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有10个乡镇、92个村庄遭受了这场劫难。 昨天下午2时,副省长刘德章一行带着慰问金、大米和棉被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灾区。
干部都成了“泥腿子”
本报讯 这两天,在建宁县委、县政府、镇里找干部很难,见到他们时几乎是清一色的“泥腿子”。县委办秘书小潘24小时值守电话,在办公室泡面充饥,昨天回家才发现家里淤泥半米厚。
灾后,建宁县3000多名干部一次次下乡到各乡镇组织抗灾及灾后重建工作。昨日,国家防汛总办郑主任率领国务院有关部门单位领导到建宁指导抗灾救灾工作,慰问灾区干部群众。
由于与外界交通中断、货物运输不畅,建宁县组织了灾后物资供应工作班子,动员物资储备较为丰富的群众和商家主动让出部分物资供灾区群众使用;同时工商、粮食、经贸、物价等部门也组织专门力量,帮助维护灾后市场供应。部队、武警官兵也及时到场开展灾后恢复。目前,街道已清淤1000多米长,清理垃圾1000余立方米,车辆已能通行;为防止疫情发生,灾后环境消毒和卫生防疫全面展开,组织了巡回医疗队到城乡各受灾单位、受灾户进行巡回医疗、防疫,将重伤员陆续送到医院医治。
旧稻草是最好的“见面礼”
茂密的山林里,一条被山洪暴雨冲垮的“路”弯弯曲曲地伸向深山。只要轻轻踩下去,淤泥马上溢满脚面,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十几米深的山谷。一些危险路段刚刚铺上一层旧稻草,这就是被泥石流冲垮的建宁县均口镇羊坑村大际院自然村迎接省市领导的“见面礼”。
村民来回都踏着自己的“家”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除了一间一平方米左右、一人高的小屋是砖头搭盖的,其他都是黑压压的老木屋。6月16日凌晨3时,泥石流冲倒了全村十户木屋。如今村里已经没有一条能走到头的路了,一大片坍塌的木屋压在路面上,村民们走来走去都要踏着自己的“家”。村民们很伤感地说:“一个半月前村里刚刚拉上电话,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全村就抢救出四五个碗和一台缝纫机,一只猪已经绑在摩托车上准备运走,但还是难逃厄运,压死在木屋下,浑身青紫,惨不忍睹。村民们说若不是逃得快,许多人会丧命。38岁的林仕清泪流满面地发誓说,他再也不留恋这祖辈居住的小山村了,因为泥石流永远地带走了他的一对“宝贝”——14岁的美玲和12岁的建勇。在坍塌的木屋里,林仕清只找到了两张儿子的1寸照片,还有一本硬皮本,那是女儿美玲今年被评上“三好生”的奖品。小姐弟俩就是林仕清生活的奔头。失去儿女的痛苦击垮了他,他跪在山坡上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宝贝”。直至昨日,小姐弟俩的尸体仍未找到。
泥石流还压死了60多岁的林国邦老人。一整天,林国邦的老伴都在扒拉着她的“家”。不知什么时候,她16岁的孙女小华孤零零地坐在了“家”的废墟上放声哭泣,小华爸爸的一条腿已经锯掉,另一条腿也很难保住,泥石流还压断妈妈的大腿,小华不知道她和在县一中念高二的姐姐、上初中的弟弟以后怎么办。和小华家一样无助的还有村里其他9户人家,暴雨和山洪、泥石流带走他们的亲人,毁坏了他们的家以及赖以生存的几亩薄田。
村部成了灾民的家
这场洪灾也给县城河边的金溪乡水南村带来致命打击,村里百来户村民受灾。灾后,我们几乎无法走进这个古老的村庄,买了双及膝高的雨靴才勉强迈进那积满淤泥的街道。洪水就像一群暴戾、贪得无厌的强盗一样,几乎洗劫了家家户户的全部财产,一排排的木屋都被掏空了,一条条木梁和一座座瓦屋顶交错堆积在街道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试图扒出他家的木制打米机。我们看到徐荣国时,他正在“厨房”里铲灶眼上的泥巴,那厨房已经冲没了,整个就剩下三眼灶;洪水还冲走了他家的10只小猪崽。大街上,不知是谁家的红漆翻倒溢出,泡在一大洼淤泥积水中,红得刺眼。在水南村边,40多岁的村民戴大姐守着一张床和一个装着半碗淤泥的大碗,她说这些洗洗还能用。
相当部分灾民住在了村部,村部的一间间办公室都成了他们的家,他们在这里可能要住上个把月,光是那满街满屋的淤泥他们就得清理上十天半个月。
灾区还缺什么
“几天来,吃了上一顿饭,不知道下顿饭在哪里……”建宁的12万受灾群众正面临着和水南村戴大姐一样的困境。洪水卷走了他们的所有,有5000多名群众甚至连安身立命的住所都没有。在这次灾难中,建宁4200多户人家的民房倒塌了25600间,9600多户的56200多间民房受损,在紧急转移出来的73000名灾民中,有5300人无家可归。洪水还冲毁农田,建宁县委一位干部十分忧虑地告诉记者:“建宁下半年吃什么?”尽管目前已有部分县市为他们送来粮食和棉被,但对于数以万计的灾民来讲,还远远不够。就目前而言,最常见的食物大米成了他们的迫切需要,就是水,也没办法正常供应,当然,日用品、棉被、药品和恢复家园所需的资金也是他们所匮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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