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礼物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10日17:33 河南报业网-大河报

　　鲜花和歌声

　　献给亲爱的妈妈

　　5月9日上午10时，像往常一样，53岁的赵瑞芝推开郑州市邙山一中初一（7）班教室那扇熟悉的门。女儿赵歌早上对她说，学校有活动，最好这个时候把中午的饭带来。

　　但眼前的情景表明女儿撒了谎。

　　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微笑着，把目光投在赵瑞芝那张已显衰老、黑里透红的脸上。女儿半折叠的床依然摆放在课桌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不同的是，坐在床上的赵歌手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

　　一位老音乐教师怀里的手风琴响了起来，乐声深情而婉转。

　　女儿和孩子们的嘴张开了，他们对着赵瑞芝唱《烛光里的妈妈》：

　　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咽下；

　　妈妈，我想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

　　…… ……

　　歌声中，赵瑞芝被人扶坐在赵歌身边。女儿手里的花送到她的胸前，女儿含泪的笑脸靠近她的耳畔：“后天就是‘母亲节’了，祝妈妈节日快乐。”（右图）

　　一枝又一枝红色的康乃馨伸过来，一个又一个孩子向她表示祝福，他们重复着同样的话：妈妈，您辛苦了，就让我们帮您一起照顾赵歌吧

　　赵瑞芝的眼前模糊了……

　　一双儿女

　　都是“玻璃人”

　　让赵歌降临人世，是赵瑞芝下的一个赌注。当有一天已经会跑会跳的女儿像“玻璃人”一样，轻轻摔倒就导致两腿骨折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输了。

　　赵瑞芝能够预见到女儿将来的生活，因为，当赵歌还孕育腹中的时候，她的哥哥赵辉已经成了“玻璃人”。

　　从1岁零8个月开始，赵辉经常莫名其妙地摔跤，哪怕是慢慢地倒下，两腿就会骨折。赵瑞芝和丈夫不能完全记住医生对儿子病情的诊断，只知道儿子的骨头很脆，不能摔，而且无药可治。但医生也说，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也许有自愈的可能，也许没有。

　　赵瑞芝小的时候也经常摔倒骨折，但大了以后就好了。自己的毛病会遗传给孩子吗？她不相信命运会对自己过分残酷，因此，执意把女儿生了下来。

　　赵歌说，从记事的时候起，她就和别人不一样，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蹦，即便小心走路，也几乎每年摔倒一次，每次双腿都会骨折。走路，成了她和母亲最害怕的事情。

　　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在1994年发生了。这一年，赵瑞芝的丈夫因患脑瘤去世。

　　从此，母亲的怀抱和后背成了赵辉和赵歌的依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赵瑞芝抱着或背着一双儿女上学，成为老鸦陈村常年不变的景致。

　　苦命的女人

　　总是选择坚强

　　“很多人都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也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赵瑞芝有时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评价自己。

　　丈夫去世时，家里一贫如洗。10年来，赵瑞芝和一双儿女相依为命。除了二亩多地里每年一季玉米和一季花菜带来的2000多元收入，这个三口之家没有别的经济来源。

　　赵瑞芝从不与别人言苦。在家里，在地里，到菜场，到学校，除了夜里睡觉的7个小时，她的脚就没有停过。

　　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儿子没有上初中，身体带来的强烈自卑使他常年闭门不出，脾气也变得孤僻和暴躁，一点小事就会让他把家里的东西砸个遍。每当这时候，作为母亲的赵瑞芝总是默默承受。

　　儿子已经21岁，医生说，他的病已不存在自愈的可能。

　　“我在家里哭得再厉害，出门就笑。”她说，“哭的时候也不会让孩子看见，我躲在厕所里。”

　　曾有人想帮助这个家庭，但遭到母亲和两个孩子的一致拒绝。

　　“穷人也会有自尊。”母亲说。

　　赵瑞芝争取自己的家和别人过得一样。院墙外，她开出的小菜园一片葱绿。一年四季，她家的院子里总是干干净净，月季花、油菜花、石榴花次第开放。

　　相比儿子，女儿带给妈妈更多的是希望和安慰。赵歌学习努力，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

　　寒假的时候，女儿的腿又骨折了。这学期，赵瑞芝天天陪女儿住在教室里。冬天的晚上，两张折叠床紧紧靠在一起，彼此用体温暖着对方的心。

　　母亲的忍耐和坚强深深影响着女儿。为了不给同学找麻烦，赵歌每天几乎不喝水，不吃流食，这样可以一整天不去厕所。

　　“一家三口一个都不能少”

　　5月9日，赵瑞芝是一个幸福的人。

　　女儿和她同学的举动使她比往日笑得更爽朗，尽管眼泪总是在笑脸上忍不住地流淌。

　　从学校回到家里，坐在轮椅上的儿子也从外面进来。记者们的到来并没有使他烦躁和恼怒。当母亲手里的毛巾在他流汗的脸上擦过时，儿子对记者说：“我过去总觉得自己是个残疾人，没有什么用，很伤心，也惹妈妈生气。但以后不会了，我正在自学初中的课程，也想尝试着挣点钱，比如送报纸，也许能帮妈妈减轻点压力。”

　　“只要你好好的，别像上次那样一丢好几天，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妈妈对儿子说，“咱们俩，还有你妹妹，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大河报2003-05-10 00:00:00责任编辑：郭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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