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议的“暴力强奸”案引来了几乎所有的麻烦；无争议的暴力殴打案导致婴儿早产；抚养权之争至今耗在美国法庭；原本合法的身份如今面临被驱逐出境……

　　采访题记

　　“我要做来到美国的秋菊，我要直接去白宫示威，去国会山抗议。我们还要开车去纽约联合国总部，开车走过美国的每一个角落，去讲述我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我们走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我们一定要在美国讨回公道。”一位身在美国的中国家庭主妇对本报记者说。

　　美国孟菲斯时间10月2日，就在13亿中国人享受国庆假日时，在各方力量的影响下，美国法庭终于做出在“贺梅监护案”没有结果前暂不对贺绍强非法移民案做判决。这就意味着，在女儿能否回到身边的案子没有了结之前，贺绍强夫妇暂时不会被美国移民局驱逐出境。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美国湖南同乡会、贺绍强夫妇、免费为贺绍强夫妇打官司的美国人以及所有关心此案的人，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努力着。美国湖南同乡会等组织更是欢欣鼓舞。

　　其实，是一件本不复杂但又未说清楚的事情让贺绍强在美国陷入了困境。尽管已经苦斗3年，但由于对美国法律的不了解，由于缺乏基本的财力支持，甚至由于想长期留在美国，贺绍强夫妇至今无法与亲生女儿见面。贺绍强自己说，他们夫妇除了时间和意志，几乎一无所有。

　　非常坦白地说，这样的采访是要冒风险的。尽管有大量的电子邮件和国际长途电话记录，但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却仅限于此。早在今年7月就写下了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但迟迟没有发表，因为很担心其中的真伪，尽管也有人游说作者。特别是后来，有关这个案子有很多议论，有支持贺绍强夫妇的，也有严辞抨击他的，但对贺绍强夫人罗秦的看法几乎是一致地给予支持，很多都是出于人道的。

　　再后来，记者收到了大量邮件。同时，收到了来自美国的书面材料以及音像资料，包括美国媒体如《今日美国》报、美国广播公司(ABC)等报道的内容。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因特网的技术原因，记者无法亲自去某论坛查阅有关讨论。

　　一对中国速配夫妇美国团聚

　　北京时间8月3日晚8时45分(美国当地时间8月3日早7时45分)，本报记者拨通了远在美国中南部田纳西州孟菲斯市贺绍强家的电话，并与贺绍强及其妻子罗秦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国际沟通。

　　电话首先是罗秦接的，这让记者感到有些吃惊，因为她于7月31日被美国警方投进监狱。罗秦说，她在美国监狱呆了一天，因为8月1日上午12时45分要上法庭，所以，警方告诉她可以回家了。不过，她一直到8月1日晚上8时45分才真正获释回家。尽管已回到家中，她仍语气激动地告诉记者，贝克尔一家已经卖掉房产搬走了。至于搬到什么地方，贺绍强夫妇并不知道，而他们的亲生女儿贺梅仍在贝克尔夫妇手里。

　　贺绍强，今年37岁，在湖南大学取得英语教学硕士学位，1988年在南京理工大学任教。1991年，贺绍强结婚，其妻1994年到美国。1995年3月，他作为学生配偶赴美前，曾是中国重庆建筑大学(现为重庆大学的一部分)的一名讲师。从照片上看，贺绍强人高马大。

　　贺绍强抵达美国后不久，即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后搬到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学习“英语作为第二外语教学”的硕士课程。再后来，他获得全额奖学金来到孟菲斯大学商学院，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不过，他当时还没有具体的研究方向。

　　孟菲斯是美国中南部密西西比河地区的一个并不大的城市，也是美国田纳西州、密西西比州和阿肯色州3州交界地，属田纳西。从孟菲斯开车到首都华盛顿需14个小时。

　　1998年5月，贺绍强回国探亲，经朋友介绍与罗秦相识并很快结婚。1998年6月，罗秦作为学生配偶与贺绍强在美国团聚。罗秦今年34岁，不会说英语，属于文化程度并不高的中国家庭妇女。1998年，罗秦怀孕，预产期是1999年2月。

