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滨驾驶缉私艇出海值勤。 在查获的走私船上检查输油口。
“撼山易,撼太平海关难”,这是一名落网走私人员在黄埔海关缉私码头发出的“感慨”,将其绳之于法、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黄埔海关调查局海查处二科科长熊晓滨。在多年海上缉私斗争中,熊晓滨威名远播,在虎门甚至整个珠江口水域从事走私犯罪活动的“走私佬”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熊晓滨连潜水艇都能“捞”起来,要过他这一关,除非有翅膀。
今年“五一”前夕荣获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的熊晓滨,1987年从部队转业到黄埔海关以来,一直战斗在虎门太平海关的海上缉私最前线。15年间,他参加、指挥查获的走私物品案值已达5亿多元,两次被广东省评为反走私斗争先进个人,还曾荣获第三届“中国优秀青年卫士”称号,多次受到海关总署的表彰。
近年来,虎门一带来往港澳的小型船舶走私红油(即柴油)、手机、音响、盗版光碟和电脑配件的活动一度十分猖獗,太平海关辖区内并不太平,走私分子手法狡猾多变,海上缉私任务十分繁重。记者见到熊晓滨时,他和战友们刚刚查获一艘走私红油的运沙船,身材魁梧的熊晓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海浪的气息。一见面他就谈起这艘惠州运沙船“遥控沉箱”的走私方法:走私分子在船底安装四个有液压控制的钩锁,用钢丝绳吊装一个装运走私物品的货柜固定在钩锁上,实施“水下运输”。整套“系统”由一个汽车防盗遥控门锁控制,一遇海关稽查人员,便按动遥控按钮,沉箱即被放开沉入海底,逃避打击。
这种“高技术”的走私新手法,今年春节以来,熊晓滨和战友们已多次遇到,但直到第三次才真正发现其中的奥秘,“由于遥控器很小,走私分子可以放在口袋里很隐蔽地按动,很难防范。”他说,“对付这样的走私船,要等其靠岸卸货时才能人赃并获。”此外,走私分子在被缉私人员查缉时,还会采取一些很极端的做法,如将船只冲上浅滩、破坏机器甚至打开海底门放水沉船,目的是使执法人员无法将走私船押回处理。
火眼金睛斗智斗勇
多年的缉私斗争使熊晓滨练就了一套有效的海上缉私“目测”法,在记者的要求下,他很爽快地带我们来到黄埔海关缉私码头,“现场教学”。海上缉私最主要的判断方法是观察船只的吃水线,他指着一艘运沙船的水线说,一般载重船舶都有一条重载吃水线,由于长期满载会在吃水线以上部分留下海水腐蚀痕迹,还会留下一条很明显的白色盐渍。但这条船水线以上部分十分干净,似乎从来不曾装满货。走进货仓,他摸着仓壁说:“仓壁上满是铁锈,这就是很久没有装货的标志。一条不曾满载但在海上跑来跑去的船是很值得怀疑的。”他又指着船舷上十分明显的一排轮胎印对记者说,这是靠泊油码头装运油料时船只与码头上防撞轮胎接触的痕迹,有了这些特点,这艘船走私红油的嫌疑就十分明显。果然,这条运沙船在海关码头上被抽出了16吨走私红油。
熊晓滨查船一靠综合判断,二靠信心。在充分掌握走私证据时,他的铁面无私和铁腕手段使不少走私分子吃尽苦头。去年11月,一条福建的走私船撞到熊晓滨的枪口下,当时船上装载了800吨瓷砖,船主拒不承认藏有走私红油,熊晓滨果断命令其卸空瓷砖,然后测量容积和吃水量。这下可“苦”了这名顽固的走私分子,不但要为最终查获的35吨走私红油交罚款,还要为5万元的搬运费和一笔码头停泊费买单。
由于船舶上管道众多,走私红油的入油口十分隐蔽,缉私人员往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查找,熊晓滨却自有一套办法,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用切割机将甲板一层一层割开,走私分子的隔板、暗仓再隐蔽,也逃不了这一招。与其眼睁睁看着走私船被大卸八块,还要接受处罚,大多数走私分子会选择主动交代。
十五年如一日拒腐蚀
很多人都认为熊晓滨这个岗位是个“肥缺”,他笑着说:“没错,前几年走私高峰期时,想请我吃饭的人如果排队的话,怕有几公里长”,但他在面对种种诱惑时,有着雷打不动的原则,第一条就是不吃请。也有不少亲戚、朋友、同学找他为一些罚没物品说情,他的办法是:不理睬不行,人都有人情,但“私货”不能放,罚款不能少,唯一可“通融”的只能是“优先”安排接受处罚。对那些在值勤现场或其他场合塞过来的数万元甚至十几万元“敲门费”,他也显得很通“人情”:阁下还是留着交罚款吧。不但钱、物不收,他还经常预支奖金给举报走私的群众,至今已“借”出3万多元。
熊晓滨的妻子和女儿都住在广州,他只能每周回一趟家,“孩子都读中学了,自己还过着单身汉生活,妻子每个月都来一次太平,帮我打扫宿舍卫生。”说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很内疚,“1988年结婚的第二天,我就随船出海参加广东海关分署在上川岛海域组织的联合缉私行动,一走就是半个月。”多年来,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一直是他在缉私前线奋战的动力和坚强后盾。其实,他也想象别人那样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但“既然选择了海关、选择了缉私,就要对得起肩章上的这把金钥匙”,即将调黄埔海关侦察局成为缉私警察的熊晓滨,将以这句朴素的座右铭继续肩负涤荡海上走私黑色通道的重任。
本报记者梁克毅通讯员胡伟许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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