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滚滚车流中，两万余名下岗再就业人员服务在公交第一线

　　-张淑芬祝愿公交公司像红帆船一样一帆风顺红红火火

　　 每增加一辆车就可提供4个就业岗位

　　本报记者杨菊芳报道5年来，北京公交总公司不但消化了内部各项改革产生的富余人员9570人，安置转岗分流人 员6291人，还接纳了23062名社会下岗人员，有效地通过行业优势减轻了社会就业压力。

　　1999年，本报刊发的《北京地图每周一版》这一消息，文中提到新的北京地图不再标注公交车线路，因为公交车 线路增加得太快。北京木材厂下岗工人何如强，当时没有看到这篇报道。如果他看到了，会想到这篇报道传递的消息，和他、 以及北京成千上万下岗职工的命运，有什么联系吗？

　　公交是一个劳动密集型公益性产业。每增加一辆车，就可以提供4个就业岗位。何如强因此获得了再就业的机会：在 2000年春天，来到北京巴士科技园区分公司702路车队，当上了一名驾驶员。

　　城市的发展给了北京公共交通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而北京公交总公司从1996年就开始进行的从结构、管理体制 、经营机制到重组改制的一系列改革，带给了北京公共交通大发展的内在动力。到2002年9月末，北京公交总公司的各种 运营车总数由1997年末的12525辆增加到21078辆，运营线路由621条增加到720条，总行驶里程由4.5 亿公里增加到11.5亿公里，年总客运量由33.12亿人次增加到42亿人次。在开辟新线路的同时，调整、延长、延时 线路近30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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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变——

　　从副厂长到普通售票员

　　她叫马赤红，原来是北京金星制笔工业公司圆珠笔厂生产副厂长。1998年工厂停产，她也成了“下岗干部”。年 底，北京巴士公司专线分公司准备开辟从通州东潞园到宣武门的848路新线，到金星制笔工业公司招工，她随120名下岗 人员来到了巴士公司。这年，她已经42岁。

　　工厂劳务输出，她是带队的。可当培训结束，她的两名年轻的下属被分配当了调度，她却被分配去当售票员。

　　上岗第一天的经历马赤红记忆犹新。

　　按照售票工作规程，每到一站，售票员必须下车招呼乘客。马赤红原来的下属，都能够像老售票一样，在车下遛一圈 ，不但把车的终点，而且把沿途经过的主要站点嘹亮而流畅地报一遍，再用同样嘹亮的声音反复招呼：“有上的没有？”可马 赤红不行。她生性内向，嗓音又细，再有，她也放不下架子。她只能站在车门旁，匆匆喊一句：“848路开往宣武门……” 就赶紧上车。跑第二圈时，车队管理下班坐她的车回家。车到北京站，有一个拐弯，她当时只顾整理票款了没往车窗外看。管 理从车后走过来，对她说：“售票员不给司机看着点车，也不提醒乘客拐弯时扶好坐好！培训时跟你们说没说，让照顾着点安 全？！”管理接着又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还得下去培训！”

　　马赤红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

　　“我真有点受不了。我原来一直有一种优越感：18岁当兵，然后是立功受奖入党提干，转业到工厂也是做领导工作 ，但现在，我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售票员！而且当时巴士公司招的人挺多的，很多都在备班，如果我不如人，很可能别人就来‘ 顶’我的车，这个就业机会就没有了。我当时特别清楚：我必须从零开始。”马赤红回忆道。

　　售票员是一个熟练工种，她很快就掌握了工作的要领，但售票员也是一个需要体力的工种。对于过去很少体力劳动的 她来说，是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848路车后来延长到北京西站，全程长达40公里，跑一个来回，不堵车需要3个小时。一天两到三个来回，售票 员要不停地在车上车下走动，不停地报站，不停地疏导上下车的乘客和卖票验票。收车后还要打扫车厢内外的卫生。在雨季， 一个班下来，有时要擦两遍车身，上下梯子十几次，到下班时，她连腿都迈不动了。她是用毅力让自己坚持下来，而且努力让 自己做得更好。

　　“那时候，我时刻等待着施展自己特长的机会。到今天我也这么认为：当售票员我可能不是最优秀的，可我在别的岗 位能够更好地发挥，因为人各有特点。有一天下午，我去接班，队长突然找到我说：‘你停班吧，有人替你走。你来帮个忙。 现在车况不太好，大家积极性有点受影响，你赶紧写篇东西，给大家鼓鼓劲。’我一下意识到，这是一个我施展的机会。