　　“暴力强奸案”惹来一身“骚”

　　1998年10月11日(星期日)上午9时30分，贺绍强在孟菲斯大学图书馆打工时认识了一位名叫齐晓君的中国女学生。贺绍强在这家图书馆有一份兼职工作，直到下午1时才能下班。

　　当时，齐晓君在孟菲斯大学读商业管理本科课程。她比贺先到美国，且年龄比他大(齐1961年出生)，其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齐是作为陪读随丈夫到美国的，来自北京，以前曾做过护士、剧团演员。齐晓君与贺绍强认识时，齐的丈夫已去亚特兰大工作。亚特兰大离孟菲斯有七八个小时的车程。

　　贺绍强说，他当时与齐晓君认识时，故意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而告诉齐“未婚”。他说，当时他有一种错误的念头，就是想与她进一步交朋友，并向齐发出了错误的信息。当时齐告诉他，她与丈夫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贺说，10月11日那天，齐晓君一直等他到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去了齐晓君上生理卫生课的教室。贺绍强称，他为她辅导的课程也正是这一门生理卫生课。贺说：“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都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贺称，来到教室后，他们先是问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就是聊天。聊天时，齐曾提到借钱的事情。贺对记者说，由于他与齐并不是很熟悉，就没有借钱给她，贺后来还了解到，齐还曾向别人借过钱。过后不久，齐晓君则指责贺到处散布有关她的谣言。再后来，齐晓君先是指控贺绍强对她“性骚扰”，后来又改口指控贺绍强暴力强奸。对于暴力强奸一案，贺绍强对本报记者的描述与美国英文诸多媒体所描述的差不多，但都语焉不详。

　　据《今日美国》报今年年初报道，贺绍强与一位名叫齐晓君的中国留学生一起留在了学校电脑机房，当时机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在两人单独走进教室一周后，齐晓君向学校官员指控贺绍强犯有“暴力性侵犯”，并向校方展示了其受伤痕迹，还说双方搏斗了25分钟。

　　记者在进行多方采访后再次访问贺绍强时，他说：“她指控我用钱勾引她。她不同意，我就实施了暴力。说我解开了她的衣服和裤子，在还没有完全解开前，我就射精了。”

　　在美国，暴力强奸属于非常严重的一级刑事犯罪，如果罪名成立将被判处20年监禁。出狱以后，只要有暴力强奸犯罪记录，一般用人单位都不敢雇用此人。贺绍强否认了对方的指控，并表示由于没有借钱给齐晓君而引发了双方的不愉快。针对齐晓君的指控，校方未与贺有任何沟通就当即取消了贺绍强的奖学金。贺在孟菲斯大学原本每月可拿到1100美元的奖学金，学费等一切学习费用全部免除。这1100美元是其最重要的生活来源。

　　贺绍强直到今天仍然主动要求法官重新审理此案，但一直没有结果。有关这起暴力强奸案，有以下两个基本事实：第一，齐晓君是在“事发”很长时间后才向警方报案的。最先指控“性骚扰”，后来改口“暴力性侵犯”。第二，警方在经过调查后以3个理由拒绝立案：对方报案的时间是9天之后；事发时间、地点难以置信；没有任何证人和医疗报告。1998年11月中旬，美国警方正式决定，就齐晓君对贺绍强的指控不予立案。这个案子原本到此为止。

　　根据贺绍强的叙述，关于他失去奖学金和失去合法身份两件事的经过比美国媒体所载的要复杂得多。尽管没有立案，但学校并没有恢复奖学金，只是认可贺继续在孟菲斯大学读书。不过，贺却向校方开出两个条件：第一，恢复奖学金；第二，学校法律官员公开道歉。贺还在校报上公开了这一事件，给校方带来较大压力。

　　有关暴力强奸案，他与校方曾有过密切交涉。起先，校方法律官员要求指控贺绍强犯有暴力强奸罪，依照有关法律，贺可能因此被判20年监禁，贺拒绝；随后，校方降低了指控标准，要求贺承认有过错，贺可能因此被判1年监禁，贺也拒绝；再后来，校方只要求贺承认犯有小错误，贺再次拒绝；最后，校方要贺承认有过失，接受6个星期的“思想教育”，贺还是拒绝。这个案子曾以各种理由被连续推迟4次审判，至今未结案。

