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最后的归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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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31日07:44 楚天金报 | ||
江水漫过岸际,拍打着脚下古老的归州城。回首刚刚走过的那片草丛地已隐没于波涛之中,渐次沉入水岸线。 我知道,此刻每留下一行足印,就将永远随着这座城镇装进汪洋之中。在见证一段历史的同时,也把自己的足迹装进了正在尘封的历史。 归州,原是秭归县城所在地,1998年东迁约100公里,安居三峡大坝上游三公里处的茅坪。从夏朝建归国算起,这片土地的文明已经延续了3000年。自刘备筑归州土城始,归州也有1700多年的州府、县署史。 落日的余辉撒满峡江,水面波光粼粼。这片孕育了屈原、王昭君,充满了神奇的土地将要随着美丽的夕阳消失。由三峡坝区踏波而上,追逐在我们眼前逐渐抬升形成的高峡平湖,无不令人充满豪情,但久居于此的老归州人不免有些伤怀。 63岁的老人胡兴福,迎着上涨的江水,孤独地守望在残存的归州南门城墙根下。他原生活在屈原大队一组。在绝大多数归州人东迁后,他仍然选择了留守。他用4000元钱买下了老广播局的一处二室一厅居室。 秭归老广播局约150米高程。在2009年三峡工程二期蓄水至175米高程前,胡兴福一家与归州还可以相伴5年。也许他要与归州相伴到老。为了三峡一期蓄水后便于通航,归州135米以下的所有建筑全炸毁拆除,仅剩135米以上的部分房舍。 胡福兴说,他每天都要来看看水,看看伴随他生活了60多个寒暑的古城墙。尽管归州有一半已被拆,但他扬手一指便可点出哪里是桃花池,哪里是鼎兴门,哪里是广场和县礼堂。他甚至清晰地向我们回忆起在镇中心广场白天用一块木板占领一个座位,半夜三更再起身看《地道战》、《平原游击队》的那段日子。 其实,归州人之于归州有情感不只是像胡福兴这样的老人。原住归州县印刷厂的24岁的朱思胜,还专程开着他的鄂E-92134面的车,由100公里外的茅坪镇赶来看涨水。朱思胜说,他爱人的娘家就在归州镇水田坝王家岭村。他要一直等到6月15日水位上涨135米高程以后再回茅坪。在归州古镇,像胡福兴一样坚守的还有约2000人。 江上荒城猿鸟悲,隔江便是屈原祠。“一千五百年间事,只有滩声似旧时”。这是陆游咏叹归州对岸楚王城遗址时写下的。也许,这情景有如此刻归州客观的写实,但并不表明是归州的命运。2002年,爆破拆毁1700多年历史的归州大半个城池时,只用了短短8秒钟时间。但更多的归州人知道,这绝不是归州的毁灭,而是催生一个崭新的归州的开端。 过去的归州全城面积仅仅只有1平方公里,人口1.2万人。有人形象地说,点燃一只烟,不用抽上一半,便可从城东走到城西。现在的县城所在地茅坪有5平方公里,生活着4.8万人,由三峡大坝放眼望去,恰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有人说,三峡令秭归城市建设推进了一个世纪。 江面上涂抹着点点金色的霞光。作别最后的归州,作别峡江的夕阳,有几许愁绪也有更多感怀。但我知道,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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