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台湾兰屿岛核废料问题引起的岛上住民与台湾有关方面之间的冲突不断。近来,这个小岛外值得外界关注,因为台湾有关方面可能会把岛上核废料迁移到距离福建省很近的乌丘屿。而一旦这个计划成为现实,就会对海峡两岸的环境和生态安全带来极大的威胁。
(本报特约记者 国箴 郑观)
“热带天堂”囤积大量核废料
据报道,目前储存于兰屿的核废料总共有97672桶,其中的88%来自核电厂,10%来自防务方面,2%来自医院和学术界。最新的报道说,由于核废料管理技术人员的疏失,有三万多个核废料桶出现了发生粉化、锈蚀的情况,极容易导致辐射外泄;而且有的工作人员甚至任意将含有辐射物质的污水及泥土,丢弃在附近的沙滩和海水之中。
由于兰屿岛上的核废料给岛上环境以及岛上居民的健康带来了威胁,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岛上的居民一直在进行各种各样的抗议活动,以促使有关方面解决这个问题。近来,这类抗议活动格外激烈,甚至有人威胁说,如果核废料问题得不到解决,他们就要把核废料倒在大海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台湾有关方面提出了很多方案,于是,兰屿岛核废料问题也就格外引起外界的关注。
要把核废料扔到福建附近?
兰屿岛上的一个初一学生在今年上书陈水扁,希望能把核废料拉到兰屿岛之外的其他地方去。在陈水扁给这位学生的答复中,有这样一句话“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而舆论认为,这个“已所不欲”,可能将施于与福建莆田咫尺之遥的乌丘屿,因为把兰屿岛废料迁移到乌丘屿正是台湾有关方面解决兰屿岛核废料问题的方案之一。
乌丘屿位于台湾西北的海域,地处金门和马祖之间,与福建莆田隔海相望,距离甚近,不过几十公里。
台湾原子能委员会(原能会)曾在1997年公布过有关放射性废料最终处置的选址准则,其规定为:符合候选场址条件;预期环境影响较小;预期社会接受度较高,并把人口稀少列为重要的参考因素。台湾电力公司(“台电”)依据原能会所制订的选址准则和要求,初步评选出16处场址。台湾有关方面将从人口、土地利用、地质条件、地理条件及工程特殊困难等方面综合评估这16个场址,并从中评选出数个更适合的场址。在进一步考虑“预期社会接受度”的因素之后,选出小乌丘屿为优先调查候选场址。据报道,台湾有关方面的的环境评估认为,小乌丘屿是转移兰屿岛核废料的优先候选地址。其理由为:小乌丘屿人口少、冲击小、社会接受度高。这个评估还特别指出,在环境的考虑上,小乌丘屿多为花岗岩地质,其坚硬的岩层可以避免放射性废料渗入地下水或海中。据报道,为了能顺利地把兰屿岛核废料迁移到小乌丘,台电公司正在与当地百姓进行沟通。
乌丘屿可能牵动两岸敏感神经
乌丘屿与福建的莆田距离非常之近,乌丘与中国内地之间的距离远远小于其与台湾岛之间的距离。由于特别的地理位置的缘故,把核废料转移到乌丘屿的计划因此有了一层特别的敏感意味。而且在台湾对大陆的“防线”中,乌丘屿与金门岛和马祖岛成为了台湾对大陆的第一道“防线”,岛上密布坑道、防御阵地、火炮、导弹和观测设施。
据中新网香港4月12日报道,“台电”公司总经理林清吉表示,台湾当局已在“积极评估”将核废料最终处置场设在乌丘的可行性,但除了环境因素外,目前最大的疑虑是乌丘屿距离福建太近,“台电”公司担心未来可能造成作业的困难。
乌丘距离福建不过几十海里之遥,迁移核废料到这个岛上就意味着把一个巨大的核废料堆迁移到距离福建几十公里的地方,无疑会给福建、浙江和广东沿海带来巨大的环境压力和威胁,并给两岸关系带来影响。
