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典”肆虐的皇城岁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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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01日01:33 外滩画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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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记者 王巷扉／报道 4月25日，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郭积勇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由于怀疑感染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或与之有紧密接触，北京隔离了4000人，在整个北京人口中占到了万分之三。 “每天我们都会收到许许多多的短消息，被通知某某区域属于高危地区。整个北京几乎全被覆盖了。”住在宣武区的董先生说。 当然，这些小道消息大部分未必可信。由此我想到，千年都城那种雍容、平和与自信，千万不能在危难时刻失落。住：选择窝居在家 “近邻不相交”，这种老子描述古时小国寡民的生存状态，现在则出现在北京这个伟大古都与现代都市 “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门了。我父母也是，除了偶尔出去买菜。”孟先生无奈地说。 在平时，孟先生每个星期至少要出去3-4次。一次是从家到单位，一次到西单，在一家商场做兼职播音；一次则要和同学聚会，剩下还有零零散散的闲逛。而现在，这一切活动都取消了。 “现在我每天上午9点或10点起床，然后看看电视上上网，晚上9点又只能睡觉了。” 孟先生住在石景山七星园小区，偏处北京西隅，一个区只居住着30万左右的人口。相对于整个北京的人口居住密度来说，该区“地广人稀”，拥有防治“非典”的天然优势。 “情况应该是还算好的，但是我们已经怕了。”孟先生说。 根据他的描述，窝居在家成为绝大多数邻居们的选择。孩子们停课两个星期，没有谁因为怕迟到而早起。 大多数上班一族不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是居家办公，彻底不出门。但是整个小区并没有热闹起来，“整个小区一天到晚不见人。”“最逗的是楼上的张大妈，这个铁杆麻协会长，现在连麻将都不太搓了。因为少一分接触就少一分危险。”孟先生补充。 相比之下，张小姐的“非典”生活就不仅仅是“不适”而已。“我昨天刚刚辞职了。没办法呀。”张小姐无奈地说。 张小姐年初到北京，上个月刚在西城区一家公关公司找到工作。“防‘非典’呀。单位有好几个人开始咳嗽了，吓得我转身就走。昨天过生日，我根本就没有通知朋友。通知了也是白搭，谁敢来？” 陶警官工作特殊，要负责居民的生活安全。虽然局里给他配备了全套的预防设备，但是每次回到分局，还是免不了消毒药水的喷撒。“出去一次消毒一次，谁也不能例外。进来一辆车，也要里里外外全部消毒。局长的车也是。”吃：大量采购与补充营养 “辣椒茄子四季豆”、“烧饼油条豆腐脑”，侯宝林先生相声中绘声绘色描述过的老北京叫卖声，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销声匿迹了 “现在没人出去吃早点了。即使是晚上也没有多少人出去吃饭了。”一位中学老师林先生说。 对北京人来说，吃完油条与豆腐脑才是一天的开始。而现在，“人家不卖了。就算有卖，我们也不买。”林老师补充道。 “我妈前天刚买回一大堆东西。50斤米，50斤面，其他的还有胡罗卜、白菜、肉、鱼，很多。”孟先生在电话中说，“第一要增加营养，第二要适当储备。” 即便是董先生这样刚刚到北京一年的“单身漂族”也开始大量采购了。“一大堆，一大堆。除了必备的方便面，这次我还买了许多菌类、鱼。每天我都会炖一大锅鱼汤，补充营养，增加体质。” 尽管大家都说，现在不是饥荒，肯定不会出现食物短缺的情况，但是为了避免少出门，较大的采购量还是引起了北京近几天粮油副食品价格波动。 当地一媒体报道说，“前天每斤卖9毛的大白菜今天涨到了2块5；昨天还卖1块5的西红柿，今天每斤卖3块8；鸡蛋昨天每斤1块9，今天3块；连近两个月一直平稳在每斤1块3的大蒜头，今天也涨到了3块。”