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全城问路”　“触摸”外地人在汕问路感受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4月25日14:12 大华网-汕头都市报

　　昨天，记者专赴澄海区，在澄城向26位老年、中年、青年不同年龄层和车夫、学生、商铺经营者身份不同的市民问路，除了为赚钱拉生意的车夫及戒心较强的老人外，多数受访者均态度热情，详细指路。其中，尤以埔美小学的两位同学最为热忱，特地带记者抵达目的地。

　　记者在澄海汽车总站附近向一人力三轮车的车夫询问去文化馆怎么走。

　　“文化馆？”车夫猛不丁被人唤醒，揉了一下眼睛，“哦，就在前面，但拐来拐去的，你不识路，很麻烦的，干脆你坐我的车去，5元钱。”车夫迅速拉起了生意（其实，文化馆就在前方大约1公里处）。

　　记者谢绝车夫的“好意”，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临街的制冷设备销售店，4名男子正坐在屋里喝茶。

　　“大哥，请问往文化馆怎么走？”

　　“你一直朝前走，就到了。”一男子见是问路的，遂予以指点。

　　“一直向前走？”记者重复道。此时，铺内又走出一男子补充说，“你向前走，见交叉路口不要拐弯，走到前面看见有两只石狮，就差不多到了。”记者道完谢后继续前行，沿着中山路到两边十余家商铺问路，几乎所有的人都十分认真地为记者指路，只有路边一补鞋匠在听记者问路时显得有点不耐烦，头也不抬地用普通话连声对记者称“不知道”。

　　几分钟后，记者在中山路培训楼前向几位小学生模样的男童问路。

　　“文化馆，就在前面不远。”一骑自行车的男童停下来指路道。

　　“拐往这边吧？”记者佯装不懂，乱指了一条叉道。“不对，不对，你直走，不要拐弯。”

　　“哎，干脆我们带你去吧。”此时，其中一个小孩说。

　　过了一条马路，我们又往前走了百余米抵达目的地，记者了解到这两位同学均是埔美小学的学生，一名叫陈旭波（6年2班），一名叫陈驰国（5年1班）。据陈驰国称，他已经不止一次为问路人带路了，因为现在来澄海的外地人越来越多，而且老师也反复教育他们要乐于助人。

　　之后，记者又询问去华侨医院如何走？一路上被问者热情、冷淡、不予置理者均有之。

　　在会堂街中段，一步履匆匆的女子特意停下脚步，思忖后提醒说：“你们走错方向了，要往回走，出会堂街后再经中山路，然后拐出去，就离华侨医院不远了。”

　　在随后记者向该路段的多家商铺借问“玩具城”的过程中，大多商铺人员主动走出店外给记者指路，一位卖文具的年青人还随便问了一下记者是不是来买玩具的，并夸奖澄海的玩具在国内名气很大。在靠近中山路的一家首饰店前，店里一老板模样的男子甚至还停下正在接听的电话，为记者指路，在指完路后还好意地对记者建议：“你们外地人不识路较难走，干脆雇辆三轮车去吧，大约三四元车费就够了。”

　　老市区找加油站

　　热心指点百分百

　　记者驾车来到市区公园路口，只见一位环卫女工在路口收集垃圾。我们将车稍微靠近前停下，用普通话问：“大姐，这边有没有加油站？”她略略皱眉思索，有点脸红地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讲过好像红领巾路那边有。”“红领巾路往哪走呢？”“噢，从前面跃进路往东直走，就差不多到了。”大姐热情地为我们指点。

　　在外马路与永平路交界处，3位摩托车友正在大树底下歇息。记者停车问道：“大哥，加油站在哪里？”几个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说：“加油站？哦，从解放桥左拐大学路旁就有啦，大约10分钟路程。”态度非常友好。

