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对话之邬维庸——有信心战胜非典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上午好！本期“对话非典”请来的嘉宾是一名内科医生、全国人大代表以及非典病患的家属邬维庸，欢迎各位网友提问。

　　主持人：首先有很多的网友向您问候，您能先说两句话吗？

　　邬维庸：各位网友好，现在非典期间，希望你们身体健康，保重，保重。

　　网友：希望你从医学的角度谈一下香港的SARS控制情况？

　　邬维庸：我在北京两会期间，上月初上旬的时候，听说香港爆发了非典型肺炎，那个时候我从医生的角度看，我觉得可能是一件很大的事。我们出现了一个很凶的病毒，所有人都没有这个病毒的抗体，所以传染很快，而且很凶，因为多人患病的病情对非常的严重，我非常的忧心，尤其是我自己的儿子患病。相对之下，记者追问我，儿子的病怎么样，我告诉他，不要追问我儿子的病，现在这件事情，不要浪费你的篇幅在报道我儿子的身上，这个病本身对人类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可能是很大的一场灾害，你们要着重报道。

　　现在看起来，不幸严重了。可是我们现在从医生的角度来看，这是避免不了的，人类历史总是面对这种、那种挑战，面对跟疾病有一个战争。另外，这是对人类的一个挑战。原因在哪里，是不是科学的发展或者环境卫生出现问题，这都是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勇敢的面对，把这个危转为安，这样才好。老实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对这个病了解的还是不够，比如说现在假定说是一个冠状病毒，这究竟是不是唯一的病毒，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科学上还没有达到百分之一百的答案。

　　再说，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空气传播，因为传播主要是近距离飞沫和口、手，所以，这个传播比空气传播好，比其他的艾滋病或者蚊虫的传播等等，又坏的多。因此，预防传播变化了功能的工作。从香港的经验来说，可以说有高危的环境，有低危的环境，最高危的就是患病的那些病人的病房，那是最高危险的，最高危险的预防措施，应该是顶尖的预防措施才可以，不小心的话，就中招了。实际上很多人患病是不小心，连眼睛都传染的，把病毒揉到眼睛里也传染所以现在戴眼罩，在最高危的地方。

　　这个病，我看我们要两手抓，一个是怎么样做好预防措施，怎么样更好的把伤害减到最低。另外，我们就是想一下，怎么样从危机当中，创造一些奇迹。就是说从此我们改变一下我们个人的卫生的习惯，生活习惯，尤其是在内地来说。比如说坏的习惯，随地吐痰等等，还有饮食场所的卫生等等，我们香港也在搞一些工作。就是个人的卫生、环境的卫生、精神的卫生就更重要了，精神的卫生我们把SARS转为S表示牺牲，A表示欣赏，R表示反省、S表示同情、关怀。为什么呢？因为非典型肺炎出来了，在人们心中的崇高的情操出现了，社会有很多的关怀和捐助等等，所以我们希望因为非典型肺炎而出来的一些崇高的情操和精神文明怎么样保留下来，变成我们整个社会的良好的一个精神文明，这个我觉得是可以做的。如果这个做得到的话，虽然我们的损失在经济上、生命上没有办法可以挽回的，但是我们也得到一点。因此，我们香港也提倡了，我们叫个人的卫生、环境的卫生、精神上的卫生。我们希望过去的一些坏的观念上的、文化上的一些坏的东西可以丢掉。虽然有一些失去，也希望可以得到，这就是一手抓的问题。

　　网友：我们非常关心您的孩子，我们对您表示问候和祝福。

　　邬维庸：谢谢。

　　网友：你儿子的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邬维庸：他是第一批感染到病的，经过二十一天的治疗，现在出院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正在康复之中。患病的时候，我还在北京，因此当然是非常的担心，可是我每天都跟他通电话，我觉得他当然是在身体的治疗上，老实说因为这个是新的病，香港的医疗水平我很放心，在中文大学的医院里面，只是他精神上觉得怎么样呢，支持不住，或者有没有恐慌等等，这反而是我最关心的，因为病治好的话，在心灵上的打击和精神上的打击，比如说有没有怨言，有没有说为什么我要做医生、为什么我患病，上天不公道等等这样的心态，后来我安心的就是，他非常的勇敢的面对这个问题，一点都没有一些怨言。他经过这次病情，也有很多人生的领悟，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一些打击和预警，对一个人的成长，也是一个好事，对一个社会的成长，也是一个好事。尤其是香港的社会，安逸的太长久了，二三十年了，有一些打击，象刚才说的SARS，反省一下的话，可能是好事，对今后可能有好处，所以要从两方面看问题。

