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2日中午,湖南省会同县堡子镇桂花村二组梁小虎正在家中烤火,突然,门外有人大声问:“这是梁小龙的家吗?”
“是呀,我是他的弟弟。”梁小虎闻声出来应道。
“小梁,你好!我是怀化市劳教所的干部,名叫杨生。今天是特意为你哥哥的事来的 。”这位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自我介绍道。
梁小虎的哥哥因干了违法的事,正在怀化市劳教所劳教。他见是劳教所的民警来了,连忙将来客迎进屋。杨生说:“你哥在劳教所患了大病,家里最好交几千元钱去,让他保外就医。”
梁小虎又惊又急,找回母亲和姐姐梁小萍。
梁母将省吃俭用积攒的2000元钱拿出来,并喊了两个村干部,准备当天租车赶往怀化。杨生安慰她说:“即便今天赶到了怀化,也要明天才能办事,人去多了也不起什么作用。干脆明天去吧!”
次日一大早,梁母便与女儿和杨生搭车前往怀化市。到怀化后,杨生对梁母说:“劳教所的人如果知道你是梁小龙的妈妈,到时候也许会‘搓’你的钱,你老人家最好回去吧。”梁母见杨“警官”处处为自己着想,便将2000元钱交给女儿,转身坐上了返回会同的客车。
随后,杨生与梁小萍打车来到怀化市公安局门口。
“我要到里面为你弟弟办保外手续,你在这里等着吧,交1000元钱便可以解决问题。”
梁小萍爽快地将1000元钱交给了他。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杨生嘴里叼着一支烟出来,兴奋地告诉梁小萍:“手续办好了,你弟弟明日早晨便可出来。那1000元钱要过了元旦才能开发票。”
梁小萍脸上绽开了花,打电话将喜讯告诉了家人。杨生凝视着她灿烂的笑容,心起歹意,在一家录像厅昏暗的包厢里,杨生急不可耐地要与梁小萍发生性关系,她在半推半就中依从了他。
11月23日下午,梁小萍回到桂花村家中时,见梁小龙仍未回家,心中掠过一丝不祥。几天后,梁家人赶到怀化市劳教所一打探,这才恍然大悟———上了骗子的当!
“大学生”迷倒美少女
2001年11月30日下午五时许,17岁的怀化师专学生罗冬英下课后回女生宿舍时,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满面堆笑地对她说:“我想请你找一下蒋某某,她与我是老乡,住在二楼。”女生宿舍不准男性入内,热情活泼的罗冬英满口答应下来,轻快地飘向楼梯口。不一会儿,罗冬英返回来礼貌地告诉他:“蒋某某到外面去了。”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想请你吃晚饭,希望你能赏脸。”那人诚恳地说。她嫣然一笑,答应了。
“我叫杨生,认识你真幸运!”在怀化火车站旁一家大酒店的雅座里,杨生对罗冬英说,“我正在长沙读大学。我爸爸叫杨建华,在会同县公安局任刑侦大队教导员;母亲叫李同秀,是会同县法院的审判员。”
他俩频频举杯敬酒,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来二往,几杯干红下肚,两人都喝得略有醉意。在这个月夜,她经不住他甜言蜜语的烘烤,将少女最珍贵的贞操献给了他。
以后的几日,杨生与罗冬英形影不离,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12月5日,罗冬英恋恋不舍地与杨生告别,回到学校。学生科的领导对其未经请假连续几天外出的行为提出了批评,并严肃地告诉她,学校要对她进行处分。
当天中午,杨生又来到师专找罗冬英。她哭着将自己面临的处境告诉了他。杨生听了安慰道:“你干脆不要在这儿读书了,以后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学校读书。”罗冬英含泪点了点头。
“公安子弟”有吃又有住
杨生带着罗冬英在怀化闲逛了几天后,因囊中日渐羞涩,又打起了歪主意。
2001年12月13日,杨生携罗冬英来到会同县坪村镇田家寨村粟国荣家,对粟说:“我家在会同县城盖了一栋大木屋,要请几个木匠装修。”粟忙将来客让进屋,双方就酬金等进行了商议。粟国荣还约了邻村的龙辉等二人一起去给杨生装修。当晚,杨生和罗冬英受到了这几位纯朴农民的热情招待。杨生注意到,粟国荣有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女儿,叫粟会娟,长得十分清秀可人,她和罗冬英很快就熟了。
次日清早,粟国荣等几个木匠准备好工具,要跟随杨生上县城。杨生嫌人少,还要找一个师傅去。龙辉想了想说:“那就到堡子镇把我老表喊上吧。”杨生忙说:“要得,我也跟你去堡子。”罗冬英拉着粟会娟的手说:“我俩也跟他们去堡子玩一玩吧?”粟会娟没有推辞。
离开田家寨,他们搭乘一辆会同至怀化的客车前往堡子。上车后,杨生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对粟会娟和龙辉说:“我爸爸正在怀化开会,下午散会,干脆我们去怀化玩,下午坐我爸爸的车子回会同。”他俩默许了。
半路上,杨生对龙辉说:“车上扒手很多,为安全起见,你将钱交给我保管好些。”龙辉平日很少出远门,听他这么一说,便有点紧张,将随身携带的200元钱交给了他。
当晚,杨生在怀化市汽车南站旁的曲园饭店开了两个房间,他和龙辉睡一间,两个姑娘睡一间。随后,杨生来到她俩的房间,软硬兼施,占有了粟会娟。
第二天,杨生带着罗冬英和粟会娟甩掉了龙辉。粟国荣在家苦盼了两天,仍不见女儿回来,便于17日到坪村派出所报了案。
杨生带着罗冬英和粟会娟在怀化、靖州等地混了几天后,又于12月20日来到高团村,以请木匠做活儿为名骗取了六旬老木匠杨芳福的信任。吃饭时,杨芳福借着酒兴,对粟、罗两人动手动脚。杨生看在眼里,顺水推舟地对他说:“这两个漂亮妹仔你看中了哪个尽管说。只是,玩妹仔是要花点钱的!”在杨生的撮合下,杨芳福出资69元嫖宿了罗冬英。
此后的几天,杨生故伎重演,带着两个少女在连山、岩头、林城等乡镇继续骗吃骗住兼骗钱财。
2001年12月26日上午,杨生带着罗冬英、粟会娟在会同汽车站搭车前往怀化时,被守候在此的坪村派出所民警抓获。
经审讯,杨生的真实姓名叫侯林和,曾因抢劫罪被判刑6年,后又因诈骗被劳教,2001年11月16日刚解除劳教。曾经两进“宫”的侯林和解教才5天,便将黑手伸向“牢友”的亲属,冒充民警骗钱骗色。
会同县人民法院于5月15日依法判决如下:侯林和犯招摇撞骗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介绍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并处罚金2000元。数罪并罚,决定合并执行有期徒刑6年,并处罚金2000元。(注:除侯林和外,文中人名均系化名。)
《独角兽》的话:一个两进宫、才解教五天的骗子在社会上招摇撞骗得游刃有余、财色双收,真让人想不明白。思来想去归纳出两点:一是法制观念淡薄的地区,是骗子赖以生存的肥沃土壤;二是自我防范意识较差的人群中,受骗者就多一些。再往深想想,其实这还不只是骗子的问题。那罗冬英是个中专生,竟为素昧平生的骗子放弃了学业,再到淫乱、卖淫,就不能只以“被骗”二字而蔽之。设想芸芸众生,要求人人火眼金睛也难,但若能想明白一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受骗的概率定会低些。(阿松 阿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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