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坝前看蓄水:融进具有特殊意义的历史瞬间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2日16:57 新华网 | ||
新华社记者 王安 6月1日,三峡大坝正式蓄水。上午10点来钟,我们驱车再次来到现场。先到大坝下游平台逐个看了保留的3个导流底孔湍流飞泻的撼人场景。留心数了一下,箭一般从闸孔冲出的巨大白浪,跌下窜起,一连叠了十来个波峰才翻滚而下。 车开到大坝上游船闸引航道与水库之间的石堤上。这里离大坝只有500米远,几十个看蓄水的人,兴奋地用相机把自己与大坝、平湖一同融进这有特殊意义的历史瞬间。 有个穿红衬衫的小伙子沿着堤坡,向数百米外的水边走去。心里一动,我和司机小叶也跟了下去。下到大堤坡底,沿着一段废弃的水泥路,一直走到水边。上涨的江水涌起十来公分高的水浪,推着树枝、枯草,轻轻地拍打斜坡路面。 先我们一步的小伙子从水边拣起两个小东西。我一看,原来是蚕豆大的小蟹,挺可爱。小伙子对我们笑了笑,算打了招呼,说:“它们力量太小,被水推上来,回不去了。”端详了几眼小蟹,小伙子把两个小蟹轻轻地放进刚刚漫成的水湾里。 大概是职业习惯,小伙子的这一举动,让我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他来。他留着短发,可能是太阳晒久了,汗津津的圆脸上泛着红光,眼睛很有神,但表情和善。 司机小叶给他点着了一支烟,他可能沉浸在内心一种深深的感触中,对我们这两个同是陌路看水人说:“人真伟大,能干起这么大的工程,把水治住。” 我接住了话头:“这次还不能防洪,要到175米水位,就能防住百年一遇的大洪水。” 水伙子说:“那就好了。下游的老百姓就能吃安稳饭,睡安稳觉了。” 我问:“您是哪儿人?贵姓?” 小伙子说:“我姓何,人可何,何大西,西方的西。四川内江人。家现在宜昌的葛洲坝中心市场,开了个小吃店。躲水的日子真可怕啊!1998年我在武汉汉正街开餐馆,船在头上漂的那种恐慌,现在想起来还叫人心跳。” 我问:“那你怎么到宜昌来了?” 何大西说:“我在武汉没做好,再加上总担心洪水再来,就搬到宜昌来了。” 不知是何大西的兴趣所致,他不经意间和我聊起了社会政治生活:“我们做小生意,不图发多大的财。像现在能做到衣食无忧,孩子上学大人看病不发愁就知足了。但是,我们最盼望的是心里能有一份踏实感,这么大的国家,不能没有主心骨,没有凝聚力。那让人心里发毛。”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抗非典上。何大西说:“这一次,我觉得关键时刻,我们国家还是有凝聚力的。我们下面的居委会、村委会主动发挥作用,比发达国家的社区组织还要强。所以,我觉得咱们党、咱们国家还得重视基层的政权组织建设。基层组织不抓好,再好的东西也落实不下来……” 何大西越说越凝重。我的心头也凝重起来。对他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党是应该解决好这些问题。” 何大西说:“我们家原来是工厂的,后来不景气,我爸就带我们出来谋生了。我本来就快要入党了……”他的口气颇为遗憾,接着说:“我还是希望共产党好。她好了,国家太平,老百姓能过太平日子,我们心里踏实。” 不知不觉间,江水漫到了我们脚边。我抬头看看路边最靠下的那个两米长的水泥墩。来的时候,斜向水面的那一头离水还有一拳高,这时,江水已漫过墩角,把一多半的水泥墩面没入水中。 我跨过两个水泥墩,跳到将要被淹没的半截水泥墩上,想认真看看江水的清浊。没入水中的水泥墩斜面清晰可见,被微波涌起的浑水较淡,就像一缕缕轻纱,不时从水面漂过。 我一回头,看见何大西在脱衣服。我心一紧,喊:“哎,你经常游泳吗?” 他轻松地说:“没问题,我家在沱江边上,我从小就游泳。”他先是弯腰撩水适应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张臂游了起来。 我有些担心,喊道:“水太凉,你别往里边游。我没本事救你!” 他笑了,但真的没再往远处游。我看看只露出脑袋的他,再看看旁边高耸的三峡大坝,人显得真小。 看他游过来轻松地踩水,我问:“水清不清?” 他说:“还可以。” “你能不能看到脚?” “看不到,能看到手。” 我想,大约能看到半米深处。 这时,漫上来的江水已经容不得我在那块水泥墩上立足。我只好跳上另一个水泥墩。一落脚,裤腿上撒下一片蚂蚁。 看着急匆匆乱爬的蚂蚁,我一下想到一句俗话:“热锅上的蚂蚁”,我说:“可惜蚂蚁找不到方向,要不,它们完全可以爬到水淹不到的地方去。” 已走上岸正穿衣服的何大西回了一句:“那是因为它们没有统一的组织,没有高明的领导,要不然,它们也可以像移民一样早就搬到高处去了!” 他似乎意犹未尽,又说:“一个国家,思想可以自由,但是行动一定要有组织!” 一道爬上堤岸,我邀何大西上车,把他捎到了去宜昌市区大巴车站,握手告别。 路上,我一直纳闷:“一个小吃店的老板,怎么会想这么多问题?” 司机小叶说:“他读过电大。我问过他。” 也许是这样。但仅仅如此么?(完)(来源:新华网)
订阅非常笑话 掌握成人世界的快乐宝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