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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点□陈杰人
全球关注的“贝尔实验室科学家造假事件”近日终于水落石出。经过贝尔实验室邀请的5名外界科学家调查发现，科
学家舍恩至少在16篇论文中捏造或篡改了实验数据。有鉴于此，贝尔实验室决定将舍恩开除。我赞赏贝尔实验室的举动，不
仅为它勇于承认自己的丑闻，更为它在该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自避嫌疑”的公正做法。贝尔实验室自1925年创办以来， 在
77年的时间里推出2·8万多项专利，下属的科学家曾获得6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可以说，贝尔实验室的科研力量和水平是
毋庸置疑的。按照有些人的观点，在接到科学界对舍恩的质疑后，即便贝尔实验室予以充分重视和尊重，也完全可以通过自身
的技术和人员力量对此质疑进行调查澄清。但贝尔实验室偏偏没有这样做，它舍近求远请来5名外界的科学家进行独立的调查
，并根据他们的调查结论坚决开除了涉嫌造假的舍恩，尽管舍恩对调查结论还有不同看法。作为一个外行，我没有资格，也无
法从技术的角度判断这一调查结论的可信度，但从一个善良人的普通认识看，我对这种调查结论表示信服，因为调查小组成员
都不是贝尔实验室的人，从程序上讲，这种调查让贝尔实验室避开了“自己调查自己”的嫌疑，属于广义上的程序公正。贝尔
实验室的这一做法，其实对当代中国的很多社会事件有借鉴作用。平常，我们经常可以见到民众对公权机关问题的反应。比如
对公安机关刑讯逼供的控诉，对国家工作人员滥用职权的投诉，等等。如果说有关部门不重视这些投诉，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这些投诉总会得到某种程度的“调查处理”，再不济也有信件批准，但为什么最后的处理总不能得到民众的肯定，也不能
使投诉者满意呢？我想，除了其他原因之外，被投诉者自己调查自己的问题，是那些调查难以服众的重要原因。所有这些处事
方式或者规定，实际上违背了一个基本的程序正义————禁止自我调查。在一个利益多元化和资源相对紧缺的社会，各种社
会矛盾不可避免地存在，为了维护社会的基本公平正义，对于这些矛盾的处理，就应当遵循一些基本的理念和原则，它反映在
法律上，就包含程序正义的准则。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保证100％的实体公正，而只能从程序上保持足以让人信服的公正
。所以，随着法治的推进，我们越来越重视程序公正。从这个意义上讲，贝尔实验室请外界科学家进行独立调查的做法，对于
当今中国社会的重要借鉴意义之一便是：处理矛盾和调查答复疑问时，应当避免自我调查。具体来说，中国应当在很多方面有
独立的机构，并独立地行使权力，以维护基本的公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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