　　“队长把要写的中心意思告诉我，我用了10分钟写完，让队长看，队长很满意，说：‘太好了，你会写黑板报吗？ ’我过去没写过，但我说：‘我试试。’我立刻到隔壁的房间去。那房间里有点旧报纸，我照着报纸上的栏头图案，照猫画虎 往黑板上画。这期黑板报获得车队的好评。我从这点看到了我在公交战线发挥的可能，找回了自信。

　　“北京公交总公司对职工的宣传教育一向抓得特别紧。咱们车新开线，宣传工作格外重要，许多材料都需要人写。虽 然工厂不像公交，可我做了那么多年管理工作，政治思想工作的经验还是有。我想我应该试试。那时我上晚班，可我经常早上 7点就从家出来到车队，帮着队里写点东西，出黑板报。到下午一点多接班，就直接上车了。刚开线车队没彩色粉笔，我就去 原单位找了一盒。又去新华书店买了好几本有关画报头的书。那段时间虽然特别累，可我感到特别充实。失落感消失了。而且 原来没有和领导接触的机会，现在有了，领导对我的工作也慢慢地认可了。”

　　2000年8月，马赤红被转为巴士公司的正式员工，2002年又担任了巴士公司专线分公司一队党支部副书记， 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她谈到自己的体会：“人必须有自信。有了自信后，才能不断挖掘自己的潜能。如果我不来公交，我不 知道自己还能写文章。那时我就是竭尽全力地表现自己，证明自己还是有长处、有能力的。”

　　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问过她同一个问题：从副厂长到售票员，你怎样适应的？她回答：“我想有两点。一是，我 是一名有20多年党龄的共产党员，党的多年教育，让我学会了怎样面对人生的挑战。二是生存的本能。当改革大潮向你涌来 时，你只能顺应潮流。”

　　她还告诉后来加入到公交战线的下岗再就业的兄弟姐妹：“大家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机会随时可能降临，就看你能不 能抓住……”

　　后来，她作为北京市再就业明星在系统内做报告时，题目就叫：“在新的人生起跑线上重塑自我。”

　　北京公交总公司的两万余名下岗再就业员工，几乎都经历了一个重塑自我的过程。

　　他们从不同的行业不同的职务汇聚到公交战线，要完成的不仅仅是思想的转变。这个过程，有欢欣有希望，也有痛苦 和曲折。一些人，忍受不了公交工作的艰苦、劳累和繁琐，抑或还由于其他的原因，离开了。而更多的人，在这个新天地里扎 下根来，在获得一份生活保障的同时，找回了自己在社会上的位置。

　　-珍惜——

　　让下岗再就业人员成为公交战线一

　　支特别能吃苦的力量

　　北京巴士股份公司科技园区分公司718路售票员刘俊华，长得文文静静的。我想她的性格也一定是温和的。来到公 交两年多，她从来没和乘客发生过冲突。为了掌握718路周边的地理环境，她利用休息时间和司机一站一站地去走访，记录 倒乘路线和沿线单位。她还能熟练地用英语为外宾服务。

　　一次，一位女士带一个女孩上了车。刘俊华走到她的身边卖票，女士拿出钱，说：“买一张两块的票。”

　　刘俊华看了看小女孩，对女士说：“大姐，您的孩子也够高了，您还得买一张票。”“多高就买票？”女士不满地问 。“1米1。”“你拿尺子量吧。鞋也占高度。”女士硬邦邦甩出这么两句话，脸也深深地沉了下来。

　　周围的乘客齐刷刷把目光投射到刘俊华和那位女士身上，看事态怎样发展。刘俊华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搂过了小女孩 ，说：“小姑娘，你真漂亮。今年几岁了？”女孩听到称赞，美滋滋地回答说：“我4岁了。”刘俊华说：“如今孩子多幸福 啊，营养又好，4岁就长这么高呀。阿姨家也有一个小男孩，跟你身高差不多。阿姨经常给他量身高，盼着他快点长大。你才 4岁就这么高，你妈妈多高兴啊！”刘俊华嘴里说着，却用眼睛的余光不时瞥一瞥那位女士的脸。她看到那张生硬的脸上的冰 霜开始融化。车又到站了，刘俊华下车去招呼乘客。一位老太太要上车，刘俊华赶快上前把老人搀了上去。“哪位年轻人少坐 一会儿，给这位老大妈让个座，谢谢啦！”刘俊华亲切地招呼。一位男士应声站了起来，刘俊华一边道谢一边把老人搀到座位 上：“大妈，您坐好。”乘客们不禁议论起来：看，多好的姑娘啊，多好的售票员！

