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宰猪夜半嚎叫城中村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14日08:53 南方都市报

左图：在海珠区西滘村第一牌坊河涌西侧的私宰肉窝点（图中箭头所指）。河涌内黑水翻滚，附近居民的生活污水都排放到这里。太阳一晒，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这多少遮住了私宰窝点内散发出的臭味。

　　私宰猪夜半嚎叫城中村

　　本报记者连续4天暗访屡打不掉的两窝点发现，私宰肉多运往城乡结合部自建肉菜市场

　　引子

　　近日，记者从有关部门获悉，目前，广州市一天消费的鲜猪肉在8000至10000头左右。其中只有5000头左右经过定点肉联厂屠宰、检疫检验，而有四成则是从脏、乱、差的私宰点流入市场。市民反映，广州市的一些城乡结合部和城中村存在多处私宰生猪的窝点，这些窝点地点隐蔽，并有人望风看守。

　　记者随后对海珠区西滘村和白云区同和白水塘村的蟾蜍石市场后的两个私宰肉窝点进行了暗访。每天凌晨，有数十头生猪被送到这两地屠宰，然后运往附近各村自建的肉菜市场进行销售。记者从广州市屠宰管理处了解到，这两个窝点都经过多次查处，但查处之后不久，这些窝点还会重新开始违法屠宰，很难根除。最近一段时间，市屠宰管理处正联合有关部门对这些私宰窝点展开新一轮的查处行动。

　　下午探路

　　肮脏窝棚血水粪便横流

　　时间：5月10日16时

　　地点：海珠区西滘村第一牌坊河涌西侧

　　5月10日14时，按照知情人士透露的地址，记者在西滘村第一牌坊内寻找隐藏的私宰窝点。摩托仔小王带着记者在村子里兜了好几个来回，方始闻到浓重的猪屎臭味。在靠近工业大道旁的桥头河涌西侧，有人搭建了一排简陋的窝棚，小王说这就是杀猪的地方。

　　这排窝棚紧挨着臭水河涌，用石棉瓦、木板和竹篾等材料搭建而成。河涌内黑水翻滚，附近居民的生活污水都排放到这里。太阳一晒，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这多少遮住了私宰窝点内散发出的臭味。行人经过这里，一般也很难闻得出来。记者绕到河涌的另一侧，隔着河涌看到窝棚邻水的一面虽然是封死的，但从石棉瓦的缝隙中有污水排进河涌时留下的痕迹，屠宰时流出的秽物一直排到河涌里。

　　窝棚的门口朝西，冲着西滘村的小巷。门口过道的宽度只有1米左右，遍地臭水垃圾，比较脏，很少有行人从那里经过。由于并不是“工作时间”，当记者从小巷中穿过的时候，没看见窝棚内有人。借着微弱的光线，记者在私宰窝点里转了转。

　　私宰窝棚的门口只有约1米宽，木门半开着，上面用黑红色的猪血写着“湖南刹（杀）猪”4个字。窝棚的面积大约有10平方米左右，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干活。虽然光线比较暗，但一个歪歪斜斜摆放在窗口的白色浴缸特别显眼。记者看到浴缸里面还残留着猪肠、肉皮和一些血污。

　　陶瓷的浴缸壁上沾满了黄色和绿色的污垢，黑色的猪毛东一团西一团地堆放着，看来近一段时间并没有清洗过。窝棚的泥地上一摊摊地满是血污和油迹，还有一堆爬满了苍蝇的猪粪便等物。一些杀猪用的刀具胡乱放在一张污秽的台子上，擦拭过的刀刃上还能看见丝丝猪血。

　　知情人透露说，这一私宰窝点是一帮湖南人开的。白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运生猪过来进行屠宰。但是每天凌晨4时许，就会有一辆0·6吨小货车运生猪过来。一直到凌晨6时许，四五名杀猪的人会忙个不停。他们熟练地将生猪宰杀加工之后，就会有摩托车过来将猪肉运走。

