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静

　　在贵州省武警三支队养殖场，笔者记录下了饲养员孙成虎普通的一天。

　　早晨，天刚擦亮。在操场上官兵们响亮的口号声中，孙成虎也开始了他特殊的“早操”———清理猪禽粪便。

　　“连队本来给我分了宿舍的，但这些‘宝贝’挺娇气，不天天看着还真放不下心。”原来，有一年冬天，一只种猪产崽正赶上寒潮，孙成虎把自己的棉大衣一撕两半给猪做褥子取暖，想想还不成，就干脆把被褥一搬住到了猪舍隔壁。

　　营区训练场上早没了口号声，孙成虎的“早操”却还没结束，原来这养猪的活儿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吃过早饭，孙成虎开始配制猪饲料。25公斤一袋的饲料，夹起、剪口、倒料、搅拌，一遍、两遍、三遍……眼看着孙成虎的后背在不断重复的动作中一点点汗湿，笔者也试着拎起铲子拌料，没几下胳膊就酸了，鼻尖也渗出了汗珠。

　　突然，他握着铲子的手猛地一抖，停在了半空。笔者扳过他的手臂，发现上面布满了一块块红斑。这么潮湿的地方，不生皮炎才怪。“痒吗？”“雨天难过点，天一晴就啥事没有了。”“没想过换一个工作？”“支队领导多次要给我调换工作，是我自己不愿意走。一说起要离开它们，我还真舍不得。”孙成虎笑着说道。

　　“那你每年要喂多少猪和鸡鸭？一天喂几次？”

　　“一年养200多头生猪、600多只鸡鸭。一天一般要喂少则3遍，多则5、6遍。 ”笔者心里一算，这个已经服役7年的老兵，其工作量可不是个小数字啊。

　　中午，孙成虎从连队打回了饭菜。养殖场的气味让笔者实在没有胃口，孙成虎却也只是简单地扒了几口，“‘小雪’今天不太对劲儿，我过去看看。”把饭碗一搁，孙成虎从药箱里挑了两支药，配好，吸进针管，找个塑料小盒一装，径直走进养殖场。

　　“小雪”是个毛色雪白的漂亮家伙，很听他的招呼，乖乖地挪过来，顺从地任针头扎进身体，半晌没叫一声。孙成虎轻轻抚摩着“小雪”的背，“它们可通人性哩。你对它们好，它们都明白着呢，乖乖地吃食、睡觉，不叫也不闹。”有一年，孙成虎的母亲病了，他回家住了几天，假期没到，支队就打来电话说这些 “宝贝们”一个个不吃不睡。讲到这儿，孙成虎很得意：“我是这里的‘猪司令 ’，我走了，这些猪兵鸭将认生。”

　　整整一个下午，又是一袋一袋地扛饲料、搅拌、喂食，一铲一铲地锄粪、倒粪、清洗……

　　天色慢慢黑下来，孙成虎开始一栏一栏地“检阅”他的“猪兵鸭将”，确认它们没有“缺勤离队”的，这才放心地回来。孙成虎打水擦脸的工夫，队部通讯员跑来通知他，队长已经同意驻地群众的邀请，批准他明天“义务出诊”。拧亮台灯，疲惫的一天终于宣告结束，笔者在心里替他松了口气。转眼一瞥，孙成虎早拿本《乳鸭养殖》研究起来，边看边拿根笔画着杠。

　　夜色里，1张二等功、2张三等功的奖状在墙上贴出了一壁荣光，还有那床头几十本养殖技术书、灯下凝神的他，构成了一幅美丽、静谧的画面……（解放军报 2003年06月07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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