　　这是刘俊华所等待的啊——那位女士主动走到了刘俊华身边说：“你的服务真好，我服了，给孩子买一张票吧。”

　　事后，刘俊华写下了自己撕下这张2元票时的感受：“这张票凝聚着我们内心承受的一种难以诉说的委屈。”我注意 到她用了“我们”这个词，而不是“我”。

　　以后的日子里，这位女士还不时带着孩子乘坐这趟车，依然享受着刘俊华热情的服务。每当遇见孩子不舒服，刘俊华 都要问一问。有一次赶上一个阴雨天，刘俊华看到孩子穿的衣服不多，就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孩子身上。

　　就在2002年春节的早晨，这位女士又带着她的漂亮的女孩上了刘俊华的车，孩子一见到刘俊华就大声喊：“阿姨 好，阿姨过年好！”这位女士笑着对刘俊华说：“今天我们是特意来看你，来给你拜年的。”女孩把一只绿色的千纸鹤送到刘 俊华面前，用稚嫩的声音祝愿道：“阿姨万事如意。”

　　刘俊华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蹲下去，双手接过纸鹤，半天才说：“谢谢。”哽咽着，给了女孩面颊一个轻轻的 吻……

　　(下转31版)(上接30版)

　　虽然我知道，如果没有这对母女第一次上刘俊华车时，刘俊华的委曲求全，就不会有后来这对母女对刘俊华的情意； 我还是在见到刘俊华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每辆公交车上都安有儿童购票身高的标尺，当时你完全可以按照公交的章程 ，理直气壮地要求她为孩子购票，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子，而让自己忍受心灵的痛苦呢？”

　　过了一会儿，刘俊华才轻轻地回答我：“我以前有一段曲折的经历，所以我很珍惜这份工作。”

　　她又说：“我们在接受业务培训时，公司发给我们许多材料，其中就有李素丽的事迹。我要学习李素丽全心全意为乘 客服务的精神，也要学习她的服务艺术，尤其是语言艺术。而且我对女孩的赞赏，是发自我的内心——她真的非常漂亮，还因 为我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我爱自己的孩子，所以也特别爱别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说这段话时，她又哽咽了。她说：“ 我可能有点控制不住啦。”

　　当我知道了刘俊华以往的人生，我便更深地懂得了她所说的“珍惜”这两个字的含义。她是1999年下岗的，不久 爱人又不幸病故，双重的打击几乎使她精神崩溃。为了生活和年幼的孩子，她卖过矿泉水、明信片、冰棍、廉价的小工艺品。 多少个日子，顶烈日冒寒风，早出晚归，不停地沿街叫卖，还要躲避城管人员。因为无照经营，她还被抓过。而在北京公交总 公司的两万余名再就业人员中，像刘俊华这样，下岗后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过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对现在拥有的这份工作的 珍惜，便成了他们的一种共同感受。岂但他们自己还延及他们的亲人！我再给读者讲一个让我忍不住热泪涌流的故事吧。

　　北京矿务局下岗女工李俊玲是2000年9月来到巴士公司石景山分公司728路当售票员的。不久她的父亲被诊断 出患了肺癌。她是父母惟一的女儿，可在父亲患病期间，她没有请过一天假。第二年10月，父亲的病进入了危重阶段。医生 报病危。这天，她下了好大的决心，向车队请了一天假。近午，父亲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女儿，脸上现出了诧异 的神色。用微弱的声音问：“玲子，你怎么还没去上班？”李俊玲说：“爸，我今天不上班了，陪您。”父亲一听，那张瘦得 脱了形的脸就涨红了，那双神色已散的眼睛也瞪了起来。竭力提高了声音说——李俊玲知道，父亲生气了：“现在找份工作不 容易，你要好好干！你上你的班，我这儿没事。”说完，就把眼睛闭上，头也扭到了一边去。

　　李俊玲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她是哭着走出家门的。可到了车队，上了车，她仍然笑着为乘客服务。收完车已近晚上 11点。漆黑的山路上，她用力蹬着自行车匆匆往家赶。就在推开家门的一刹那，她看到了院内通明的灯火。一字排开的花圈 上，白色的挽联，被飒飒的山风吹得飘飘忽忽。她立刻明白了：父亲走了。

