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最后的48小时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3日08:16 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 ||
陈骏池空着肚子登顶 昨日的节目是从央视直播登珠峰节目的最后一个镜头开始的。镜头信号不太清楚,镜头里,人们可看到一位登顶的队员,他就是陈骏池。 刘建宏:陈骏池,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个镜头被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希望你能 陈骏池:珠峰的顶呈馒头状,我和梁群沿着路线一直走啊走,看到前面齐刷刷站着人墙,是我们队登顶的人,就以为很快会到了。结果这最后一个小时看得见摸不着,老是找不到。我和梁群都以为走错路线了,走了100-200米,最后我登顶的时间在2时45分到2时50分之间。现在想,最后这段路用一个小时那么长,可能一是有点累,二是看到人了,就有些松懈了,还有就是想留下体力下撤。 刘建宏:登顶后你激动吗?做了什么事情? 陈骏池:登顶后有点激动,也流泪了,但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也许是登顶过程太疲惫了。登顶后做了3件事情,一就是展开国旗;第二就是给一位在登珠峰遇难的朋友旷君咏献了条哈达;最后受朋友之托埋了一件物品。 刘建宏:请陈骏池谈谈下撤过程的情况。 陈骏池:我是3点开始下撤的,到了8750米的时候,我看见梁群飞速地从我视野中消失了。而我整个下撤过程用了8个小时,比正常的要多一倍。主要原因是我的胃病犯了。头天我吃完饭半个小时后就把东西全吐了,走的时候空着肚子出发的,到了8700米的时候,我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了。尼玛校长一直在我身后,我走的时候他就走,我停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后等我。 刘建宏: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大刘的头灯的? 陈骏池:看见大刘的头灯,大概在8350米吧,整个营地都看得到了,但还是走了1个小时。 梁群失明中下撤 刘建宏:由于梁群和李伟文现在在医院观察,不能到现场,我们来看看梁群下来后,我们记者的采访,了解一下梁群下撤的过程。 梁群:我下撤时,队长派了一个夏尔巴和西藏登山学校的一个学生协助我下撤。我是在7900米时突然失明的,到了6500米后一路就都有路绳了,我拉着路绳,他俩拉着我下撤。沿途有很多大陡坡,上去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下撤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后怕。 记者:那你后悔吗? 梁群:不后悔,我觉得这次还是经验不足。 刘建宏:现在我们把画面接到医院,看看梁群和李伟文的情况怎么样。 梁群、李伟文:现在我们俩的情况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手有些发胀,估计是好转的迹象。谢谢大家。 王石大叫没氧气了 刘建宏:你什么时候出发的? 王石:尼泊尔时间21日23点30分出发,一直是满天星。我一般先走,我不笨,所以是慢鸟先飞(观众大笑)。 刘建宏:什么时候登顶的? 王石:我没有看表,大约不到下午3点,尼泊尔时间不到1点。严格地说,没有超出队长的“关门时间”(观众大笑)。 刘建宏:下撤是什么情形? 王石:体力比冲顶时虚弱多了。攀登时只在第二台阶有恐惧感,下撤时天已大亮,两边是悬崖。哎呀,我从这么危险的地方上去的?就有持续的恐惧感。好几个地方,攀登时是走过去的,下撤是骑过去的。 刘建宏:氧气够吗? 王石:有两次不够了。一次是爬第二台阶的斜坡时,氧气阀顶不上来,肺快憋炸了。我大喊:没氧气了!夏尔巴也喊:Up,Up,上去以后再给氧气。我就在无氧状态攀登了4-5米。第二次是离顶峰还有10分钟时,夏尔巴告诉队长:氧气不能支撑我下撤。夏尔巴看着我,我毫不犹豫地说:Up,Up!