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书文化濒临灭绝 抢救工程将于近日启动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31日04:08 中国青年报 | ||
吴珊 本报记者秦轩 因为非典的原因,原定在清华校庆日展出的女书文化展览被无限期推迟。近日,记者走进了本次展览策划主持者、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赵丽明老师的女书研究室。 女书,是一种女性专用的和方块汉字有着血缘关系的斜体表音异形汉字,在湖南省江 赵老师介绍:“女书是一种文化抗争。那个年代的当地女性,不能上学堂读书,生活又凄苦无边,很需要用一种方式来抒发心中的苦闷,在同性交游中寻求乐趣。于是,一些以诉苦为主要目的的简易符号开始在当地女性之中流传,它们后来发展成为以五言七言体诗歌为主要形式的女书。这些在女人们之间传递的文字,或为互诉苦情的自传,或是争取友谊的结交信,或是记录身边事的轶闻杂记,或是关于祭祀、婚嫁的礼品文,还有一些自己创作的谜语或翻译作品。” 随着女书传承者的相继过世,一些女书作为陪葬品而永存地下。在赵老师的研究室,记者碰到了63岁的何艳新老人,她是最后一位女书自然传承人。据她介绍,女书作品几乎都是唱本,创作者是当地精通女书的“知识分子”,被称作“君子女”。这样的“君子女”近百年间只产生了几十位。“我10岁那年开始和外婆学写女书的时候,已经很少有女孩子会写和会认这种文字了。女孩子也可以进学堂读书后,就更没有人见过女书了。”上世纪60年代“破四旧”前后,女书、女歌逐渐销声匿迹。少数几位像何艳新这样会写会唱女书的女性,从此成为活文物,而河渊村一位94岁的阳焕宜老奶奶,成了目前惟一经历了女书文化全过程的女书老人。 赵老师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研究女书。近20年来,每逢寒暑假,赵老师都只身上山下乡寻找有关女书的蛛丝马迹,积累了丰富的研究素材和成果,她自己也成为国内这一领域最有发言权的学者之一。近一段时期,尽管女书研究逐渐升温,但期间发生的问题却让赵老师担忧不已。 近一两年,女书开始被当地政府提上旅游开发的议事日程,这无疑是件好事。但当地却很难一下子拿出合理完善的规划与实施方案。此外由于有利可图,当地有些男性随意新造女书文字,有的甚至编成了《字典》。赵老师说,她在当地多次看到仿造的所谓女书传本,“现在女书面临的已经不是失传,而是失真!” 近几年,西方学者也开始关注女书。一位澳大利亚的心理医生,甚至利用女书的倾诉和解压功能,开办了女书诊所,探索它在心理治疗上的能量。很多国外的研究者和爱好者到江永地区大量地搜集女书文物,致使女书文物严重流失,资料的保护工作更难延续。 媒体也一度关注在江永地区出现的这一种特殊的文字。电视台到当地拍摄,报刊也多次撰文报道。“这更是好事。但有些纪录片把女书文化歪曲为一种黑色的、压抑的文化语言,严重失实。一些所谓女书专家竟大言不惭地公然说假话。这是对女书的玷污!女书文化其实是光明的、向上的。你看90多岁的女书老人阳焕宜,总是满脸灿烂!”赵老师有些气愤地说。 赵老师说:“她们虽然借女书来诉苦,但是这种诉苦不是使人抑郁的。相反,它们散发着自由的灿烂的光彩,对女人们来说是一种娱乐和享受。她们不满现实,就亲手构造了一个充满鲜花的精神王国。”比如,女书传播的一个重要场所就是歌堂。生气勃勃的“读纸读扇”歌堂集会,曾经是当地女性群体娱乐的生动图景。 研究中的问题还不止这些,经费短缺就是赵老师一直解决不了的难题。为了出版介绍女书文化的书籍,赵老师常常是先签卖书合同,然后才能签出版和约稿合同,以保证正常出版。 尽管如此,赵老师始终坚信她的女书研究会和女书本身一样重现生机。目前,《中国女书合集》的编纂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女书抢救工程也即将启动。女书的魅力还吸引了年轻的研究者,刘双琴、杨桦等几个大学生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主动要求向何艳新老人学习女书,帮助赵老师翻译整理女书作品。刘双琴她们说:“但愿女书文化能够经过我们的工作,以她的真实面貌留给后人。”
订两性学堂,打开性爱心门,赢取彩信手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