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塔顶,自我批判
任剑涛:应该注意一种七七、七八级现象———这一代人“具有强烈的自我批判和担当意识”。这不仅仅是说我们认
为自己为中华崛起而读书,而且有一种比如说是道德上的自负感,总是处于自我批判之中。
我们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先天不足”是指我们的小学中学教育都是支离破碎的。对于我个人来说,高中两年
学生物,就只学习了“嫁接”,把树条剪断割一个口,把另外一个树条剪断插进去,然后用塑料袋把它缠起来。所以严格说来
,我们是“科盲”。相对于上世纪80、90年代的大学生,他们对现代知识的掌握又远远超过我们。我们的知识构成可以说
是畸形的,我们愿意以热情为动力去填补它,这是七七、七八级最特殊的现象。
由于历史角色的原因,七七、七八级确实在社会结构的定位当中,命定地成为了中坚力量。譬如我们在座的就有系主
任、副院长、院长、处长等。
自我批判意识派生出的是自我更新能力。比如我自己是77级里的小班学生,可以说我是大学毕业后分到单位才懂事
,在大学里拼命地读书,就是受周恩来一句话的感染“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我们当时不认识知识背后的价值理念,也不认识
知识背后的社会制度保障,今天我们回头看我们当时所学的知识,可谓鱼龙混杂,有些是知识的精粹,有些是知识的垃圾,所
以我们认可“我们要担负着中国知识的创新使命确实有不足够的地方”。
王首程:七七、七八级中相当一部分人是既得利益者,那些登上塔顶的,渐渐淡出的,都没有了旧时的锋芒,从旧秩
序的批判者正在悄悄地转换成既得利益的看护人。七八十年代降临人世的新一代青年的抱怨之声正在日益增大,他们表示已经
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学术的、权威的、权力的、最主要是来自思想观念上的———重压!有意无意的施压者,很多都是来自七
七、七八级的人。
任剑锋:从这点上讲,我们很少思考在实现自己的价值和别人的价值之间,究竟要承担什么责任。这是需要提出来警
惕的。
我们那时的理想主义在现实生活中是否能兑现?作为一个利益的获得者,我们是否能打破我们所得到的利益来实现我
们的理想主义承诺?这变成了七七、七八级现在最要自我质问的一个社会责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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