下撤也不够,为什么不上去呢?我的夏尔巴8次登顶珠峰,很有经验。我告诉他:不要回队长的话,继续向上。 刘建丢三拉四登顶 刘建宏:你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刘建:我没带手表,本来想跟在王总后面走的。但要出发时,我的帽子找不到了。帐篷里很乱,地上到处是装备,我又穿了冰爪,不方便到处翻。加上21日我们从7790米到8300米就没吃晚饭,帐篷里在“下雨”,没时间做饭。 刘建宏:我理解,“下雨”就是队员大哭。 刘建:找了一阵,没发现帽子。陈骏池就说,“我这儿有”,他逗我:500元一顶。说完就把帽子扔过来。这是一顶毛线帽,不抗风。风大时,感觉像在一根根梳我的头发丝。 我加快速度去追王总。走了半小时,我的头灯又不亮了,只能借助身后夏尔巴和前面外国队员的头灯看路。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的羽绒手套掉到悬崖下了。本来准备把两只手套用绳子连起来,绳子都准备好了,一忙又忘了,只好戴着抓绒手套继续攀登。 王石:到8500米,快上第一台阶时,我坐下休息,刘建追上我。他说他冷,想先过去。 刘建:我一个人先上了顶峰,一看,上面有30多个人大聚会。我没有对讲机、相机,全在夏尔巴那儿。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报社发消息。后来,夏尔巴来了,我用对讲机给大本营报告登顶的消息。拍完峰顶照片,觉得很口渴,以为夏尔巴带了水,但他以为我带了水,结果我们谁也没水,只好嚼冰止渴。 刘福勇为何放弃冲顶? 刘建宏:你状态不错,在8300米时为什么放弃? 刘福勇(以下简称大刘,痛苦地沉默了一分钟):外面很多传说,说身体不好或者救死扶伤。实话实说,我放弃登顶除了一些特殊的客观原因,我更多想的是自身登山的安全问题。我登山的时间不长,4年前开始上山,但经历的事不少。我给自己登山定了一条规矩:接触自然,感受生活。 在8300米的位置,顶峰的诱惑很大,我也很清楚登顶后的荣誉,但我没把握能安全回来,这背离我的原则。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队员1点就要出发,我希望队长快点作决定,我服从命令。 做出放弃登顶决定前,我爬到王总面前说:大哥,我要作决定,你别怨我。王总说:你说吧,我尊重你。我当时有点失控,王总摸摸我的脑袋说:你就哭吧。五六秒后,我恢复了正常,通过对讲机告诉队长:我不登了。做出这个决定后很轻松。 刘建宏:从放弃登顶到现在,你反思过这个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呢? 大刘:决定的一瞬间,我就觉得它是正确的。我觉得我挺有进步,以前我对父母、爱人挺硬。现在挺成熟了,山还在,大刘还在,练一练,过两年再来。 刘建宏:第二天你好像没从8300米下撤? 大刘(笑):我46码的高山靴被人穿岔了一只,下不去。人在8300米反应慢,还把刘建给冤枉了。结果第三天,小阿旺捂着脸告诉我,他把我的鞋穿错了。 张梁理智地痛苦放弃 刘福勇:张梁情绪很悲痛地放弃了冲顶,下山救助英国病人。5月22日16点30分,他用对讲机请我帮他发个短信:“我是登山队员张梁,对我没有登顶我没有丝毫遗憾。登山重在过程,那是说说而已,现在我真的明白了。”(此时,一直沉默的张梁眼含热泪) 张梁:做出这个决定只有4个字:痛苦理智。痛苦的是,两个多月的适应性训练中,我们付出了很多,观众很难理解,我们每个人平均瘦了20斤。在8300米痛哭流涕的也有我一份。理智的是,每个队员都表态:服从队长的指挥。我用手机给农行的领导汇报,领导说,一定要服从安排。我就下决心不上了。其实,当时大家的状况都不错。 罗申说放弃时有人开始哭泣 刘建宏:当天到达8300米营地,A组下撤,突然接到需要营救“英国病人”,你们是什么样的心态? 罗申:作为B组攀登队的队长,当天有很多工作要做。突然接到北山坳传来消息说需要救援,看B组能不能抽出一定力量参与救援。 严格地说,我们此次的队员是业余队员,直接参与救援是不可能的,救援需要的是我们的夏尔巴。但在6500米出发前,大家就定了一个宗旨,一旦我们的人需要救援,或者其他队需要救援,就必须放弃登顶。刚开始大家一片沉默,后来就有人开始哭泣。
订阅非常笑话 掌握成人世界的快乐宝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