　　1999年9月，孟菲斯大学就贺绍强强奸案举行听证会，之后，校方正式取消了贺绍强的学籍，从此，贺居留美国的身份开始出现问题。学校对贺绍强的处理程序是：先取消奖学金，再进行调查，再取消学籍。

　　暴力打人新案再翻暴力强奸旧案

　　贺绍强说，从1998年10月11日到19日，是他与齐晓君认识的整个时间。这些日子是他在美国处境越来越糟糕的开始。同年11月27日，正值美国感恩节，贺绍强夫妇离开他们只有一居室的公寓，前往附近一个卖中国货的小卖部购物。

　　在那里，贺绍强与齐晓君、齐晓君丈夫以及与齐晓君同居男友等3人发生冲突。当罗秦赶来帮助丈夫时，她被人踹了一脚。罗秦站立不稳，并当场摔倒。由于罗秦有孕在身，从那天晚上开始，罗秦下体开始出血，并在后来发生过几次大出血。在医生帮助下，1999年1月28日，贺绍强与罗秦的第一个孩子贺梅出世，比预产期提前一个月。

　　贺绍强购物被打后立即报警。齐晓君的丈夫很快被捕，并于12月被立案起诉，该案的听证会于1999年4月6日至30日举行。在齐晓君丈夫被捕后，贺绍强的“暴力强奸案”又被重新提起。1999年4月26日，贺绍强因为“暴力强奸案”而被逮捕，并在监狱关押了一天。后来，双方律师交涉，并试图达成协议：“你不告我，我不告你”，但被罗秦拒绝。罗需要一个说法，“不能颠倒黑白”。

　　在这期间，贺绍强曾遭遇两起无法查证的袭击。贺绍强在学校有一份兼职的夜班工作，负责看守学生宿舍。一天凌晨1时30分左右，一位蒙面人向贺绍强大泼脏水。第二天，他看到自己的汽车轮胎被扎破。

　　这一段时间，贺绍强要面临以下诸多问题：罗秦因被打以及生孩子而住院；齐晓君指控的暴力性侵犯还没了结；取消奖学金断绝了贺绍强的经济来源；要通过法律手段回到孟菲斯大学……

　　贺绍强夫妇遂决定寻求帮助，以便新生女儿贺梅有一个比较好的医疗和生活环境。贺绍强在教堂的一位朋友建议下，认为贺梅暂时需要一个有医疗保险的寄养家庭，这对照看贺梅有帮助。于是，贺绍强夫妇同意，由一个名为“中南基督服务社”的宗教机构对贺梅的临时寄养做出安排。贺再三对记者强调，当时，他们根本不是要把贺梅送给别人寄养，而是想寻求当地政府的医疗保险救助，这对孩子生病等问题会有帮助。

　　关于贺绍强寄养女儿一事，有很多批评。其中有一种观点认为，贺绍强寄养女儿是为了利用美国的有关法律，试图通过女儿的被寄养而达到长期呆在美国的目的。

　　关于暴力强奸案以及暴力打人案，本报记者曾与该案的当事人齐晓君的丈夫王先生取得联系。王先生发来的电子邮件主要包括3点内容：第一，与他自己有关的案件早已了结；第二，贺绍强在撒谎；第三，他的太太不想谈论此事。

　　中国穷孩子落入美国富人家

　　贝克尔先生今年43岁，文化程度不高，是属于在美国经济形势大好(1994年到1998年)的情况下发财的，有“暴富”迹象。当时，他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财务经理，专门负责房屋买卖。贝克尔夫人路易斯则是普通的家庭妇女。收养贺梅时，路易斯自己已经生下3个孩子。贝克尔一家在孟菲斯城东部的戴维斯种植园有一个4800平方英尺的家，价值41.4万美元，那里是当地的富人区。按贺绍强的话说，贝克尔一家的住房“非常高级”。