　　网友：您非常关心您孩子的心理问题，你是不是觉得心理状态对SARS病人的治疗和治愈都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呢？

　　邬维庸：对。因为那个时候的治疗还是在尝试的阶段，不断的摸索，每一个病人对治疗的反映怎么样，要总结经验。所以，每天我都好象就是跟他通话，今天吃什么药，怎么样，进展等等，不用说，这是新的病，所有的医生都没有遇过，只是把他们同类的病做一个比较好参考。所以，这次病所引起的好象是一个器官移植的排斥出来的现象，那样去用药，所以好象非常严重。

　　网友：您孩子患病的时候，他是如何感染上的？在发病期间有什么症状或者潜伏期有什么症状？

　　邬维庸：他就是在中文大学医学院的医院里工作，他是内科医生，心血管病科和我一样的。他工作的病房，就是刚好就收了一个患非典型肺炎的病人，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病那么厉害，所以他整个病房里面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除了三四个大部分都感染了和病了，所以可见病的传染性非常厉害。只是除了两个医生，三四个护士以外，所有的都感染了。好象是有一个病人，就是正在用药，用气把药打进去的仪器，因此，把病毒散播开来。

　　潜伏期好象是没有症状，而且比较短，一开始就是发热、发烧，发热发烧的话，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非典型肺炎，还回到自己的家里一天，第二天因为他住了一天，发烧退下来了，还以为不是肺炎，所以回家一天，回家一天又发烧了，原来才知道，有的病人发烧一天会下来再上去的。因为他的情形，这个病的病症会出现不同的变化，比如说开始只是咳嗽、发烧等等，后来有些病有拉肚子，有多种的不同的情况出现的。所以，现在有一些人好象没有发烧以前，也有感染的了。因此，现在传播比较难控制，我相信其他的城市里面，也有这个问题。外国、内地都有这个问题。

　　网友：您作为一个患者的父亲，当您面对儿子患这种病的时候，您是怎么想的，您当时有什么感受？您家庭里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邬维庸：当然了，我心里面有一半斗争。可是最终因为自己是医生，还是要比较理性的看待这个事情，理性的分析一下，当然了患病又能怎么做呢，所以很难过，后来我的妻子安慰他，解释给他听等等，我的家人还是很理性的处理这个事情，既然得了病，就要有比较好的心态处理，如果没有好的心态就是加重这个问题，不能减轻，所以怨是没有用处的。因为这个毕竟我们要理解这个不是人为所做得到的。所以记者问，他有没有后悔做医生，我说我们做医生的，入了这个行，已经有了心里准备面对这种风险，过去没有遇到，只是幸运。而且儿子当医生之前，我讲过这些，要付出的，付出要怎么样，他也应该理解的。当然，那个时候到现在是不是又有变化呢，好在也没有什么，到现在还比较看得开，比较乐观。

　　网友：我们向你们医疗工作者致敬？

　　邬维庸：不敢当，每一个也都有他的风险，只是有时候没有遇到。只是现在香港的同行这次很好，因为有很多同行一个一个倒下来，但是没有一个退出。我的儿子好象已经倒下，一出去就倒下了，说不上牺牲，可是他看见其他的他的同事怎么尽心尽力的治疗他，跟他在一起，十几个小时跟他在一起，在医院，他很感动，他们也不应该有什么抱怨。所以，前线的医疗工作的人，是有伟大的情怀，他们使病人心态上好过一些。其他的，比如说政府采取的一些措施，隔离等等，那些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人家拼命给你治病，而限制你的自由，你能说什么呢。所以，社会上有一些人，有一些崇高行为的人，也可以感染整个社会。这个，我自己也有体会，就是人总不能一个人，人是群体的，是社会的人，每一个人要关注整个社会的利益，环境保护等等，不能说各扫自家门前雪，现在行不通的。

