人”赚进了十几万元的收入,自己所得小费也有2.9万元,但大多被俱乐部以各种各样的名目扣掉了。陈雯先后4次向老板提出辞工,但因为她能赚钱,老板每次都以种种理由和借口不准她辞工。直到2000年12月16日,老板允许她辞工的当晚,陈雯还上了3个多钟头的班,卖淫所得超过1000元。即使这样,陈雯想要的2.9万元小费还是没有拿到。因为受到精神和肉体上的极大折磨,辞去“名人”工作后,陈雯几乎发疯。她睡不着觉,常常自言自语,还跑到“名人”门口去问许多凄惨又荒唐可笑的问题。
陈雯说:“我因为贪念走错一步,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出卖了健康,出卖了快乐,忍受了人世间肉体上最大的痛苦,任各式各样的人宰割,换来的是严重的妇科病、肝病及性病,而所得收入连治病都不够……”
剥开“笋衣”现罪恶
在名人俱乐部被公安机关查处之前,有像陈雯这样的按摩小姐20多名,她们均用隐蔽的方式在“名人”的地下室进行着卖淫活动。公安民警经过查证,剥开了名人俱乐部是一个卖淫窝点的层层“笋衣”。
名人俱乐部内的卖淫活动非常的隐蔽、严密。“名人”招募小姐以后就给她们编号并发给统一的服装,经过一定的培训后就由服务员安排“上钟”(卖淫)。每个小姐要先交纳1700元的服装费、按摩师资格证、上岗证等费用,如果交不起,就从以后的“小费”里扣除。每天晚上9时,“名人”的卖淫交易开始之前,桑拿部的部长要对小姐点名(点编号),点不到的扣50元,迟到超过5分钟的扣200元。点完名小姐上班就按先后顺序“上钟”,上完的就排到后面。
小姐每上一个钟,“名人”要收每个小姐50元的上钟费、30元治安费和广告费,再扣除2元钱清洁费和1元钱避孕套的费用,剩下的是小姐的“小费”,如果客人只签了50元的单,小姐不仅拿不到小费还要被扣50元。小姐在“名人”没有基本工资,靠的就是卖淫所获小费。“名人”每10天(一期)给小姐结算一次小费,如果一个小姐每期“上钟”不够5次,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被扣掉下一期的“小费”。
在“名人”工作的小姐请假很难,请假一次经老板批准后扣50元,随便旷工便会被扣掉200元。就连小姐每个月来例假,都要由服务员检查确定后才能休息4天。此外,小姐不能在“名人”内随意走动,不能在小姐房中谈论客人的情况,否则都要被扣钱。
客人到“名人”要“一条龙”服务后,就先换好衣服,由服务员带到地下室的包房内,等小姐下去后就把通往地下室的铁门从外面锁好。卖淫所用的避孕套也是事先藏进暖水壶,放在消毒柜内,每次小姐卖淫都由服务员送到地下室的包房内。完事后由小姐打电话到前台,服务员再把地下室的铁门打开,而客人就拿签好的单照单付钱。
原在“名人”俱乐部当桑拿部部长的黄丽娉交代,她2000年5月起在“名人”工作,看见每天到“名人”的客人有30~50人,其中三分之二是来嫖娼的,一直到“名人”被查处前,“名人”的小姐每天都是在地下室的包房内进行卖淫的。(生活报记者 孙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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