这是24日北京和平里小区一早市的景象。 在一些小区已经买不到新鲜蔬菜与肉类。“今天(28日)我出去想再补充一点东西，结果发现卖菜的、卖肉的都关门了。据说是怕‘非典’，都回老家了。”家住在永乐小区的王太太说。 价格上扬并没有让商家高兴起来。原因很简单，所有大型商业场所都人烟稀少，除了食物与药物，其他商品鲜有人问津。就是食物，绝大部分居民也只选择家门口的中小超市。 “这段时间我肯定不会到大型超市去了，一定要买东西，我也只去那个不超过100米远的小超市。”在媒体工作的杨小姐说，“现在许多酒店商场超市都关门了，某个著名的外资超市更是全部停业。” 危难时期的非常态生活，快点过去吧！行：尽量不出门 空荡荡的北京公交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路上 过于拥挤的北京公交车在瞬间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提起公交车，北京人印象最鲜明的就是姜昆说的：“我都被挤成相片了。”但是，这种状况在一个月前就不再出现了。 北京人说，一个月前的公交车，无论你在什么时候上车，都有位置。半个月前，公交车上一片白茫茫的，都是口罩。现在基本上都没有人了。 “昨天我出去巡逻，看见整整18米长的一辆300路公交车上只有两个人：司机与售票员。”陶警官说。 即使是陶警官，每星期也只用出去巡逻两次，在这两次巡逻中，局里也要求他们尽量不要下车。导致警力如此宽裕的原因直接而简单：街上都没人了。陶警官所在的丰台分局每天只保留三个人值班。据他所说，“打110报警的都没有了。” 随着北京市教委的一纸令下，老师学生不要离校。而各个单位也告诉员工，一个星期内可以有几天不用来单位。 董先生在一家国际软件公司工作，现在每周两次到单位，而且这两次具体在什么时间由自己掌握。“在这两天内，第一我要排除地铁，第二我不坐空调车。”董先生说，“预防意识现在市民们是普遍加强了。” 和董先生同住的郭先生在新华社工作，他选择的出行方式是自行车，虽然这需要耗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在说要放假，应该快了吧？骑车人多的地方也得注意。”郭先生不胜唏嘘。 刚刚辞掉工作的张小姐自然用不着出门，但是她想回家。 张小姐家在武汉，这几天家里频频打来电话，翻来覆去的也就是三句话：一是要小心；二是后悔让她来北京了；最后是千万别回武汉，疫区来的坐火车太不负责任了。 “其实我也不敢回去。”张小姐补充说。也许张小姐还没意识到，就算她想回家了，大概也要颇费周折。一位人士告诉记者，从北京出发的列车前后停了100多次了，公交车也是少之又少，飞机票也不大买得到。 北京日记 4月19日天晴 坐在公交车上，发现很多人戴上了口罩，口罩上还绣了一些花，有点时尚，酷！ 4月20日阴转晴 朋友的女友生病。去亚运村医院，人多啊！化验排队的人都排到门外，朋友一看有点焦急，就大声咳嗽了一下。这可是“非典”的症状啊！医院的人哗的一下看着我的朋友，在化验处排队的一下全散了。朋友到哪儿，人全给让位，一片戒备景象！ 4月21日有风 同事把几根黄瓜扔在桌上，说，就这几个破黄瓜花了4元2角，太贵了！太黑了！小店铺里84消毒剂、酒精、口罩、方便面迎来了牛市，女老板笑得找不到眼。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得没心肝啊！ 4月22日晴有风 收到几条手机信息—— 之一：明天各大中小医院的“非典”病人大转移，没事千万不要上街，协和“非典”隔离带在八大处，切记！您保重 之二：首都北京，毒雾猖獗，万众斗妖。喝板蓝根，吃纯中药欲与“非典”试比高保安宁，看口罩手套分外好销！ 之三：明天后天，北京各大医院统一把“非典”病人转移，近两天北京空气质量很差，请谨慎外出！ 4月23日阴天 某报头版发布—— 为防“非典”蔓延，北京中小学从明日起停课二周，取消期中期末考试。 4月24日 中央财政设立了20亿元的“非典”防治基金，北京正式出台“隔离控制疫性重点区域”，目前北京有32个生活小区被隔离。多么及时啊！ 4月24日 国家体育总局发布5月体育比赛全部暂停；国家图书馆24日闭馆；北京市监狱局局长说，北京市属各监狱全面封闭；北京国土管理局发布小区地下室禁止出租；北京实施隔离控制疫情重点区域。 4月25日至26日 京城局部地区出现抢购。TMD，行动晚了，盐没抢到。危难时刻见真情，哥们给我拿来，够了。 4月27日 今天出来透透空气，好像有点药水的味道。手机里短消息说，夜里飞机撒药了。有备无患，我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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