　　每天这伙人都要杀掉10多头生猪。加工好的猪肉白天也不会留在窝棚内，就连下水一般也都会清理得很干净。因此白天来查的时候，只能查到一个空的窝点。

　　在这个窝点的旁边，还有几个看上去像废弃了的石棉瓦窝棚，晚上的时候，那些人就利用这些窝棚起火熬沥青，用来退猪毛。凌晨的时候，附近都可以闻到浓重的沥青味。因为这里已经被查处过多次，这些人屠宰生猪的时候，都比较谨慎，一般附近都会有人巡视看守。从工业大道边的桥头可以看到他们杀猪时的情形，但需要非常小心才行。

　　私宰窝点藏身垃圾沟底

　　时间：5月11日16时

　　地点：白云区白水塘村蟾蜍石肉菜市场后

　　白云区同和白水塘村的私宰窝点就隐藏在蟾蜍石肉菜市场的后面。尽管报料人指明了屠宰窝点就在一栋居民楼里面，记者却一直无法找到一条靠近这里的私宰窝点的路。记者询问一个收废品的人，附近有没有杀猪的。他一努嘴，指着靠近垃圾沟的这排楼房说，“这里都杀猪！”从楼前的巷子经过时，可以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显然是屠宰时留下的。

　　记者在蟾蜍石市场的肉菜档口里转了转，七八个卖肉的热情招呼着记者。记者询问他们说：“你们卖的是不是‘放心肉’啊？”卖肉的妇女说：“放心，肯定放心！”记者又询问：“为什么肉上没有检疫的印章啊？”她们赶忙回答：“你放心好了，杀的猪是我们自己挑选好的，都卖给老熟客，价钱虽然便宜，但肯定没有事！”

　　这栋居民楼是蟾蜍石市场后面的最后一排房子，房子后面是一条排水沟，沟内并没有水，只有垃圾。楼房之间，分别有3个2米左右向下延伸的通道，有下坡的台阶一直通到沟底的楼房门口。据称，私宰窝点就在靠着沟底的楼房内。

　　楼房的铁门紧锁着，几个赤着上身的大汉坐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记者的一举一动。从这些通道口只能看到下面台阶上有一层的油污，门口堆放着几个脏兮兮的竹筐和塑料桶。在楼的前面是一条窄巷。每天凌晨，运肉的车辆就停在路面，在装上猪肉之后从小巷两端的路口离开。

　　按照报料人的介绍，每天下午4时许，就会有生猪运过来。但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记者并没有看见有生猪运过来的迹象。而报料人所指的一辆运生猪的小货车一直停在巷子的一端。收废品的人说，一般都是这个时候，但听说最近风声紧，是不是有变化就不清楚了。为了不惊动这些人，记者在下午5时30分离开了这条小巷，同时决定，次日凌晨，当这些人进行屠宰时再来摸查。

　　知情人称，那些屠宰生猪的人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很多人就经营着蟾蜍石市场里的档口。每天他们进行屠宰的时间也比较早一些，一般是在凌晨3时许开始，天还不亮，10多头生猪被屠宰加工之后部分被运走，一些留下自己卖。每天凌晨3时许，经过附近都可以听到猪被宰杀时的叫声。因夜里比较静，声音可以传出很远。

　　猪肉加工好之后，那些人会乘着夜色迅速装车，然后通过村子中的小巷运走。具体运到哪里的市场却不是很清楚。有一些人应当是肉档的档主自己骑摩托车来取货。蟾蜍石市场附近饭店的伙计说，经常在夜里看到有用竹筐装着猪肉的摩托车从狭窄的小巷里疾驰而过。

　　午夜暗访

　　夜半猪嚎震耳欲聋

　　时间：5月12日凌晨3时40分

　　地点：白云区白水塘村蟾蜍石肉菜市场后

　　5月12日凌晨3时40分，当记者的汽车沿蟾蜍石南街拐进市场后面的巷子里，看到一辆0·6吨的小货车就停在巷子中间。小巷里没有任何灯光，黑黢黢的很难看见有什么东西。记者借着微弱的车灯看到，这辆货车的车厢后门开着，车厢的铁棚架子上盖着厚厚的帆布。两名赤裸上身的男子站在车后，好像在搬运着什么东西，但没有发现任何屠宰的迹象。