台湾一位名为钟坚的教授曾经致信台湾的《联合报》表示,把核废料迁移到乌丘屿的计划涉及到台湾的“防务安全”以及两岸关系的重大问题。岛上戍守大批官兵,防御阵地部署密集,基于台湾的“防卫安全”考虑,这些官兵和防御工事都不可能为核废处置场而撤离。如果台电公司以为只要沟通好乌丘岛上的居民,就能把满布防御工事和火炮导弹的小乌丘变成核废料的处理场,恐怕还是抓错了主轴方向。因为把核废料迁移到乌丘屿不单纯只是技术与社会问题,“防务安全”与两岸关系才是主轴。只有在乌丘屿上的部队全部撤出,内地默许台电公司在福建门口摆设核废料的客观条件下,把核废料迁移到乌丘屿的计划才有曙光。否则台电公司只是在乌丘屿白忙一场。
还有报道认为,兰屿岛上的核废料储存已经出了问题,台湾有关方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未来修建在乌丘上的核废料储存就不出问题,而稍有问题暴露,就无疑就会给两岸关系出难题。
乌丘居民要说不
与兰屿岛居民的态度相似,乌丘屿居民也对核废料强烈地说“不”。虽然大、小乌丘屿岛的居民只有100多人,但过去已经迁居外地的原岛上居民也参加到抗议的队伍之中,因为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根,谁又希望核废料和自己的祖先埋在一起。
一位乌丘屿居民曾致信有关方面表示,乌丘居民从得知乌丘有可能被选为核废料储存地后,反核声浪如潮,这群乌丘的原住民随时准备为保卫乡土而出征。100多名乌丘屿居民还曾亲赴台电公司抗议其不尊重居民权益。
不过真正令乌丘屿民众愤怒的,还是决策的草率。当地居民认为因为台电公司急着要丢出手中的烫手山芋,匆忙之下才决定把核废料迁到乌丘屿。
一位居住在小乌丘的村民就气愤地说,地质的评估根本是有问题的。在乌丘挖水井,只要挖五、六米就会挖到海水,这真的可以避免放射性废料渗入地下水或海中吗?万一污染了海水,渔捞业将跌入谷底,更影响到邻近大陆地区民众的安危和渔民生计,到时候,这可没有兰屿地区的问题单纯了。
5处其他选址
台电公司选取核废料最终处置场的计划可谓一波多折,台湾“环保署”认为,乌丘屿在政治上过于敏感,向乌丘屿迁移核废料可能导致两岸关系紧张,因此要求台电公司再提出5处候补场址。今年年初,台电公司召开高层决策会议,经过评估最后向环保署提报了5处候补场址,这5处地方包括无人岛的基隆彭佳屿、澎湖望安乡东吉屿、台东兰屿大深山、台东达仁乡及屏东牡丹乡等。最后,台湾“环保署”建议以彭佳屿、东吉屿及兰屿的后山大深山为更加可行的备用场址。
据顾问公司评估,三处场址中以澎湖东吉屿工程技术条件最优,码头容易兴建,地形平坦,属玄武岩地质,蒸发量比降雨最高,自然条件较有利。
基隆彭佳屿则有无人岛的优势,目前是海军陆战队驻守的重要雷达据点,上有灯塔及气象站,军方驻守人数不多,为基隆市辖区,土地较易征收。但这个选址的缺点是,工程困难度较高,码头兴建不易,土地有斜坡,属火成岩地质,专家怀疑有大量海蚀洞的弱带,在海床上施工透水性可能较高,而且工程有可能造成海域较大生态改变。
至于兰屿的后山大深山,有地利之便,目前兰屿,贮存场有九万七千多桶废料,一旦选定兰屿做为最终处置核废料的地点。但因坡陡,调查困难度高,地质属安山岩集块岩,一旦要处置须兴建隧道式处置场,将位于地下水位之下,透水性较高,工程成本较高。这种处置场在先进国家并未出现。除此外,兰屿政治变数大,且面临年底租用土地到期续约等问题,复杂度高。
台电表示,这三处场址,各有优缺点,是五处候补场址中较可行的地点,将留待环保署审查决定二处备用场址再展开环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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