　　贺绍强说，他们与贝氏夫妇第一次见面，贝克尔就告诉他们，他一家的祖祖辈辈都是基督徒。在美国这样一个宗教国家，人们往往把“基督徒”与“好人”联系在一起的。贝克尔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把“好人”与贺梅挂钩，这让贺绍强夫妇觉得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东家。

　　1999年2月23日，白人夫妇杰里·贝克尔和路易斯·贝克尔开始成为贺梅的抚养家庭，抚养时间是3个月。抚养期间，贺绍强夫妇可以去看望贺梅，每周至少一次。同年4月，贺绍强因强奸案被逮捕，5月份要请律师为自己辩护。3个月后，贺绍强夫妇仍没有正常赡养贺梅。此时，中南基督服务社不再插手贺梅的赡养一事。

　　根据美国法律，该收养机构对临时寄养家庭的监督时间最长不超过90天。因此，以后的事宜则由两对夫妇自己协商解决。这时，贝克尔夫妇提出，他们可以继续抚养这个孩子，但基于孩子健康医疗保险方面的考虑，他们需要有法律意义上的监护权。贝克尔于当年5月提出通过律师要贺绍强夫妇立下抚养的法律字据。

　　在可以随时领回贺梅的保证下，贺绍强夫妇于1999年6月4日与贝克尔夫妇签署了一份书面的“临时监护书”。这份计划书是由中南基督服务社起草的。至于这份监护书里有没有漏洞，记者目前还无从知晓。

　　本报记者曾反复向贺绍强询问：“您在签署这份文件之前究竟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份文件？”贺说，他没有仔细看，但是在确认是临时文件后才签署的。更何况，当时他们夫妇非常信任贝克尔一家，总以为自己面临的困难会很快过去。

　　贺家只有10分钟的生日探望

　　贺绍强说，自从文件签字以后，贝克尔一家很快转变了态度，并通过各种理由不让或少让贺绍强和罗秦去看望他们的女儿。签字后，贝克尔夫妇还坚持每天写日记，日记的中心思想是要证明贺绍强夫妇不但没有看望孩子，而且是在抛弃孩子。这些密密麻麻的日记后来曾作为不利于贺绍强夫妇的证据，呈交法庭。

　　1999年11月，贺绍强首次向贝克尔夫妇提出接回贺梅。贝克尔对贺绍强说，现在路易斯已经怀孕了。她以前曾经流产过，现在不能打扰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会有大麻烦，因此，现在最好不要提孩子的事情。贺绍强相信了他的话而没有提起接回孩子的事情，直到2000年2月路易斯生下自己的女儿。再后来，当贺绍强夫妇去看望孩子或提出接回孩子时，贝克尔便说，贺绍强夫妇现在是非法移民，如果报警，他们就会被驱逐出境。这样，他们就永远也见不到孩子了。

　　2000年3月，贺绍强夫妇正式向法官申请接回贺梅。可是，法庭的听证会直到当年6月才进行。这次听证会的结果是：“不同意把贺梅还给贺绍强”。其理由是，第一，贺绍强有刑事案件在身；第二，贺绍强没有工作，不具备抚养能力。于是，夫妻俩开始拼命打工，存一点钱，以证明自己有抚养能力。2000年，贺绍强夫妇是在非常辛苦的条件下度过的。对此，有人认为，贺绍强夫妇纯粹是为了打工挣钱而没有去尽抚养贺梅的义务。2001年1月28日，是贺梅两周岁生日，贺绍强夫妇只被允许有10分钟的时间探望自己的女儿贺梅，他们提出拍全家福照片的要求也被拒绝。可能是双方发生纠纷，10分钟后，克尔夫妇报警，赶走了贺绍强和罗秦。

