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告别行”最后一程在云阳看“双璧”有感
图:张飞庙内景,工作人员在准备搬迁。
本报云阳讯记者颜长江、赵世龙摄影报道:我们从奉节向上游的云阳漂去。据说1600多年前,相反的方向,张飞
的头颅也是在长江里漂向云阳的。他被部将砍了头扔进江里。从 此云阳有了张飞庙。
本来,地理上的三峡是到奉节为止的。但奉节以上三峡库区的长度是两个三峡,直到重庆市。这一部分因为水位渐高
,还有一些好东西没拆除。应该去看一看,我们作出了与张飞同样的选择。
北岸,云阳城没了下一半,县城已搬到30里外的新城;对岸,张飞庙已搭起了脚手架,要在年底前完成“下一次漂
流”。我们北行15公里,来到一个易被忽略的古代盐都云安镇。
云安果然精彩。汤溪绕镇而去,有不少码头的痕迹,但现在这河已不行船了;全镇都是老房子,不仅有中式的,还有
近代的西式建筑。可与小三峡中的大昌古镇并为双璧,而且建筑更好,面积更大,也繁荣得多。当年这里是西南仅次于自贡的
盐都,有记载开始于汉代。
图:18日傍晚,秭归县归州镇航天希望小学的屈君在新的归家路上练习管笛,外公在江上打了一天鱼后接了她回去
,在记者的归程上,这《粉刷匠》的音乐始终在回荡。
“都是刘邦的大将樊哙一箭射出来的。”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当时樊哙是想射兔的。这可真有意思,云阳的两大珍宝
,一庙一镇的文化都是始于神话。记者偶遇的83岁老人石正模,就是当年的传统盐工。据他说,当年这泉有数十,打进下去
,有百米之深。井上有轱辘,吊两个小桶轮番打水。60多年前他做的就是这拽水工,每日报酬相当于十斤大米。水又流向六
口大锅,大锅一字排开,依次降低,轮番煮浓。当时有七八十个灶。成盐后还用捣盐锤锤干水分,用煤炭水石灰水染过,以去
杂质。一斤水,可熬七钱盐。
他算了一算,当年大约日出盐千包,十万多斤。码头上常停两三百只船,采煤的伐木的拉纤的都成了发达的下游产业
。机制也先进,一个轱辘可分几十股,股份可以买卖。上世纪50年代,机器代替了人工,海盐冲击了井盐,这里差了许多。
味道可还是井盐好啊。
老人说,盐渣清出了,就制成了盐砖。
图:83岁的石老人是当年的盐工。
我们在城中到处看到这红色的大砖,说这是盐造的城市并不过分。老井就在城中心,当今的现代化盐厂里。还有三口
。记者和盐厂的干部打开仓库的木门,好像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确实也都是灰尘。露天的一口叫白兔井,是县级文保单位。
直径四米,由枕木一样的木方垒成。其实里面两口更有价值,连同那仓库,是基本完好的手工大作坊。我们竟看到了老人所说
的轱辘和残存其上的井绳,可能吹弹即破。
现在,新盐厂是钻探三千米下去,钻清水下去,取盐水出来。地底的盐层仍无穷尽。
云安水位156米,2005年会拆除大部。
一切已成往事。正如张飞庙一样。正如整个三峡一样。傍晚,我们又去看了张飞庙。我们看到张飞的木头脑袋放在一
口缸里,眼圆瞪着我们。我们感到历史在漂流,如同长江水,去而不还。我们感到一种终结,和新的开始。这系列报道,也可
以终结了。
三峡告别行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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