　　网友：现在香港的相关的组织，对前线的医护人员有什么保护的措施，或者被感染的医护人员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邬维庸：其实开始的时候措施确实是不够，具体的说政府没有钱，货太少了，所以很多都没有，就是说措施没有提高到最高的层次，后来要口罩、衣服、长袍、鞋套等等，开始没有货，也没有心里的准备，因此让病毒好象传染的比较开。现在，当然是政府尽一切的力量做一些预防的措施。可是到那个时候，病毒已经传染开了，多社会里面了，一到社区里面就很难控制了。并不是说病发了，有发热了有传染性。有的在潜伏期也有传染性，这个令人担心。我提出一个观点，全世界都要注意，有很多的国家怪我们中国把病毒传开去了，我觉得这是不对的，病毒发生就发生了，这是人类应该共同面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说，我们中国牺牲了自己，先处理这个病毒，我们先有经验，其他的国家再出现的时候，应该好处理，应该采取这个态度对待我们，这不是我们选的，既然发生了，应该给我们同情的态度，其实我们国家尽力的把这个病毒怎么去研究、预防好了，怎么治愈了，肯定我们的经验，对这个病毒，对人类的一个灾害，肯定是有贡献的。所以，我呼吁，其他的国家对我们这一次，应该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以及观念，当然，我们国家也不希望有病蔓延开，尽我们的力量去做，希望我们有一个突破，在我们的科学家研究病毒、医疗、防治等等，将来有一个突破，可以说对人类可以有一个很大的贡献。

　　网友：关于SARS，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传言，有的传言说，吸烟和喝酒可以预防肺炎，是吗？

　　邬维庸：当然，我一开始说，我们对变质的病毒了解不多，任何的传言，如果没有一个科学的依据的话，也不可靠的。想起来是一个吸烟不可能预防的，吸烟对肺部有伤害，如果长期的吸烟，对肺功能有伤害，你再加上非典的话，就是更坏了。

　　网友：听说患SARS的病人病愈之后，肺功能有损伤，而且肺纤维化了，是吗？

　　邬维庸：肯定是有的，但是是假定，将来怎么样，我们还要追踪，病愈的人肺功能怎么样，这些研究确实对人类也是一个贡献。因为现在我们当然是不幸我们有最多的病人，所以，把病人的一些资料和病例保存下来，好好的做一些医学上、科学上的研究，这也是一个可以说是一个成就吧。

　　网友：介绍一下防护和隔离的方法好吗？

　　邬维庸：防护和隔离的方法，现在看起来是依据过去的香港的发病以后的一些经验，我看我们现在既然传播的途径是近距离的飞沫传染，那么，所以，我们就是说要把那些尽量预防，避免一些这样的场合，因此分为高危的地方、中危、高危的地方，空旷和少人的地方肯定没有，人多的地方可能需要戴口罩，尤其是个人的习惯，比如说你打喷嚏、咳嗽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把嘴跟鼻子遮起来等等。现在比如说我看病，有时候病人也戴口罩。尤其是我讲话，他讲话就更要戴口罩，平常可能未必需要，街上可能未必需要，人多的地方有需要，有需要戴口罩目的并不是保护自己，保护别人更重要。现在从粪便看也有传染性，因此我们的手一定要非常的小心，吃东西以前，要经常洗手，吃东西以前一定要洗手，不要把自己的手往脸上摸，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不要摸，尽量的避免，洗手以后才可以拿东西吃。还有街上的东西，要注意，平常预防的是苍蝇，而现在人的飞沫也可以污染食物，所以最好小心，现在内地有很多街上摆的食物，要尽量小心，而现在香港的这样的食品都是盖着的，不是你自己拿，就是自助餐，都是这样的措施，其实这样也是好的。当然，有些蟑螂和老鼠，也可以把这些病毒传播出去。开始的时候，以为病毒是可以生存三个小时，可是最近的一些实验看出来，可能有二十四小时以上。

　　网友：这是最新的研究报告吗？

　　邬维庸：这是最近的香港大学的报告出来了，就是说一些病毒可以生存甚至到二十四小时，所以说并不是说一些病毒，三个小时、六个小时就会死，所以就更要小心。所以家居经常摸自己了，经常擦地板等等，一些环境的卫生要做的更好。可能，慢慢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抵抗力的出现，自然的免疫力出现的话，那个时候会慢慢的减少的。

　　网友：您的孩子在康复期间有哪些措施？

　　邬维庸：他主要的是肺部受到损害，可以开始出来的时候，肺功能很弱，爬楼梯气短，连爬十来步都不可以，他平常是一个比较精壮的小伙子，现在经过这个病有气喘，回家以后每天都锻炼。还有就是因为用类固醇引起了肌肉萎缩。

　　网友：现在北京市集中了医务的力量去医疗非典，你对上一线的医务人员有什么建议？

　　邬维庸：自己要保重了，做防护措施，虽然我们香港很多的医务人员，病人出现急救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全，到最后自己患病，所以这个千万要冷静一些，做好预防措施以后，再去做抢救病人的工作。抢救病人也要顾自己的安全。