　　2001年3月1日，贺绍强再次向法庭提出要回孩子，并要求撤换法官。贺绍强认为，原来的法官非常不公正，并有偏袒贝克尔一家的嫌疑。

　　对于有关贺梅监护权一案，贝克尔先生虽然给本报记者回了信，但拒绝回答任何有关问题。后来，当记者请他做自我介绍时也被拒绝。

　　贝克尔与新法官玩时间差

　　新换的法官名叫霍恩，曾到过中国，会说几句中文。2001年6月6日，法庭再次开庭审理贺绍强接回女儿案。霍恩法官在这之前做了两件事：第一，为不会英语的罗秦聘请翻译，以示公正；第二，如果贺绍强没有律师，法庭有义务为他指定。霍恩法官说，这个案子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只要当事人双方回答两个问题就可解决：第一，贺绍强夫妇是否抛弃或虐待孩子？第二，两个家庭是否有永久性收养协议？在双方回答完毕后，霍恩说，这两个问题已经很清楚，“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法官会让贝克尔去收养这个小孩”。

　　贝克尔在听完法官的结论后，以其律师当时不在场为由，要求法庭把案件审理推迟到6月22日。6月22日，当霍恩再次开庭审理时，贝克尔则说，他已经在更高一级的市法院指控贺绍强抛弃孩子。这样，只是区级法官的霍恩对该案的管辖权自动失效。

　　6月20日，贝克尔在市法院反诉贺绍强抛弃孩子，并要求法庭中断贺绍强夫妇的父母权。贝克尔指控，第一，尽管贝克尔一家的大门永远向贺绍强夫妇敞开，但贺绍强夫妇已有5个月拒绝探望贺梅。根据田纳西州法律，亲生父母如果有4个月不探望孩子就算抛弃孩子；第二，由于贺绍强既有移民案件在身，又有刑事案件在身，要求法庭判决贺绍强没有抚养能力，并将其驱逐出美国。

　　贺绍强说，从2001年6月到今年2月，他们夫妻面临的形势急剧恶化。贝克尔还积极与美国移民归化局联系，要求驱逐贺绍强。今年6月26日，美国法官正式下达了驱逐令。后在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干预下，驱逐贺绍强一事押后。10月2日，美国法庭裁决在“贺梅监护案”没有结果前暂不驱逐贺绍强夫妇。否则，贺绍强夫妇只能落得人财两空。

　　这当中，1998年，贺绍强就曾与中国驻美使馆取得联系。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在获悉贺绍强案的前后经过后，曾与齐晓君取得联系。后随着案情的发展，中国大使馆给田纳西州最高检察官和美国国务院均发了照会。中国驻美大使馆曾要求贺绍强提供100%可靠的相关材料。就在前不久，中国驻美国使馆以人道理由再次致函美国当局酌情考虑贺绍强的实际情况。

　　此外，罗秦被怀疑生活作风不正，贺梅非罗秦与贺绍强所生。贺绍强说，尽管这是极具侮辱性的指控，但他们还是去做了D NA亲子鉴定。再者，罗秦还被指控精神不正常，而被迫去看心理医生。尽管是对方提出的，但这两项花费均由贺绍强夫妇承担。法官还曾下令不许有人雇用贺绍强夫妇，以断绝贺家收入来源。

　　关于贺绍强的遭遇，他引述中国驻美外交官的话说，那些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人现在是理直气壮，而原本理直气壮的人却躲躲闪闪。

　　法庭“六不准”捏住贺家咽喉

　　2001年7月23日和12月11日，美国中南部最大的一家报纸Commercial Appeal(意译为“商务舆论”)两次报道了贺绍强上诉暴力强奸案和索回女儿案。今年1月24日，美国最畅销的日报《今日美国》报以《非法移民夫妇想索回女儿》为题对此案进行了长篇报道。美国广播公司(ABC)也曾进行报道。美国加州的一家电影制片厂也对此予以关注。据贺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和《华盛顿邮报》都在积极与贺本人或贺的律师联系。位于纽约的中文网站多维也报道了此事。据说，贝克尔一家在得知媒体曝光此事后感觉很不舒服。值得注意的是，贺绍强说，美国媒体的报道是倾向贝克尔一家的。

　　贺绍强说，以前帮他打官司的律师与孟菲斯大学有合作关系，而现任律师戴维则是看到有关新闻报道后主动与他联系，并要求免费义务为他打官司。这位43岁的戴维说，他在田纳西大学法学院接受8年法学教育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权利的人争得权利。今年2月16日，戴维正式成为贺绍强的律师。