　　就在记者感到疑惑的时候，一声猪的惨叫突然从楼后的垃圾沟方向传出来。这让车内的记者一下子兴奋起来。正打算下车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两名站在货车后的男子警觉地盯着记者的车子。为了不引起他们注意，记者的车子一直开到另一端的巷口才敢稍有停顿。但随即发现，一名中年女子坐在巷口的阴影里，正盯着巷口。

　　随后的大约1个小时时间内，这名女子一直坐在那里（在13日凌晨的暗访中，同样的位置坐着一名男子）。她身后的巷子里不时地传来猪的惨叫声。凌晨4时许，记者将车子停在巷口的一个角落里，从车内观察里面的动向。这时候，巷子里逐渐热闹起来，三四辆后面绑有竹筐的摩托车不知从哪里转出来，开进了小巷里。

　　凌晨4时15分，私宰窝点内已经静下来，但从巷子传出了发动机的声音，一辆摩托车突然从巷口窜出来，拐了一个陡弯就消失在右侧的一个街巷里。“猪肉！”就在它拐弯的瞬间，记者看到了摩托车后面的猪筐里露出了两只猪脚。记者立刻发动车辆追上去，但摩托车东绕西绕了两个巷口后已经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凌晨4时20分，陆续又有两辆摩托车经过。从菜市里的一条小巷里记者一路摸过去，看到0·6吨小货车仍然停在巷子里的路边，挡着通往私宰窝点的通道口。楼上的灯亮了起来，记者看到两名男子正将一片鲜血淋淋的猪肉从车后装上后车厢。然后关上了车门，紧紧地捆扎上了帆布。看来随时都会离开。

　　凌晨4时25分，在车上等候的记者看到这辆小货车从巷子里突然窜出来，速度非常快。“跟！”司机立即发动车子，往小货车拐向的一条巷子里追过去。小货车的司机似乎发现了什么，加快了速度在小巷子里东一下西一下地兜起了圈子。开出不到500米，在一个与主干道交界处的岔道口，小货车不知去向。记者的车一直追出了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很多，但再也没有见到这辆车的影子。

　　三个男人赤膊宰猪

　　时间：5月12日清晨5时

　　地点：海珠区西滘村第一牌坊河涌西侧

　　凌晨5时，记者离开白水塘村，转到了西滘村继续暗访。车子一拐向工业大道，远远地就看见路边桥下的窝棚内正亮着灯。记者从洛溪桥脚公交车站就下了车，绕到河涌边的一个垃圾场向窝棚内张望。

　　西滘村河涌边有3个窝棚里亮着灯，最左边的窝棚里有3个赤膊的大汉正在忙忙碌碌。其中一个人弯着腰好像按着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把尖刀。两分钟后，拿刀的人弯下了腰，猪的惨叫声立刻从窝棚里传了出来。几分钟后，猪的叫声消失了，窝棚里升腾起了一股白色的蒸汽。

　　记者沿着河涌旁边一直往前走，凌晨5时10分，记者一直听着猪叫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蹭”到桥头。桥下一辆车牌号为“湘Ｃ70×××”的小货车停靠在窝棚前，车厢的后门开着，四五名男子正将一片猪肉抬上车。车厢内，可以清楚地看到已经悬挂满了6片猪肉。另外还有两辆摩托车停在旁边。

　　就在这时，正在装肉的人抬头看到了桥上的记者，停了下来，好像很紧张。记者立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开。但不久就有一名男子跟了出来，慢慢地跟在记者后面。记者索性走到西滘村第一牌坊里面，从路边的摊子上购买了一些早餐。回头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当记者上车后，他再次出现在路口，来回走动了好一会。

　　凌晨5时23分，一辆驮有3片猪肉的摩托车从西滘村第一牌坊开出来，一路向东逆行，开往立交桥方向。记者将车停在南洲路边，只等那辆运肉的小货车出来。直到凌晨5时40分左右，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记者看到8辆摩托车从牌坊处进入村里，不久就有4辆摩托车载着猪肉离开。凌晨6时30分左右，在另外两辆摩托车载着猪肉离开之后，记者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再次下车走到了桥头。看到那辆小货车还在，但车上的猪肉却不知去向。在另一端的巷子里，一名女子正将两大包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从窝棚里提出来，装上一辆面包车。随后，面包车和空着的小货车开走了。

