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禽兽教师”今日开庭受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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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23日09:10 时代商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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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教师”今日开庭受审剖开程世俊的双面人生 今天，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将对“禽兽教师”程世俊一案不公开审理，罪犯即将伏法，但悲剧却无法挽回。人生并非无源之水，也许改变程世俊昨天的一步，他的今天、6个无辜女孩的今天以及更多人的今天和未来都会大不相同。为此，记者几经周折赶赴程世俊的家乡，采访了他的父母、邻居、同学，深入了解了他的成长、蜕变历程。我们把“禽兽”还原成人 程世俊的家乡是苏家屯区八一镇的一个小村子。全村只有200多户人家，程家住在村西头，记者到了程家时面对的是一把铁锁和院子里警惕的狗叫。经过一番打听，得知程世俊的父亲去了养鱼池。 在一位乡亲的带领下，记者在鱼池边简陋的鱼房中见到了程世俊的父亲，得知记者是为儿子的事而来，这位54岁的庄稼汉当着乡亲的面一句话都不多说，只低声告诉记者“到家里吧”，然后便头也不抬地往回走。从鱼池到程家有一里路，期间他并没有过多地向记者询问来意，遇到老乡时也默不作声地匆匆走过。 程家的房子是1980年盖的三间瓦房，院子很大，西侧靠墙用铁栅栏围成一个很大的狗笼，两只凶恶的大黑狗在里面不停地扑叫着。房子的建筑面积约70平方米，进门的小厅充当厨房，东西两个屋子为卧室，家具很简单，地上放着一个老式的立柜和如今已很难见到的“高低柜”，借来的一台12寸黑白电视和一个蒙着布废弃很久的录音机是家中仅有的两样电器。 父母眼中的程世俊——“我恨啊！我知道受害女孩家里更恨！” 程世俊的父亲程广林（化名）今年54岁，原是供销社职工，多年前便办病退回家务农。长期的风吹日晒和近日来的煎熬令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衰老很多，面色黝黑，头发乱蓬蓬。言谈中得知，程广林是家中惟一的儿子，他的两个弟弟年轻时都因精神不好患病去世了。如今78岁的老母亲同他们一家四口（程世俊还有个哥哥）住在一起，用他自己的话是“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儿子都工作了，刚想松口气，谁知又……”这个家中的顶梁柱说着也红了眼眶。但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和倔强，“可谁叫他犯罪了呢？” 2002年11月25日，这个日子程广林一生都不会忘。那天下午，他去理发店剪头，隐隐约约听乡亲们议论邻村一个学校老师被警察带走了，当时他根本没往心里去，更想不到带走的会是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儿子一向老老实实，连脏话都不说。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儿子还没回来，这时突然有人来通知他“去派出所一趟，程世俊出事了。”程广林至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也想不出来了。”于是就往派出所跑，当警察把程世俊的罪行对他讲了之后，这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当时就傻眼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恨啊！我知道那些受害的女孩家里会更恨。可是我不理解，一个平时规规矩矩的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要是平时就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就是枪毙他我都不掉一滴眼泪，可他不是啊。”说着程广林的眼泪掉了下来。 程世俊的母亲是一个瘦弱的农妇，程广林告诉记者，自从去年11月25日那天晚上，妻子的神经就始终不太好，有时就让她拿个水杯，说几遍她都反应不过来。其实她以前就常年离不开药，可那天晚上当程广林回到家告诉她这个晴天霹雳时，她的心理顿时就崩溃了。一家人彻夜无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灾难”，如何面对熟悉的乡邻，更不知程世俊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第二天，程广林托人去邻村看望部分被害人家属，向他们道歉。此后三个月，他没有走出家门一步。 “光环”下的程世俊——极具讽刺的“幸运儿” 其实程世俊从小还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性格有些内向，但很听话，用他母亲的话说“从没撒过谎”，曾经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初三那年，沈阳医学院附属卫生学校在苏家屯地区有两个定向招生的名额，这在当时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念书的同时工作也有保障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被程世俊抓住了，成了一个“幸运儿”，1995年顺利地进入了卫校，开始了4年的中专学习。 程世俊学的是放射线专业，毕业后取得的是“医士”资格，但他不甘心于此，在就读期间还报考了中国医科大学成人教育学院，1999年8月，就在程世俊毕业的前一个月，他拿到了医大成人教育的录取通知书，学制5年。 据程广林说，儿子从小到大所遭受的最大一次打击就是毕业分配，本来按“定向”的规定，程世俊可以分配到区教育局保健所当医生，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分到镇中心校，最后竟分到村小学当老师了。这让程世俊感到非常苦闷，他觉得这么多年的专业都白学了。回到家中他对父亲说不想干了，可不干这个又干什么呢？一个中专学历外出求职也不容易，再说占用“定向”名额再不服从分配可怎么行？憨厚的父亲给儿子做思想工作，劝他边教书边读书，等拿到医大成人学院的毕业证时再另想出路。别无他法的程世俊只得答应了。他曾经说过等学成以后想自己开个小诊所，所以一有人给介绍女朋友，他就以此为借口拒绝，称自己现在经济条件还不行，不稳定，等等再说。 程广林打开家中的衣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程世俊从小到大用过的书、本，程广林从其中的一个盒子里拿出大大小小的证书，包括程世俊的毕业证、荣誉证书等，还有两个献血证和献血纪念品，程母告诉记者，就在他被抓的前三天，他还刚刚献了血。在那个献血纪念品的外包装上，印着“奉献爱心”几个大字，如今看来，颇有些讽刺意味。 令人羞愤的程世俊——“哪怕枪毙也是个痛快……” 如今，距程世俊被抓走已经近6个月，程广林一家无法再足不出户，但他们永远也找不回从前那种轻松的生活了。 程世俊的哥哥今年26岁，中专毕业，学法律。目前已经成家。本来打算出国劳务，可因为弟弟的事耽误下来了。 程广林现在每天的生活就在家和鱼池之间，“以前遇到难事了还能朝邻居、乡亲借点钱，现在谁借给我们啊，再说，我也没有脸见大伙。”这半年的生活对程广林一家来说，时时刻刻都是煎熬，采访中他甚至焦躁地说：“半年了，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哪怕枪毙他也是个痛快。”可当得知此案即将开庭审理并且又可能当庭宣判时，他开始沉默不语。问及想不想去法院等待结果时，他想了一会儿，说：“想去，又怕，他妈肯定受不了，别再出点事儿，但不带她去她死也不能同意。” 程世俊的母亲似乎有些绝望，她用微弱的声音对记者说：“我就是想看看他，今年是他的本命年，我想给他送套红衬衣……” 同学眼中的程世俊——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内向人 几经周折，记者终于联系到了程世俊原毕业学校——沈阳市医学院附属卫校99级放射线专业的一位同学，当听到了记者欲采访程世俊的相关情况时，电话的另一端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和犹豫，在得到了不泄露其身份的承诺之后，记者终于见到了在沈阳市一家医院放射科工作的杨阳（化名）。 “程世俊的事一开始我是听我们班的一位同学说的，当时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直到后来亲眼看了报纸和刊登的（程世俊）照片，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念书的时候，他是最不起眼的，老实巴交的，也不爱说话，怎么会干出这事儿呢？”杨阳告诉记者，4年的学习生活，程世俊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吧，没见到有啥优点，可也没有什么品行败坏的地方，平时同学有什么聚会活动，他就是随大溜，不太爱说话，也不是特别爱表现自己的那类。” 杨阳说，“那时同学们从家回来都爱在一起闹一闹，偷着在宿舍里抽点烟喝点酒什么的，他从来不沾，就是经常爱去校外的网吧上上网什么的，至于他上网都干些啥，谁也不知道，那时大家都觉得他挺不合群，性格挺孤僻的，就很少注意他的行踪。”杨阳告诉记者，当时班级和学校的女同学相对较多，男生都爱和女同学交往接触。“但程世俊是个特例，我印象当中似乎还没见到过他和哪个女生‘打得火热’。”