　　网友：作为香港的一名医务工作者，你对中医防治非典有什么看法？

　　邬维庸：我对中医、中药那一类的病，尤其是免疫的那种，比如说比较抱有希望的。老实说，我自己尤其是西医对病毒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从前我自己感冒了，我的家人感冒了，做感冒的时候，我还是吃板蓝根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医、中药未来可能一个突破点，可能在免疫系统的病，它肯定有好处。因此，这个病毒是病毒性和免疫系统出现问题的，应该说中药是有可能是有效的。可是，问题就是第一这个病是新的病，第二，新的病当然没有一个科学认证过的、实验过的药方去医它。如果没有这样的话，尤其是这个病，生死攸关的时候，很难去有人有那么大的勇气，把自己当一个白老鼠去吃，作为治疗性的。预防性的当然可以吃，或者是补充性的也可以的。可是，因为阻力去医治的话，我看没有人冒这个险。现在西药至少有80%的功效，而中药怎么做，还要慢慢的研究，现在先在动物身上试看看怎么样，但是现在的西药的负作用很大，所以中药如果可以发展出一个有效的治疗的方法，是最好的，尤其是中国对中医中药有这么长的历史。可是中医中药的历史，在致命的病当中，一定要有科学依据，要把中药进入科学化，有科学化的过程就好了。

　　网友：您作为一个患者的亲属，经历了这样的过程，您能不能对北京这些在疫区的民众和一些患者的家属提一些建议？

　　邬维庸：就是要保持理性，面对现实，以自己最好的心理状态去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你心理状态不好的话，也没有帮助。你家人的心理状态不好的话，那病人更不开心了，病人如果不好，家人就更苦了。比如说我儿子的心理状态比较好的，我们家人也放心。尤其是那些病，心理和生理有相连的。

　　网友：现在非典确实很严重，但是是不是我们社会过于恐慌了？

　　邬维庸：当然了，社会恐慌为什么呢？因为资料不够，认识的不够，最恐慌的就是不知道，当然完全一无所知，一点不懂的恐慌，其实一知半解是最恐慌的。我记得我们念医学院的时候，有很多人有一阶段，觉得自己什么病都有，看医书里看什么并什么症状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会有，医生会有这样的过程。而现在我们知道的就是一知半解，所以就出现了过分的恐慌，是可以理解的。为什么我刚才说要有良好的健康的心态去处理这个问题，如果要靠医生盲目的乐观说好话，也不是正确的处理问题。医生只可以讲给你听他所知道的，而不知道的不能讲，所以，只能辅导你，怎么样理性、冷静的处理一些问题。

　　网友：听说治疗非典的费用比较高，请介绍一下香港如何保护底层和弱势的群众的呢？

　　邬维庸：这任何的地方都是政府的责任，为什么？因为弱势群体，也付不起钱，政府无论如何要负责起来，因为这涉及到公众的利益，不是一个人的利益，他疗不好的话，传染给其他的人，也是得负责。所以凡是传染性的病，应该是政府的责任，这个没有办法。

　　网友：港府采取了哪些措施？

　　邬维庸：在香港一直医疗，差不多都是公费医疗，病人拿出来的钱只是百分之五以下的。所以，尤其是肺炎的话，根本就是政府的责任，要负担起来的。所以，为什么更要快一些的研究出一个治疗的研发的药。

　　网友：研发这个药物的过程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邬维庸：我们比如说我们已经有一些中药的药方做实验的话，也应该不是很久的。当然，药物的研发，是有不同的阶段的，一般如果比较科学的，在动物实验室里面试过了，在临床上也试了等等。当然，最后还是要疫苗了，疫苗听说就是那些专家们说，还要一两年的时间的。

　　网友：非典病人在出院之后，病人的恢复期需要多长时间？应该注意一些什么？

　　邬维庸：这个要看病情的轻与重，如果是比较轻的话，主要看他的肺是不是很严重，出院很快就可以恢复，而且正常的工作。可是有些严重的恢复期就比较长了。

　　如果肺功能不好的话，恢复的时候，要做好肺功能的康复工作。如果肌肉萎缩，就要做物理治疗，当然还要很多象中药的药方可以补的话，补气，这个要看中医师开方怎么样。

　　网友：您现在孩子的心理状态怎么样？他经历了这样的一个病之后，思想上有什么改变吗？

　　邬维庸：他一开始的时候心理状态不错，因此，我比较安心。当他出来以后，我问他，你有什么体会，你有什么感受，他说对人生观、价值观等等，对人也有一些改变，对人比较宽容一点，不能要求太高了等等。对人生，也比较看得开一些，据说有很多的病友都有同样的看法，对人生更加积极，而不是消极，觉得人生无常所以尽量的好好利用自己的时间，做一些有用的东西。

