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涨后,传统的拉纤将不复存在,三峡人的生活方式在改变
本报三峡今日专电记者颜长江、赵世龙报道:由秭归而上六十里,南岸高坡上挂一危城,那便是巴东。一句话,巴东
苦!记者看着正拆除的旧城,又想起杜甫的诗———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巴东唯一的亮点是三峡唯一的纤夫。
其实这亮点也是一个苦字。
巴东是溯江而上湖北省内最后一个县,三峡唯一的少数民族地区,也是三峡中唯一古时没有城墙的城市,只有一条街
唤作肠子街。
三峡是个凸显生存意志的一方,说起三峡,就不得不说说纤夫。纤夫早已成为中国人民苦难与坚韧的象征。19世纪
,英国人立德在《扁舟过三峡》一书中写道,纤夫的报酬,几碗白饭之外,再无其它,且身上都长满疥疮。拉不动时,就打,
打不见效,头纤就裸体下河,滚一身淤泥,神灵附体,狂吼怒斥,激励大家最后的潜能。纤夫本来普遍存在。
记者在沿江各地,见到不少纤夫石,也即让纤夫的竹绳子磨出深槽的石柱。归州镇因葛洲坝涨了水,纤夫石多在水下
,有一商人,专到水下收割,以作奇货可居。在香溪,人们说以前溪里的纤夫全为裸拉,撞上村女浣衣,有的故意一亮家伙,
叫作亮框子。
图:神农溪边纤夫们在艰难跋涉。颜长江/摄
神农溪水浅流急,山中诸村没有公路,于是造就了三峡唯一的纤夫。在峡中,记者这次见到了宜昌的摄影家肖宣安。
上个世纪80年代,他来到神农溪,拍下纤夫,几经周折才得以发表,成为经典之作。从此山外人纷至沓来。
铁壳机动船出现后,纤夫的主要功用就变成观光了。记者坐这种船进峡,行了一公里,埋伏在那里。不一会就有纤夫
拉船回家。正欲拍个痛快,纤夫们不干了,站在一处平滩上,说要模特费50元,打条条也即裸体更多。我们只付了50元,
立即见到他们原地不动,昂首阔步,作苦大仇深状,我们说这不行,他们又一起垂下脑袋与双臂,作受苦受难状。“都是让摄
影家训练出来的。”我们对视一笑,果断地让他们上路,以得到自然一些的照片。
明年,水涨之后,巴东县准备在更远更高的溪谷里开展这一观光活动。在传统地段进行的拉纤才是原汁原味的,可以
说。传统的拉纤只会存在不到一年了。突然想到一个词———活化石。三峡工程,就这样改变着三峡人的生活方式。
三峡告别行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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