　　凌晨跟踪

　　数次追踪流向均被甩掉

　　时间：5月13日凌晨3时—5时

　　地点：白云区白水塘村蟾蜍石肉菜市场后

　　由于私宰者往往以利益最大化为追求的目标。在这种状况下，私宰过程会省略或忽视很多中间环节，例如不问猪的来源是否安全，只要便宜就好；不进行相关的检疫检验，只要成本最低就好；不注意环境污染，只要方便快捷就好……

　　私宰肉不但没有质量保证可言，食用后可能还会传播细菌、病菌。为查清这些私宰肉被运往哪里销售，13日凌晨，记者再次来到私宰窝点，对私宰肉的流向进行跟踪。但过程并不像记者想象的那样简单。

　　凌晨3时许，车子开到蟾蜍石南街，记者就找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守住运肉车的必经之路，只等它开出来。为了了解有关情况，记者赤着上身，摸到私宰窝点前小巷子里。整个小巷一片漆黑，昨天见到的同一辆小货车正在往车上装运猪肉。两个男人站在一辆摩托车旁，吃力地扛起了半片猪肉，叉到摩托车后坐的一个铁架子上，再用绳索紧紧捆好。

　　凌晨4时10分，记者突然听见有发动机的声音，立刻走到路口。这辆0·6吨的小货车没有开车灯，正在起动。司机发现了记者的身影，车身猛地刹住，并把大灯迅速地开了一下，看到记者后，停下。等记者向右一拐，立刻发动窜出了巷子。

　　而在车上的记者立刻让司机开车紧跟其后。小货车速度很快地拐进右侧弯弯曲曲的巷子。尽管巷子里很黑，但小货车只在转弯处闪了一下灯，随后就关闭继续往前冲。记者一直跟在后面上了广州大道北，估计是车上的人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急驶的小货车突然调头，拐进了握山村的一条巷子里。当记者紧跟着进去的时候，在三个相通的小巷里已经找不到这辆车的影子。

　　私宰肉多流入自建菜市

　　时间：5月13日凌晨5时—7时

　　地点：海珠区西滘村第一牌坊河涌西侧

　　记者摸查了好几个城中村的市场发现，不少的肉档都是进一些放心肉、再进一些私宰肉混合着卖。这样既可以谋取更多利益，又能应付检查。这两年随着政府部门加大对私宰肉的打击力度，一些重点市场得到了很好的改观，然而还有一些肉档存在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城乡结合部，卖私宰肉、或者是放心肉和私宰肉混着卖的情况就更突出。

　　凌晨5时许，不甘放弃的记者再次赶到了西滘村的私宰窝点。屠宰生猪的人看来是刚刚开工，昨天的那辆湘Ｃ牌照的0·6吨货车刚将生猪运到。五六名男子手里拿着一根2米来长的铁棍，隔着车厢的栏杆将生猪捅下车。另外有五六头生猪正被赶进窝棚里。

　　记者看到车子上面关着的猪至少有十余头，轰下了3头猪后，司机立刻发动汽车，开走了。车上还有七八头猪，知情者透露说，这些猪是送到下一个私宰窝点的。小巷里，已经有运肉的摩托车等在外面。几分钟之后，窝棚内开始传出猪的惨叫声。

　　凌晨6时左右，第一辆运肉的摩托车从西滘村第一牌坊开出来，车后绑着3片猪肉。拐上工业大道后，摩托车就调头沿内侧车道逆行。记者驱车紧跟其后。在经过工业大道和广州大道的交叉口之后，摩托车继续逆行然后向北进了三滘村。

　　凌晨6时30分左右，在工业大道上的记者等来一辆运肉的摩托车。记者的跟随没有引起运肉人的注意。摩托车顺着工业大道拐进了西滘头洲围大街的菜市。这是该村的一个自建市场，经营者正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蔬菜和肉。记者下车走进菜市，发现这辆车牌号为粤Ａ58×××的摩托车就停在一个肉档的前面，车上的肉正被人搬下来。肉摊上，档主正将一片猪肉分割开来。