　　整整一年后，回想起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我愧对我的老父亲！后来我听母亲说：父亲晚上7点多就不 会说话了，可眼睛一直盯着表，他在等他惟一的女儿啊。我现在知道他内心是多么希望我能留在他身边，只是怕影响我的工作 ……”李俊玲一边哭一边对我，以及在场的领导和同事，说了上面的话。

　　珍惜是一种美好的情感。珍惜可以使人变得坚忍、顽强、富有责任心，产生在艰难中坚持奋斗的勇气和动力。珍惜微 薄的人可以得到丰厚，珍惜现在的人可以拥有未来。珍惜，让下岗再就业员工成了公交战线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力量 。

　　北京公交总公司在聘用下岗再就业人员的初期，只是觉得这些人好管理，但很快就认识到了：下岗再就业人员中有许 多优秀的人。他们因社会产业结构的大调整而下岗，而并非由于自身的过失。使用好这批人，培育好这批人，是加快北京公交 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实践也在证明这一点。举例说，下岗再就业人员的加盟和他们出色的工作表现，就激发着北京公交总公 司自有职工工作的积极性和不断提高服务质量的自觉性。

　　为公交竭诚付出的人一定能够得到公交的回报。像刘俊华，已经连续两年被评为巴士公司的“十佳”售票员，还光荣 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李俊玲呢，也成为企业的骨干，还被选为职工代表。车队的同事把她当成主心骨，亲切地称她“大姐大 ”。假如人真有灵魂，那位对女儿的工作比对自己看得更重的父亲，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含笑九泉。

　　-回报——

　　社会的认可，同事的鼓励，老总的关爱

　　这是2002年5月的一个早晨。市公交长途公司德外分公司939路司机赵立的爱人到分公司替赵立请假，说赵立 烧伤了。她交上一张全休两周的医院证明。

　　市公交总公司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职工病休一周以上，所在单位的领导就要到家中探望。

　　于是车队队长和分公司工会主席带着慰问品去赵立家慰问，也弄明白了他烧伤的原因：因为帮街坊家救火。

　　转眼两周过去了，赵立还是没来上班，倒是传来了他老丈人过世的消息。赵立从小就没有了父亲。结婚后，是老丈人 让他重新获得了父爱。这次他烧伤后，行动不便的老人还让老伴儿用轮椅推着自己，到集贸市场买猪蹄炖汤给赵立补养身体。 分公司的领导在一起议论：老人的去世，对赵立的打击小不了。一年一度员工续签合同的时候也到了，还是该再到赵立家看看 。

　　赵立的脸色很灰，脸上和双臂的创面还没愈合。更灰的是他的心境。谈到续合同的事，赵立主动表示：伤没好，一时 半会儿开不了车，公司是要讲经济效益的，下一年的合同就不签了吧。

　　德外分公司班子成员在研究下一年度续聘人员的时候，仍然想到了赵立。大家说：赵立是见义勇为才烧伤的，而且他 再就业到公交战线两年多来，连续两年都被评为公司的先进，这样的好职工我们不能不管。班子一致同意：不但要继续聘用赵 立，还要为他申报见义勇为人员的称号。

　　当车队领导再一次走进赵立家门，拿出盖了公司红印章的合同续聘书让赵立在“乙方”处签名时，赵立的全身都颤抖 了，他单腿跪在了车队领导的面前……

　　伤没全好他就去上班了。车队领导把他从司机岗位上调下来备班，而保留了他的原待遇。

　　又经过工会两个多月的不懈努力，赵立终于被海淀区民政局和海淀公安分局鉴定为“见义勇为好行为”，并且入选了 北京市“北京市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候选名单。

　　北京公交战线的职工中流传着一句话：领导一句话，员工一生情。他们给我解释这句话的含义：领导一句温暖人心的 话，会让员工一辈子怀有一种感戴之情。

　　赵立得到的，岂止是一句暖心的话，这个憨厚、实在的大小伙儿今后会用怎样的忠诚和勤奋的工作，来对公交公司进 行回报呢？

　　我问过北京市公交总公司的下岗再就业员工：走上新的岗位后，你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地说：是鼓励和信任，让我们能找回自信心。

　　公交总公司的领导们补充说：还有关心和爱护。

　　于是北京公交总公司不仅在关心职工工作和生活方面形成了一个传统，一种惯例，而且形成了一套“以人为本”的经 营管理理念，对下岗再就业人员与企业自有职工，做到“九个相同”——