　　网友：到夏季SARS的传播和影响会不会说一些？

　　邬维庸：我听广东的朋友说，到夏季就可能减少，这个当然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新加坡的气温比较高，可是也有这个病出现，所以气温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不能说，可能在实验室里面，病毒的生存时间对温度等等，有什么影响，可能要做一些研究。

　　网友：到夏天，蚊蝇比较多会传播吗？

　　邬维庸：既然可以通过除了飞沫以外，手、口可以传播的话，那么一些苍蝇也可能会传播，如果夏天的苍蝇多的话，对卫生就更要注意一些了，因为香港的陶大花园的源头，很多都是拉肚子的，可能是通过粪便传播，并是飞沫传播。

　　网友：介绍一下香港隔离区的情况？

　　邬维庸：现在香港重发区当然是医院里面，一个是陶大花园，可是现在好象其他的都分布在一百多宗大巷里面，没有集中的爆发的情况，都是一个、两个分布开的，没有集中爆发的区域。那么，今天我们政府就是提升的一个措施，就是还没有证实非典型肺炎的，怀疑是非典型肺炎的，他们已经去医院了，他们的家人也要隔离。从前，只是证明是非典型肺炎才要隔离，现在就是怀疑的也需要隔离，因为有很多怀疑的，慢慢的变成了真的了，所以要提升一下，要不断的加强隔离措施，防御措施。

　　网友：现在的非典型肺炎的死亡率方面，在疾病的死亡率方面算高还是低？

　　邬维庸：我自己觉得算高了。应该这样说，其实非典型肺炎我们以前也见过，不过不是因为这个病毒，其他的病毒或者衣原体都有的，可是那些病毒有些死亡率是很厉害的，这样比较起来的话，它作为非典型肺炎死亡率的话，并不是很高。可是，非典型肺炎的死亡率跟其他的病比较，趋势也是一个高死亡率的病。

　　网友：现在有一个数字是5.8%？

　　邬维庸：我觉得这样算不是很科学。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医院里面，我们出院只是五百多个，如果五百多个，有一百个人死的话，就是20%，因为在医院里你不能说完全康复，他不出院也可以死的。现在这个病的死亡率还不够科学，因为时间还是太短，判断死亡率的病人还不够多，现在还有差不多近一千多人在医院里面，八九百个在里面的话，那些人将来的死亡率怎么样还不知道。你既不可以完全不恢复，也不可以说死亡率和现在出来的完全一样，现在里面的，可能一开始进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呢，可能会死的呢。

　　网友：您作为一个人大代表，您应该比较关注香港社会的状况，请谈一谈，香港社会经历了SARS现在社会是什么状况？

　　邬维庸：我想和内地的社会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好象危机感不够，到后来就比较过分的恐慌，然后慢慢的平复在合理的状态，一般都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因为危机感不够的话，香港政府有时候做事不敢过分的去做，到现在的话，变成过分的一些恐慌，引起了对经济的打击又过大。那么，可能现在慢慢的有一些调整，现在慢慢的人开始出来吃饭，到街上吃饭的人多一些，所以对经济的打击也不太大，香港是外向型的经济，要靠外地人旅游，这方面的影响肯定很大。

　　网友：香港与其他的国家，包括跟内地的医疗机构，对非典有什么样的合作？在2001年在澳大利亚可能出现过类似肺炎的报道，2002年在美国也有这样的报道，其他国家的治疗肺炎的经验，是否对我们有借鉴？

　　邬维庸：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世界的发展变成了小的地球村，就是整个世界来往很密的话，所以信息交流是非常重要的。老实说，澳大利亚发病是不是肯定所有的都有公布出来的，我还不知道，所以，现在第一信息要交流，互相信息。另外，经验要交流，以来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药好，我医这个病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教训，都应该互相的交流。然后医学的研究又要合作，一个国家未必可以做得到，可是在这方面肯定也有一些山头主义、地方主义的。比如说有一些研究所，也可以把一些自己觉得有价值的对象，不让别人知道，也有可能。比如说药物研究，市场经济，肯定有一些机密，所以在药物的研究是不是真的可以合作，肯定也有一些障碍的。

　　主持人：今天的到此结束，谢谢邬医生，也谢谢各位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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