　　尽管贺绍强一案有了转机，但是，今年2月7日，美国法官仍给贺绍强套上6道紧箍咒。它们分别是：第一，不准贺绍强与其他人接触，尤其不能与记者接触；第二，不准去看望贺梅；第三，为防止贺绍强夫妇逃跑，必须交出孩子的护照；第四，必须交纳1.5万美元押金，而贝克尔夫妇不必交纳，原因是，法官相信贝克尔有能力支付；第五，授予对方合法的抚养权，尽管这个抚养权是临时的，也很模糊；第六，承担一切法律费用。尽管亲子鉴定、看精神病医生等都是贝克尔提出的，但这笔费用暂时都算在贺绍强头上。

　　贺绍强的律师戴维认为，法官的6道命令至少有两道是非法的：不准贺绍强见记者，不让贝克尔交钱。另外，戴维还对贝克尔律师的背景作了公开调查。

　　贺绍强说，贝克尔夫妇拒绝归还孩子的理由有3点：第一，3年时间抚养孩子不容易，不能说要就要。第二，贺绍强夫妇抛弃了孩子；第三，贺梅由贝克尔抚养对她最有利。

　　对此，贺绍强回应说，尽管孩子在贝克尔家已有3年时间，抚养确实不容易，但他们并不是一夜醒来就突然提出要回孩子的，而是在很早以前就提出了；抛弃孩子的说法是根本不成立的，因为每逢去看望孩子的时候，总是带上好吃的、漂亮衣服以及玩具等。只是后来，贝克尔夫妇拒绝让他们探望；孩子由谁抚养最有利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当孩子真正被抛弃之后才可以谈论这个问题。贺绍强比喻说，难道强盗抢走财宝后就认为强盗是财宝的最好保护者？难道美国的比尔·盖茨还可以从贝克尔那里抢走贺梅吗？

　　今年7月31日上午，罗秦去法庭要求法官同意她再见一次孩子。此时，她听说贝克尔夫妇已卖掉了房子，并搬离原住处。罗秦到法庭后不久，大约是在上午11时，她就被法警带上了手铐，并被投入当地的监狱。贺绍强外出打黑工，直到晚上10时左右才知道自己的妻子被捕，但不知道她在哪个监狱。尽管美国法律也规定拘押不得超过24小时，但这一次将近33个小时。当时的罗秦已是再次有孕在身(罗秦在生下贺梅后，又生下儿子安迪。安迪一出世就少一只耳朵，现寄养在中国。现在是罗秦第三次怀孕)。虽然没有被拷打，但在一个容纳16人的狱室里，罗秦仍被铐了70分钟。

　　8月21日，法庭再次就贺梅监护权举行听证会。贺绍强说，这时的法官已经感受到了舆论的压力，但法官最后裁决，等待10月2日的非法移民案的结果。在10月2日之前，贺绍强心里一直没底，尽管他自己声称不愿成为非法居民，而只想做合法教授。

　　就在10月2日前，一个名为“加拿大湖南同乡会”的组织给记者来信说，美国联邦法庭审理是否将贺绍强夫妇递解出境的案子，不仅关系到贺家的几个案件是否能得到公正审判、贺家的基本权利能否得到保证，同时也涉及到在美外国人的基本人权能否得到保证的问题。因此，遍布北美各地的大量的贺家支持者和美加两国的华人组织团体、以及众多的中英文媒体都在密切关注这一聆讯。尽管绝大多数的贺家支持者都对案件的审理抱乐观态度，认为移民局不会在此特别时期判贺家离境。但从贺家各个案件的审理过程来看，不能排除美国法院做出不公正、不人道判决的可能。据贺家的律师说，法官有权将贺氏夫妇立即递解出境。

　　一般认为，贺家的两个案子“贺梅抚养权案”和“贺绍强性侵犯案”都因对方的反复延期而推迟到移民聆讯案后审理，两个案子的对方都寄希望于移民局将贺家驱逐出境。只要移民局不马上将贺家驱逐出境，贺家的两个案件都会有有利于贺家的结果。但如果移民法庭将贺氏夫妇立即递解出境，贺家的两个案件都将无法得到公正的审理。陈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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