　　在永平路联升花园附近，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与两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坐在家门口的凳子上聊天，另有一位女子则在店里清刷杂物。记者下车上前询问加油站，老者显然听不明白，另两人告诉记者：“这里是老城区，附近没有加油站。”蹲在旁边的那位妇女扬起头大声讲：“加油站要到大学路那边才有，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记者假装为难道：“大学路怎么走？初来乍到，路不熟。”于是，这4人用潮汕话和普通话混杂着告诉记者：“你们沿着河边翠堤，过解放桥或光华桥，再往潮汕路，左拐直走就到了。”白发老者还叮咛说：“要是不明白，过了桥再跟路人问问，人家会告诉你的。”

　　在两个小时的调查过程，记者暗访的15位市民，热心引路指路率达到百分之百。

　　女孩帮忙帮到底

　　指路还帮拦摩的

　　记者以从外地坐火车到汕头之后，要找中心医院不认识路的外省人角色，共向20人问路，结果不愿意回答的有5人，愿意指路的15个人都表现得挺热心，有的顺带了一段路，有的还为记者叫来了一辆“摩的”，帮记者讨价还价，让人感觉汕头人还真古道热肠。

　　为使自己更像一个外地人，记者特意背了一个旅行包，并且从火车站出发，往珠池路南边的广兴村方向问路。在绿化带的旁边，记者向一位看起来30多岁的男子打听往汕头中心医院如何走，该男子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木讷地笑着说，“不知道”，好像对问路者的事情漠不关心。第二个被记者列为问路目标的是一位带着小孙女的老妇人，但记者刚走过去开口说“大妈，请问……”她已拉着孙女连连走开，并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听不懂”。

　　这时两位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开着一辆小摩托车迎面而来，记者上前拦住了她们，请她们指点到中心医院如何走。开车的小姑娘听了眉头一皱，说：“那好远哦，要坐车才行。”她要记者往回走，到珠池路坐2路公交车或坐“摩的”也行。说话间恰好有一“摩的”从附近经过，两位小姑娘立即喊其开过来，问他“把客送到中心医院要多少钱”，工友称要八九元，小姑娘随即和他讨价，最终把价钱压到6元，并对记者说：“坐上去，不贵的，很快就到。”小姑娘的热情使记者感动得连连道谢。

　　在问路过程中，明珠广场附近一银行车场的保安员令人不快，他虽告诉记者应该如何去坐公交车，却还极力说坐公交车麻烦，要记者去坐他朋友的摩托，并用潮汕话要其朋友收10元，其朋友称收6元，却被他责骂，对外地人明显有歧视情绪。

　　大妈指点乘公车

　　“报站时要注意听”

　　从广厦新城入口处到妇女儿童活动中心需七弯八拐，记者特意在这一片区问路。

　　记者在广厦新城入口处的人行道上拦住一位五六十岁模样过路的大妈用普通话问：“请问往妇女儿童活动中心该如何走？”大妈立即用手往北一指：“呶，就在那边。”见记者仍愣着一副没反应的样子，她又补充说：“不远，但也够你走的，这里有26路公交车经过，你要到路对面上车，报站时注意听，或者跟司机先打声招呼，让他提醒你。”大妈用带着明显本地口音的普通话不厌其烦地指点，然后站在原处，直到看着记者走过斑马线朝她指点的公交车站走去才放心地转身走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报春园，记者见一家小食店有几个人正在喝工夫茶，就上前问路，其中一位中年妇女说：“再往前走就是了。”另一位青年男子显然觉得这种回答太简单，他站起身走出店外，指着前面说：“你顺着这条路，过了市场有条横路，路边就有路标。”记者道了谢，再踱过几家铺面，又向一位推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问路，她略一迟疑后回答：“好像听说过，但一时想不起。”想了想又问身边她的女儿、一名穿校服的小学生：“你知道妇女儿童活动中心吗？”小姑娘马上回答：“知道，还要往前走。”记者转而问小姑娘：“还有多远？有什么标志吗？”这么一问，小姑娘反而回答不起来了，她害羞地说：“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这样一路走着，记者先后向10个人问过路，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有商家也有过路人，除了个别确实不大清楚外，一般都有问必答，且态度也较友善。

