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卓乃湖保护站向东北方望去,十几座雪山中,一峰横空出世、卓而不群,这就是海拔5933米的玉虚峰,我曾在晨曦、夕阳、月光下无数次欣赏她,肉眼看来离我们的帐篷只有五六公里,虽然玉成说还有几十公里,我始终不信。

　　7月26日,保护站只剩我和玉成,6点钟我将睡眼惺忪的玉成拉上,徒步迈向玉虚峰。气温还在零下,我俩将所有衣物穿上,像两只早出觅食的棕熊行进在旷野上。

　　走了两个小时,我才明白玉成说的没错,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缺少参照物,看起来很近的地方其实很远。太阳渐高渐暖,朝阳浸红的草原生动起来,鸟雀鸣叫着四下翻飞,鼠兔钻出地洞贼头贼脑地打量我们,藏羚羊、黄羊、藏野驴、白唇鹿不时从我们周围百米处掠过,镜头鞭长莫及,只能从望远镜中一饱眼福。

　　中午1点,7个小时大约走出30余公里,玉虚峰的形象毕竟与帐篷旁所见不同,大了近了清晰了,但仍有20来公里。玉成果断地说:“吃完干粮后返回”,我凝视着玉虚,又转头看他,只能无奈地点头。我们返程大约要8小时,天黑前必须赶回帐篷,否则,凭身上仅有的瑞士军刀无法对付时有出没的野兽。

　　吃了干粮,拍了照片,收了垃圾,我们头顶着烈日返回。夜里10点,我疲惫地掀起帐帘,扭头眺望上弦月笼罩的玉虚峰银光粼粼,也许这就是玉虚神女对无功而返者的一点宽慰吧。 (孟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