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60年,我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向日本政府索赔!”重庆大轰炸幸存者之一、75岁的聂老先生,昨日来到本报,痛斥日本侵略军当年罪行。
回忆
初见聂老先生,他拎着一个灰乎乎的大蛇皮口袋,孤零零地站在记者面前:“这里面 都是我保存下来的证据啊!”在报社接待室里,倔强的老人斩钉截铁地向记者诉说了他当年的遭遇。
1943年8月23日中午11时多,天气炎热难耐。16岁的聂和刘明根等3个朋友,来到现重庆大学对面的磐溪游泳。刚脱下衣服不久,还未来得及跳进水里的聂,就听到空中传来两声机枪响。他马上条件反射地准备匍匐到地上,然而刚欲弓身,一颗炸弹就在他身边炸响,他立刻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聂被门板做的担架抬上救护车时,他才发现同来的朋友们都被炸死了。车里伤者成堆,别人的血都淌到了他身上,但他叫不出来,呼吸都成了问题。知觉恢复后,聂才感到了背上火辣辣的疼,右手无名指也断了一截。
经过治疗,聂背部的两块炮弹片被取了出来。“当时没有麻药,取弹片时被痛得差点晕过去。取出来的弹片有一个油碟子那么大,一块少说也有4两重,你看看疤就知道了。”聂老先生说着撩开背心给记者看,只见伤口四周的皮肤深深地皱在一起,陷入弹片洞里。
之后,后遗症接二连三地出现——“那以后,我晚上睡觉再没安稳过,而且记忆力明显下降。要知道我那时学习多好,还刚刚以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国立东北中山中学。谁知这么一炸,我连书都没法读了。这可是毁了我一生啊!”聂老先生痛心地回忆着:“此外,背上的弹片伤到了神经,我现在右腿萎缩,右脚麻木,而且我已经便血20多年了。”
索赔
大轰炸还给聂老先生的心灵,造成了难以抚平的伤口。“我们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为什么日本鬼子这么狠毒,难道他们没有双亲和妻儿?”聂老先生说,从报纸上得知消息,大轰炸幸存者成立了联谊会,准备向日本政府索赔,“我也是受难的活生生的例子,我也要向日本政府索赔!”
他颤巍巍地打开蛇皮袋,拿出了一大叠泛黄的纸页:“这是我的出院证明,这是当时登载大轰炸消息的《大公报》……这些带血的铁证我足足保存了近60年,我要以我自己作为证据,控诉当年日军暴行。”
本报记者陈静实习生周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