杨阳说，毕业后他就见过一次程世俊，“大约是2001年五、六月份的事吧，在班上一名同学的婚礼上见到他的，觉得他还和念书时一样没啥变化，还是不太爱说话，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别的原因，他那天喝了酒也抽了烟，这在同学眼里可是破天荒的事儿，当时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说窝在农村当老师太窝囊了，别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他嫌太土一个也没去看。”杨阳的话语里满是遗憾和不解。 村邻眼中的程世俊——“找个对象不好吗﹖造孽呀” 在程世俊家所在的村子，当听说程世俊一案即将开庭审判时，一些村民向记者讲述了他们眼中的程世俊。 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平时（程世俊）看到我，都一口一个哥地叫，表面上挺仁义的，谁能想到会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把别人给祸害了，自己不也毁了吗？”另一位50多岁的村民说，程世俊是个挺聪明的孩子，“从小就学习好，咱这个村子出了不少大学生，但第一拨就是他（指程世俊）这一批孩子考出去了，那时候俺们都说这小子（程世俊）有出息，他爸他妈供他哥俩念书挺苦的但也挺乐呵，这孩子呀，我看就是心里有病。” 紧挨着程世俊家住的一位77岁的老太太告诉记者：“我可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程世俊）平时可孝顺了，他奶比我大一岁，他奶腌菜时，他就从学校赶回来帮着搬白菜，这孩子犯事以后，他奶可上火了，天天跟我念叨，就弄不明白自己的孙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嗨，你说这孩子，找个对象不是挺好吗？造孽呀！” 程世俊的“声音”——“我还真没意识到这是犯罪” 2003年5月9日，程世俊涉嫌奸淫、猥亵儿童案在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立案，5月12日，主审法官将“起诉书”送达程世俊手中。5月14日，程世俊的哥哥正式委托律师作为其代理人。 日前记者联系到程世俊的代理人——辽宁海韵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岳宁。由于尚未开庭审理，岳律师出言谨慎，他表示既然接受委托就会尽力做好辩护工作。开庭审理前按法律规定除律师会见、司法机关提审，其余人不能和犯罪嫌疑人见面。所以记者无法采访到程世俊。但岳律师向记者独家透露，他在会见程世俊时就公众比较关心的几个问题做了询问，虽然程世俊言语不多，但我们目前只能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听到程世俊的“声音”。 问：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猥亵想法的？答：2001年3月吧。问：怎么产生这种想法的？答：我经常上网看一些黄色网站和图片，就想到了。问：在被抓之前你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认识？答：我那时还真没意识到是犯罪。 心理医生“会诊”——贻害深远，学生应做心理辅导 辽宁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心理门诊的何茹医生认为程世俊的行为与其性心理不健康密不可分，而长期以来受侵害的女孩们更是在性知识上存在认知盲点，她们意识不到自己受到了侵害，所以令程世俊隐藏了这么久。而那些班级里的男孩子们虽然身体没有受到伤害，但这种对心灵上潜在的伤害一样会波及到他们。童年的记忆将隐藏在其内心深处，严重的可导致他们一生压抑，在日后的婚姻生活中体会不到幸福的感觉，性如果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性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何医生认为，目前对这一个班的孩子都有必要进行心理辅导，并且把受害人与其他人分开进行，避免孩子的压力过大。既然他们已经被迫通过不正常的方式接触到性，那么随着孩子们的成长发育，必然愈发好奇，此时进行有效的引导和教育，令他们不再感到神秘，自然缓解这种好奇。 主任记者 李欣悦 谭晓刚 《刑法》第236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奸淫不满14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而奸淫幼女罪，是指与不满14周岁的幼女发生性的行为，只要双方生殖器接触，即应视为奸淫既遂。犯本罪的，在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幅度内从重处罚。但奸淫幼女情节恶劣的；奸淫幼女多人的；在公共场所当众奸淫幼女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直至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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