　　知情者说

　　私宰肉占市场四成

　　据知情人介绍，目前广州市猪肉生产仍然产不足销。整个广州（包括番禺和花都）由外地采购的猪肉达70％，广州市市区（不包括番禺和花都）的外地采购率则更高。据介绍，外调猪肉的来源分为两类，包括活猪和冻肉————活猪主要从湖南、河南、江西、广西等地调入；冻肉则主要从四川、山东、江苏等几省采购。广州市场一天消费的鲜猪肉在8000至10000头左右。其中只有5000头左右经过定点肉联厂屠宰、检疫检验，另外四成则是从脏、乱、差的私宰点流入市场。“放心肉”的占有率只达六成左右。

　　这些私宰点的猪肉很难一一说清都是运往哪里销售。但就现在广州市内而言，这两年随着政府部门加大对私宰肉的打击力度，一些重点市场得到了很好的改观，然而还有一些肉档存在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在城乡结合部，卖私宰肉、或者是放心肉和私宰肉混着卖的情况，城中村和城乡结合部的自建肉菜市场成了私宰肉的销售点。有私宰生猪的人一方面生产加工，另一方面也在市场上进行销售。这些自建的肉菜市场管理的相对薄弱，也使得私宰肉者能够在销售的渠道上找到漏洞。

　　天河执法人员打掉两私宰点

　　藏身居民区，执法人员称坚决除之防非典

　　本报讯　（记者关春瑜　杨勤　通讯员梁卫红）昨日上午，天河区牲畜屠宰管理所、员村街道办等有关部门执法人员在员村肉菜市场附近打掉了两个私宰窝点。私宰现场血污遍地、腥臭扑鼻、苍蝇成群、老鼠乱窜的景象令人作呕，一些执法人员不由自主地戴上口罩以预防非典。

　　私宰点设在两栋宿舍楼间

　　此次行动扫荡的两个窝点均是距离肉菜市场以及居民区不远的私宰窝点，员村二棉厂广英公司宿舍楼的几十名居民，集体到天河区牲畜屠宰管理所投诉要求有关部门尽快铲除这些窝点。

　　记者在员村二棉厂广英公司宿舍楼旁看到，这个私宰窝点竟设在两栋宿舍楼之间十几米的空地上。私宰窝点内血水横流，恶臭扑鼻，苍蝇成群，几片猪皮散落在旁。执法人员迈过满地血污走到空地正中，掀起几块潮湿的木板，记者看到甲板底下有两个大窟窿，窟窿里是污水渠和层层叠叠的猪毛，执法人员告诉记者，这批私宰人员一般就把猪藏在这个污水渠里淹着，到要杀的时候再拖出来。

　　据悉，屠管部门已多次将这个私宰窝点拆除，但是私宰人员屡拆屡建，令执法人员头痛不已。

　　屡拆屡建杀猪者习以为常

　　由于打击次数太多，这些私宰窝点已经对执法行为不以为然。记者昨日与执法人员一起来到员村万花园一个隐藏在配电房背后的平房里时，正巧猪已杀完一轮且全部运走了，正在屋里闲聊的几个杀猪倌一点也不怕执法人员，反而笑嘻嘻地凑上来看看执法人员如何没收私宰工具，看记者如何作记录。执法人员迅速地没收了私宰窝点里的打水泵等私宰工，走出窝点时，记者留意到大多数执法人员都不知不觉地戴上了口罩。

　　据天河区牲畜屠宰管理所所长桂新安介绍，目前社会各界都在防非典，私宰窝点、私宰肉对市民的健康造成重大威胁，因此无论花多大力气他们都要把私宰窝点打掉，此次打掉的两个窝点今日将予以拆除。

　　采写／摄影　本报记者

一辆摩托车在拂晓时分从西滘村私宰肉窝点运出私宰肉。

记者跟踪一辆从西滘村私宰肉窝点拉肉出来的摩托车，发现该车进入附近的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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