　　一是招聘录用制相同，二是教育培训制相同，三是管理考核制相同，四是分配机制相同，五是在企业中权利义务相同 ，六是福利待遇相同，七是资产回报率相同，八是解决生产生活中的困难相同，九是企业员工主人翁地位相同。

　　到目前为止，北京公交总公司的两万余名下岗再就业人员中，有4186名司机获得高级证书，有5319名售票员 取得中、初级证书。有922名保修工、369名调度员取得各自系统的高、中级证书。有17人入党，24人走上管理干部 岗位，660人成为企业职工代表。

　　市公交总公司再就业人员中第一个入党、第一个被选为职工代表和第一个成为管理干部的巴士公司第二专线分公司二 队线路管理员何东洪，给我讲了他参加巴士公司第一次职工代表大会的难忘经历：

　　会前，他和其他下岗再就业员工的职工代表，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整理出了大家普遍关心的13个问题。让他 们没有想到的是，大会开幕的当天下午，巴士公司的副董事长、党委书记龚绍清和副董事长、总经理张国光就到社会招聘员工 小组听取意见。代表们谈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张国光总经理记了满满3大张纸。随后，大会主席团召开了专题会议，来研究这 些问题。其中合理的具有可操作性的在后来巴士公司制定的各项制度中，都得到了体现。

　　大会闭幕前夕，全体与会代表举行联欢会，巴士公司的班子成员和下岗再就业员工的代表一起登台唱歌。第一首唱的 是《大中国》，“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大家一边放开嗓门尽情吼，一边笑。唱完，龚副董事长对这些公交战线的 新兵说：“我们还有一个家，名字叫北京巴士股份有限公司。只要大家好好干，巴士公司壮大的一天，就是大家生活有保障的 一天！”这些下岗再就业员工的代表激动得鼓掌。

　　第二首唱的是《真心英雄》：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让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心里流动……”

　　唱着唱着，有人流出了泪水。不知是谁第一个伸出了手臂。舞台上的人就搂抱在了一起。直到最后一句唱完，泪还在 流，臂还紧扣着。管理者和被管理者，聘用者和被聘用者，企业自有员工和下岗再就业员工……这些身份的区别，在这一刻都 消失了。

　　看到了这一幕和听说了这一幕的人，就可以期待：北京公交上下一心，去建筑企业的钢铁长城。

　　-红帆船——

　　代表着下岗再就业人员对公交公司的祝福

　　2002年9月29日，一条从门头沟的卧龙岗到海淀的西黄村的新线——931支线，又开通了。100余名司售 人员，全部由下岗再就业人员和农民工组成。

　　经过深入的改革，形成了全新经营机制的北京公交总公司，线路越开越多。就连京郊也实现了公汽化，最远，开到了 延庆的碾子乡，怀柔的杨栅子。

　　线路也越开越长。最长的环四环的740路，全长67.2公里。仅这一条线路，就安排了400多名下岗再就业人 员。

　　在科学而严格的管理下，北京公交总公司的劳动生产率在提高，利润率也在提高。企业总资产在“九五”以来的6年 中，由49.8亿元增加到96.68亿元；净资产由35.38亿元增加到54.66亿元。

　　2002年中秋节的前夕，再就业员工、巴士公司双层分公司特2路售票员张淑芬，给巴士公司送来了一条红色的帆 船。

　　她是位优秀的售票员，也是宣武区妇联评出的“巧手妈妈”。她所在的运营车，就挂着大大小小她用丝线和塑料绳编 就的漂亮的饰物。

　　她用报站和招呼乘客练就的清脆的嗓音，如同吟诗般，说了长长一串话，只是由于激动，语句不很连贯：

　　“这条船是我用中国结在业余时间编成的，因为中国结象征着和平、团结、进取和友谊。我们的巴士公司和公交总公 司，就像这条船。它在大海中航行，用大海一样的胸怀，接纳了我们这些下岗再就业员工，使我们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自己和家庭的生活得到了保障。

　　“我用我的真情和感激之心，把这条船献给巴士公司，愿巴士公司和总公司一帆风顺，红红火火，越发展越好，接纳 更多的下岗职工。也愿我们能够长久在这条船上，随着这条船乘风破浪，彼此靠得更紧……”这是张淑芬的心愿，也是北京公 交战线两万余名下岗再就业员工的心愿。

　　她说不下去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大伙也笑了。

　　她大喘了一口气，又说：“我还有想说的话……”

　　可她真的说不下去了。脸变得红彤彤的，就像那条帆船的颜色。

　　-文/本报记者杨菊芳

　　-供图/北京市公交总公司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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