　　屡屡碰壁后遇“救星”

　　老者愿带路往车站

　　下午2时正，记者背着一旅行袋，一身出门人的打扮，用普通话向市民询问：“往车站怎么走？”

　　在龙湖区珠池路与衡山路交界处，一位妇女撑着遮阳伞牵着小孩步履匆匆。记者迎上前去，礼貌地问：“请问最近的车站在哪儿？”这名妇女疑虑地看了记者一眼，急忙拖着孩子闪往路边往前疾行，还用潮汕话告诫孩子：“不要看，那是外省仔。”

　　记者继续问路，接连有3位路人都因对记者怀有戒心，而不予理睬。

　　记者而后来到金樟立交桥下，向店铺里的人问路。记者走进一家卖文具的杂货店，问：“大哥，请问往车站怎么走？”“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一听是讲普通话的，店主马上显得很不耐烦。

　　在另一家饮料店，记者买了支矿泉水，乘机询问：“最近的车站在哪？”也许是刚做成买卖的缘故，女店主倒也乐意回答：“沿着金砂路一直走到头就是啦！”说完把零钱递还记者。“有没有近一点的？我要尽快坐车去广州。”记者知道中旅就在几百米开外，故意问道。“没有啦，没有啦！”她显得烦了，转过身不再搭理。

　　在金韩路，记者再向一名过路老者问路。“最近的是中旅社，远一点的是汽车总站，你要去哪里啊？”老人家的热心让记者精神一振。“哦，你去厦门……”老人略一沉吟，说：“去广州、深圳，人家一般在中旅社坐车就行了；去厦门？可能要到汽车总站吧？”“那要怎么走呢？”记者问。老人想了想说：“这里没有到汽车总站的公交车。嗯，要不我带你走到金砂东路坐公交车吧！反正我闲着。”

　　记者被老人家的热心感动了，便表露了身份，老人乍听有些愕然，继而哈哈一笑释怀。

　　的士司机

　　出言离奇

　　“过光华桥

　　就到石”

　　记者从潮汕路汕头汽车总站出发，一直往北走，一边走一边向人询问“如何到石风景区”。路上有一家饮食摊的老板热情地为记者详细指路，这是一位身穿花布衬衫的中年女士，当时她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碟，见记者询问，当即放下手中的活，对记者说：“你得先乘公交车到渡口，再坐船过海才可到达，这条路就有3条公交车线路可到达渡口。”面对记者的困惑，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车站说：“这个站有17路可到达广场轮渡，票价2元；对面车站有26路可到达西堤渡口，26路离渡口更近，票价也更便宜，只需1元。”根据这位女士的指点，记者来到车站仔细看站牌，发现26路公交车确实离渡口最近，只有9个站，票价1元。

　　在潮汕路上走了半个多钟头，记者操普通话共向10位汕头人询问“到石怎么走”。这些人当中对问路毫不理睬的有2人，马虎应付的3人，非常详细的5人；被询问的市民包括行人、候车乘客、修车师傅、“摩的”工友、商铺店员、老板等。

　　在市汽车总站附近，记者同样以石风景区为目的地向路人问路，结果询问10位市民从7位口中得到了详细的指引。一位男青年自己不知道公交线路，还特意向别人打听后告诉了记者。但一位60多岁的过路妇女明显怀有戒心，声称不知道。在潮汕路口，记者向一名摩托车工友问路，该工友为招揽生意，诈称“这条路一直到西堤码头都没有公交车，7块钱我送你到西堤码头，好不好？”然后就对记者纠缠不休。更为离奇的是两个出租车司机，一个初始以为记者要乘车，热情地凑过来，但一听问路，立刻扭头就走；另一出租车司机在同样失望后，却依然“热心”，他告诉记者：“你一直往前走，前面有条路拐弯，一直走就看到一座桥，那是光华桥，也叫石桥，过了桥就到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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