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15日23时许,河南省鹤壁市房管局局长徐新保从单位徒步回家,行至红旗街四巷时,被手持匕首的张毛只和手持铁锤的崔东林前后夹击,当场被打死。
杀害徐新保的两个凶手是鹤壁市房管局房管科科长张玉忠的亲弟弟。他们是受张玉忠的指使杀害徐新保的。
这就是轰动全国的科长雇凶杀局长案。
2002年3月25日,鹤壁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上午8点30分,当记者赶到公审现场时,离开庭还有30分钟,只见能容纳1000多人的法庭早就座无虚席。
法庭审理开始后,被告张玉忠拒绝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对自己的口供矢口否认,说自己的口供是刑讯逼供的结果。
午间休庭,被告张玉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再三喊冤。他说自己和被害人关系本来不“赖”,对徐一直忠心耿耿,但后来因为危房鉴定等四件事,发生矛盾。于是,徐新保就停他的职,不让他参加市建委副主任的竞聘,而且往他家里打恐吓电话,8月21日还打了他。
在接下来的法庭调查中,被告人张玉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并称是徐新保报复他。张毛只和崔东林虽然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但在张玉忠是否授意他们杀害徐新保这个问题上,张毛只推翻了原来的口供,拒不承认和张玉忠密谋商量过杀害徐新保。
旁听席上顿时有些骚动,徐新保是否真的如张玉忠所讲,借领导权力对他进行报复?张玉忠的表演没有维持多久。随着法庭调查的深入,他的谎话一个接一个被无情地揭穿。房管局职工的证言证明8月21日当天徐并没有打过他;他所指的恐吓电话也查无实证;不让他参加竞聘,是因为他不够任职年限的要求;而在危房鉴定的事上徐新保是支持他的。他所控告的四件事,也经有关机关查清,全部都是张玉忠凭空编造的。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举证,在铁的事实面前,张玉忠的蛮横、自私、凶残的真实面目被揭开。
张玉忠被停止房管科科长职务后,多次扬言要报复局长徐新保。2001年农历6月份,张玉忠通过崔东林雇人欲对徐新保报复伤害。崔东林找到同村的王付明说明意图。王付明找到汤阴县人尚保国,商议以骗钱为目的假意答应此事。此后,王付明、尚保国二人纠集数人两次前往鹤壁市,佯装殴打徐新保,从张玉忠手中骗取人民币10000元。雇凶杀人不成后,气急败坏的张玉忠遂唆使两位弟弟动手报复徐新保,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本次庭审的高潮出现在26日的法庭辩论。控辩双方就张玉忠是否有教唆行为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辩方律师认为教唆必须明确叫某人实施某行为,本案的被告并没有叫他的两个弟弟杀害被害人,被害人被杀事先也并不知情,有张毛只的口供为证,因此够不上教唆。公诉方认为教唆的形式是多样的,可以用劝说、请求、挑拨、利诱、激将,也可以用怂恿、嘱咐、诱骗、授意等方法,方式可以是口头的、书面的甚至可以是身体上的动作,如手势、眼色,并不一定要“明示”。本案中,被告知道崔东林想再靠他要工程,张毛只也想博得他的好感,在雇凶杀人不成的情况下,通过埋怨他弟弟花了钱还办不成事,让崔东林产生压力,并进一步利用弟兄之间的亲情,迫使两人产生自己干,替大哥出口气的想法。这个过程就是一种典型的激将。
经法院两天两夜的审理,案件终于真相大白。3月26日23点10分,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张玉忠、张毛只、崔东林犯故意伤害(致死)罪,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另3名被告人也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本报记者洪英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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