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04月14日

　　卫生部专家进驻海城调查豆奶事件家长亟盼最终答案

　　4月9日到达辽宁的卫生部专家们正紧锣密鼓地工作，将在几天内拿出答案，回答辽宁海城豆奶事件的引发原因。结 论将回答最后的定性是食物中毒还是不良反应，学生们因服用

豆奶造成的不适是否会影响他们未来的身体健康。

　　中毒不成立？致病因质不明？两个相反的鉴定结论饮用豆奶的第一批学生被送院几天后，鞍山市和海城市两级专家作 出最初的结论：中毒证据不足，中毒之说不成立。专家们的结论在家长中私下传开，并遭到质疑：“不是食物中毒？那我们孩 子怎么那么难受？”一位海城市的卫生防疫人员曾提出，现场提供的未食用包装奶4袋，食用后的残袋4个，及学生的呕吐物 、粪便等样本过少，给实验室诊断带来一定困难。政府部门于是再次请省里的专家。4月2日，包括省地市三级共10名专家 共同的结论得出：海城豆奶事件是一起致病因质不明的食物中毒。这份采用医学专业术语的所谓“致病因质不明”的结论及上 一次的鉴定结论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结论，它带给了鞍山和海城两级政府极大的难堪。

　　政府通报死因女学生死于一氧化碳中毒4月4日，一起意外事件更加增加了服用豆奶学生和家长们的心中恐惧。曾在 3月19日服用过一袋豆奶的铁西小学六年级女学生李洋，4月4日早晨被家长发现死在自家的炕上，死时口吐白沫、鼻流鲜 血。李洋遗体在征得家长同意后被公安人员解剖，其母的血液同时也被抽检。李洋的死马上被渲染了。家长他们一边带着孩子 频繁出入医院，有的已远赴北京、沈阳等地去看病；一边强烈要求政府给个说法。4月11日，鞍山市政府向新闻媒体召开了 情况通报会。李洋的死因是通报会的最主要内容。据检测，李洋心脏血的碳氧血红蛋白含量为40%-50%，其母亲静脉血 中碳氧血红蛋白含量也达到10%-20%。这一结果和病理切片结论同时证明，李洋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向卫生部求援责任划分系于一纸答案至4月11日上午11时45分，因喝豆奶产生不良反应的学生共有2556人 。各医院的医生护士均拒绝回答孩子的病情，但医生开给学生们的处方中，使用的主要药物是解除痉挛的阿托品和增强抵抗力 的维生素C。4月12日，记者在海城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发现，部分心存疑虑的家长依然带孩子到医院检查，虽然患儿所患 疾病各不相同，看上去已和最初引起事件的豆奶没有什么关系。但家长们仍然认为，自己孩子患上了心肌炎、血铅高及其他的 疾病，原因就是近一个月前的一袋豆奶引起。目前学生家长们与政府之间明显地陷入了胶着状态，家长们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政 府部门尽快对喝豆奶学生的症状作出权威的解释，并告知公众学生们会否留下后遗症。当然还有附带的其它问题，如医药费如 何解决，豆奶生产企业如何处置等。但家长们最大的愿望政府却不能回答。海城市有关领导说，在卫生部下派的专家没有作出 权威结论前，政府不能回答什么。4月9日到达辽宁的专家们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觉，为了得出全面结论，他们除自身组成的 病理、毒理、微生物及临床专家外，甚至请来了大豆工艺的生产专家，来考证企业生产工艺流程是否有误。专家们一直没有公 开亮相，他们只是在拼命工作。让我们等待科学的答案。新华社“新华视点”供稿

