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新蕾

　　你若是忘了战争的痛苦，你就不会知道和平有多么珍贵。

　　战争，当活人变成尸体······

　　和平：在帝王死去的地方/那支老枪抽枝，发芽/成了残废者的拐杖

　　———北岛《太阳城札记》

　　贝克汉姆身着英国皇家飞行部队的军装登上了鹞式战斗机，他的左胸别着英国首相布莱尔颁发的英雄奖章，而维多利亚牵着布鲁克林、抱着罗密欧泪水涟涟的在下面观望，早已没有了丝毫的英雄妻子之风范……

　　大洋彼岸，即将上前线的乔丹在机场发表说服更多的NBA球星参加对伊战争的演说，注视他们的是全球几亿双哭得已经枯竭的眼睛……

　　不要以为这是一个搞笑的设想，战争已爆发，为什么我不去设想？！有什么理由阻止我去设想？！

　　死神降临

　　一旦有了战争，人，离我很远，死亡，离我很近。

　　一旦有了战争，这些体育明星们集合在一起绝对不是去慰问，去和一线官兵进行一场作秀的体育比赛，他们要干的和所有战士要干的一样———投入到战争中，带上枪与伊拉克人站在一块土地上，互相扫射，然后让上帝去决定谁能够成为这一轮死亡游戏中的生存者。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就像《拯救大兵瑞恩》开场时向我展现的战争场景一样：被炮弹掀起的水柱此起彼落，登陆艇的钢板船舷被机枪打成筛子，冲向岸边的士兵被击中，胸前鲜血喷涌，炸断的手臂，撕裂的大腿，掀开的皮肉，刺出的骨头；胸腔翻开，肠肚横流，满脸血污，身首异处，布满了几百米长的海岸……

　　枪林弹雨中贝克汉姆也许会拖着两条没有脚的腿在沙漠上爬行，身后是两条长长的血迹；飞人乔丹的头会被对方的炮弹一炮轰得粉碎，或许死后他的头颅会成为伊拉克球迷供奉的祭品；而奥尼尔肥硕的身体将有几十个枪窟窿眼穿过；至于伍兹，如果能幸存的话，说不定他的袖管将两袖空空……“我的赛场就是和平时期的战场，男人都需要战争去实现自己的征服欲望———”和平时期，每一个在体育竞技场中的英雄们都曾经发出过类似的宣言，他们需要的是胜利、征服、快感，他们忽略的是血腥、伤痛和面朝太阳时身后的阴影。

　　可是一旦大规模的征兵来临时，这些明星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拒绝战争！就像1968年拳王阿里一样，“不！我决不会去！”这样的话他是说给美国国会听的。越战期间，世界重量级拳击冠军、美国最强壮的人默罕默德·阿里因拒绝应征加入美国武装力量而被禁止参加职业拳击比赛，并被剥夺了冠军称号。

　　每个人都清楚，现代战争中，任何一个和平年代的英雄都没有逃避死亡的本领；战争中，死亡是任何人都要共同面对的，而生存是每个人心中都在祈求的；战争中，人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草菅敌人的生命；战争中，又有谁可以说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战争，让地球一箭穿心；死神，就是战争中最大的胜利者。

　　地球很乱

　　战争让地球很混乱，战争也让我的思绪很混乱。

　　战后的越南人在拼命的开发他们的旅游业，发达的色情行业是他们的旅游支柱，他们会这样劝服那些外国男人：“战争让我们必须出卖三代少女的身体来弥补战争造成的经济倒退”，那么新的美伊战争会让传统的伊拉克人承受怎样的痛苦？

　　二战后期的日本，很多日本女子亲手杀死自己与美国大兵生下的“野种”。1945年4月24日到5月5日之间，柏林有近50万妇女遭到官兵的强奸，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受到强奸的德国妇女总数在200万以上。

　　战争让菲律宾和阿富汗的上空每天都有救援物资飞机飞过，他们投下的不是粮食和生活所需品，从空中雨点般落下的是成堆成堆的假肢，一年后的伊拉克人是不是对假肢的需求要远远大于对食品的需求？

　　二战时美国在广岛投下的原子弹让很多没有立即烧成焦炭的人双眼都变成了两个黑黑的窟窿，伊拉克战争中会不会有更多的人看见最黑的颜色，“最黑的黑就是盲人眼里的那种黑。”

　　从现在开始很多美国大兵都在用冷冻技术储存自己的精子，因为他们害怕战争带来的辐射将使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而伊拉克人呢？他们许多家庭中的男人已经被战争夺去了生命！

　　以前有人问我，“到底是和平催生战争，还是战争呼唤和平，和平和战争到底谁才是永恒的？”没有体会过战争的我无法回答这个拗口的问题，但北岛的话让我体味到了和平之前战争的残酷。伊拉克战争爆发，我知道是美国催生了战争。哲人说，人有欲望并非是恶，只有人的欲望无限制地扩张便会发展成恶。

　　到底是美国政府对石油的欲望，还是萨达姆的对政权的欲望，或者还是两者共同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和谐与安宁？我不知道。

　　(晓／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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