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中国首例感染者黄杏初失踪之谜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11日09:10 经济观察报

　　本报记者茉莉王东广东河源广州报道

　　寻找黄杏初

　　我们很希望能像电影一样，用充满戏剧性的方式找到第一个病毒的感染者，再探寻出病毒的来源。虽然佛山最早出现病例，但并没有引起传染，而第一例报告病例患者黄杏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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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成为探索迷惑的一个重要线索，但是黄杏初失踪了。

　　记者致电黄杏初留给医院的电话。第一次：接电话者一听找黄杏初当即表示没有这个人；第二次：接电话者一听到记者声音，立即挂机。此后我们也尝试与另一患者郭仕程通话，但话机已停机。而记者也从河源市疾病控制中心了解到黄杏初的确“失踪”了。

　　“我们也一直想要找到他，但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从陆总出院后就找不到他了。”河源市疾控中心副主任傅爱锋否认有关疾控中心把黄杏初保护起来的说法。据黄杏初自己的陈述，其工作的餐厅是一家野味餐馆，因此世界卫生组织有专家认为SARS病毒与野生动物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种理论在广东初现疫情时几乎成为定论，其判断的主要依据是河源发生的几个病例，患者以厨师为多，但此后陆续在广东各地发现的病人职业显然与野生动物无关。“我们早期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在看依然缺乏足够的依据。”傅爱锋说。

　　河源市疾控中心希望找到黄杏初，“我们在跟他家里人做工作，找到他无论从流行病学还是从其他方面看，都很重要，最好能再进行一次复诊。”黄杏初是一个农民，文化水平不高，如果他是一个素质更高的人，他应当知道自己应为中国SARS之战贡献一份力量。“找到他也是要对深圳负责，比如黄杏初在深圳的哪一家餐馆打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也感染了类似的疾病，但没有爆发症状？”

　　“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到他，初期大家都没有引起重视，可到重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他了。”傅爱锋说，“大家都希望找到黄杏初，我们疾控中心的人都找不到他了，你们外地的记者更是没有办法找他。”“实在万不得已，我们最后也只能找派出所帮忙了。但现在我们还不想这么做，我们希望他主动配合，承担自己的义务。”

　　有人认为，黄杏初的失踪可能与高昂的医药费有关，广东省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说，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所有的医药费是可以免除的。“可能是找他的记者太多了，只好藏起来了！想要找他的记者肯定不只是你们一家。”傅爱锋说。

　　而对黄杏初与郭仕程的失踪，傅爱锋所讲述的理由比较让人信服，由于得了怪病，在农村其整个家族都被孤立起来了，所以没有人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得了怪病。“得了非典后，病人面对着很大的社会压力，这需要社会的理解。”

　　“我们会对病人的情况进行调查，要从流行病学方面来了解。”所以，“大家都在找黄杏初。”4月30日，河源市最后一例SARS病人康复出院，河源总共发现19例，其中9例为医务人员感染，患者无一例死亡，5月2日最后一例疑似病人被排除，“河源已经有一周没有非典病人了。”傅欣慰地对记者说。医学难题

　　虽然从首例报告病例到如今，半年的时间快要过去了，但有关SARS从何而来的问题，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从现实的情况看，就是找到黄杏初，依然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为黄杏初除了传染给医务人员外，他并没有传染给其他人。他与郭仕程之间，也没有什么关联性，与中山、佛山、广州、北京的大多数患者，更是没有关联关系。

　　广东病控中心接受记者采访的工作人员说：“所有疾控机构每天都上班到深夜，除做防治工作外，其他的人都出动到各地去调查了，但没有任何进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病毒，它是怎么传染的，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都还没有搞清楚。”“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也在这里，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找出来，但也许我们永远也找不出来。”

　　SARS在中国的扩展有着太多的谜团，钟南山院士在电视上特别提出，感染SARS的中国大陆病人有96%并无明确的接触史。也就是说在国内感染SARS的病人，不像其他国家和地区，如香港、新加坡那样可以找到传染链，而中国大多数的病人就是莫名其妙地得这个病的。患者与患者之间并没有经过密切接触，而且主要来自广东与北京两个地区。

　　近期，在中文的网站上，中国受到化学武器袭击的论断非常有市场。中国高速增长的经济与持续走强的国力已经到了引起他国忌恨的地步？“化学武器的说法没有客观依据。”记者所采访的来自医务一线的专家们大多这样认为。疾病在城市产生不是没有可能，人口密度大，病毒传播也快。而SARS的传播主要取决于通风是否良好，在问题没有搞清前，对SARS在中国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非典型肺炎这个名词实际上在中国医学上早就存在，但其传染性并没有这么强，我们目前所遇到的是具有传染性的非典型肺炎。“我去查看2002年以前的病例，按现在的标准，不少得肺炎的人都符合现在公布可被确诊的条件，而很多的感冒患者更是被列入疑似病例行列。我们担心非典问题被扩大化，有的病例是没有传染性的，我们缺乏金指标。”河源市人民医院副院长殷汉华说。这个金指标实际上就是指医学临床上的诊断标准，究竟什么样的病例才能被确诊为传染性非典，并且需要被隔离？“有没有传染性是关键。医学界需要尽快找到一个诊断标准，就像爱滋病或是肝炎，检测中哪一项指标是阳性，那么就可以被确认是得了这个病。”“只有区分清楚了，政府的行为才能科学化，血清抗体诊断标准要尽快出来，这才是当务之急。”殷汉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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