　　相关链接新闻采访就像“捉迷藏”11日，海城市海城宾馆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上午，政府发言人、市政府副秘书 长杨丹在此接受中央电视台的采访；下午，市委、市政府五大班子在此又召开了相关会议。宾馆外，学生家长云集，反复要求 就豆奶事件与政府公开对话。记者赶到宾馆时政府会议已经曲终人散。试图寻找主要部门负责人进行采访的记者，再次扑了个 空。而家长们希望能有记者参加的“公开对话”也始终没能实现———政府同意与家长代表对话，但不愿记者参与。家长们说 ，早上曾亲眼目睹某媒体记者被拦在守卫森严的市政府门外，在他出示了证件的情况下，仍然遭到了阻拦。几天来，有不少记 者在采访中吃了软钉子。无论是在医院、学校，还是在政府部门，想找到有关负责人接受采访，都成为一个很难实现的“梦想 ”。不是对方避而不见，就是对实质性问题避而不谈。当然，对方的理由很充分———“开会去了”、“正在研究”、“不是 给记者开了‘说明会’吗，那上面什么内容都有”。有媒体记者愤愤地说：不用再找了，根本是白费功夫。记者曾几次前往卫 生局，但均未能找到负责人。9日，在卫生局，记者说得口干舌燥，接待者也只是含蓄地笑而不语，坚决不提供单位领导的手 机号码。到最后，干脆把记者晾到了一边。10日，记者通过非官方渠道，探得电话号码，并拨通了卫生局局长的手机，接电 话的却是其司机：“局长在鞍山开会。”记者说明身份与欲采访事宜，并留下联系方式，请对方会后与记者联系，但其后音信 全无。11日，记者再次拨通局长手机，接电话的仍是司机，答复也仍是那句老话：“局长在鞍山开会。”一位当地政府官员 说：“政府已经安排了对外的新闻发言人，有问题要问，找他就行。”可实际上，这个发言人也并不好找。9日，记者反复向 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表明，想找发言人，但没有消息。11日下午，记者又试图与发言人联系，但对方手机总是关机。从家长 这边得到的消息更令人惊讶。有人告诉记者，市里挨个学校通知，有记者来了，能回避就回避，不许回答记者的提问。大连的 同行告诉记者：有些家长对记者吐露情况后，非常担心被人盯梢。10日下午，记者采访受阻的情形似乎有一定程度的好转。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政府官员向记者讲述了一些最新进展：卫生部专家组已进驻海城，并于当晚开始了工作。而对豆奶厂家的 问题，由省政府派遣由公检法及纪检部门组成的工作组进行深入调查。《中国青年报》供稿

　　相关报道保险公司最多赔付25万元记者11日在沈阳采访时发现，造成超过2500名孩子食物中毒的豆奶厂，当 初在保险公司投了保，保险累积赔付额为100万元，每次事故最高赔付25万元人民币。“海城豆奶事件”中，鞍山宝×乳 业有限公司在发放豆奶前“致学生家长的一封信”里曾明确提到，该豆奶“由保险公司承保”。事发后，由于企业负责人逃逸 。记者11日下午致电某保险公司辽宁省分公司时获悉，这家豆奶生产企业的确曾在该公司投了“产品责任保险”。保险内容 主要有：累积赔付金额为100万元人民币，每次事故最高赔付25万元人民币，每位人身伤亡最高赔付5万元；宝×乳业为 此支付了保费2万余元。也就是说，尽管这次“海城豆奶事件”涉及这么多孩子，但是按照合同，保险公司最多只赔付25万 元人民币。由于目前投保企业负责人逃逸，而且有关部门还没有对豆奶是否存在质量问题进行权威认定，因此保险理赔并没有 开始。《北京青年报》供稿

　　□评论伤害总在最痛处又发生一起学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是食品卫生问题普遍存在而媒体特别喜欢关注学生群体， 还是学生群体特别容易成为此类事件的受害者呢？每个孩子都被视为家庭最宝贵的人，受到加倍呵护，家长对孩子的生存安全 倾注了最大的精力。而当孩子们一旦进入公共体制之内，比如学校、幼儿园等，他们幼小的躯体和精神总是容易受到伤害，几 乎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从媒体上看到一些父母肝肠寸断的表情，对孩子的公共防护体制似乎总是在某种漏洞和不断完善之中 循环着。中国人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总能倾注最深的爱意与关怀，这种美德却无法推广到公共领域之中，“厚私德”而“乏公 德”造成国人非常依赖于个人关系而不是完善的公共体制来维护自身的利益。仅从豆奶事件上看，生产商不必通过完善产品质 量赢得销售市场，而极可能通过某种关系侵入到权力部门制定的采购体制内来扩大产品销售。厂商明知豆奶是给特定对象饮用 的而不采取强化安全措施。而作为采购方的权力部门没有履行其监管责任，或干脆是通过权力寻求牟取个人利益，而放弃公共 职守。在对公共安全体制的共同漠视下，肮脏的豆奶流进无邪孩子的嘴里。未成年人的缺乏辨别力和学校环境下特定的群体服 从性，让他们成为管制缺失下最经常的受害者。《沈阳今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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