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的时光一个摄影记者和他观照的一座城市

　　这是一组以城市为主题的照片。是本报摄影记者亚牛对生活其中十多年的城市(深圳)的感受，这组照片获邀参加下 周开展的第二届“平遥国际摄影节”。迥异于目击版以往刊登的图片故事，这组极其风格化的照片不打算确切地讲述某人某事 。与新闻纸上常见的纪实风格的摄影不同，亚牛的这组照片并不关心拍什么，他的野心是试验作为语言的摄影可以怎么讲，他 的着眼点是自己的观念如何被视觉化。以一组照片介绍一个城市，在亚牛看来，是“蓄谋已久”却“极不容易的事”，他一直 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直到有一天，“天气阴暗，乌云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海浪把一条没有尾巴的鱼冲刷到他的 眼前，他的追问由此开始，它从哪里来？它的尾巴为什么没有了？是饥饿的水手还是锋利的螺旋桨结束了他的生命？大多数情 况下他能意识到这样的追问无益于身心健康，所以大多数时间里，他选择散散步或陪心爱的女人逛逛街。但是纪录的冲动最后 越过了樊篱，此后数年，他游荡于“楼道里、小树旁和一些极平凡的场景”，捕捉“隐藏在高楼大厦和各色人等背后极难触摸 的秘密”，并决定抽取其中某些瞬间装订成册。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以归结为一句话：在一个不断变化的背景前捕获表情。他 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在这些不断变化的背景前安放一些生的气息，至少已经在表情和背景的组合里找到了乐趣。这个背景，就是 他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这组题为《虚妄的时光》的照片将配以铝合金的框架陈列在古城平遥“湖北镖局”的巷子里。这 条长13·7米、宽2·5米的巷子是亚牛自己选的，他认为自己的照片没有主次之分，适合连成一串散淡地读下去。在这条 巷子里，观众可能对这些照片的质感、光线、色彩感兴趣，或者对它的“晦涩难懂”、“暧昧不清”感兴趣，甚至想了解真实 的城市和作为所有这些照片背景的那个城市是不是一样。上世纪初、一位印象派画家(“伦敦天空的发明者”)画了一批风景 画，在这些画里，伦敦的天空都是红色的。天空应该是蓝色的，但在画家的笔下却是红色的，同样，即使摄影师竭尽全力恪守 真实并心甘情愿为其服务，他最终捕获的也不见得就是真实，而只是一些瞬间的个人体验。苏珊.桑塔格说：摄影只是一种观 看的标准。按快门这个动作是将自己投入到与世界的某种关系中去。由此，亚牛说：“城市天空的颜色，其实全在我们自己的 眼睛里”。

　　摄影／本报记者亚牛文字／傅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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