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女儿闯险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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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12日17:01 北京晚报 | ||
刘朱婴 墨墨是我的女儿,今年10岁,北京三里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 这天是星期一。一早,墨墨轻轻推开我的房门,有气无力地告诉我:“爸爸,我不舒服,好像发烧了。” 我一下惊醒了,赶快从床上跳下来,抓起体温表递给墨墨。墨墨躺回自己画有绿色的大树和红色的房子的小床上,认真地把体温表送到腋下。 5分钟以后,墨墨喊我:“爸爸,好了吧?”说着抽出体温表交给我。我一看,37度7。真的发烧了。我心里有些慌,但嘴上却说:“没关系,有点儿发烧,多喝点水就好了。”听我这么一说,墨墨又睡了。 接下来,情况越来越不妙。我每隔一小时就给墨墨测一次体温。体温表中间的那道红线不停地往前蹿。37度8,37度9。我每看一次体温表,墨墨都可怜巴巴地盯着我的脸观察我的表情。当我告诉她已到37度9时,她终于沉不住气地哭了,央求我说:“爸爸,别送我去医院好吗?我害怕被救护车拉走,那样的话,我就见不到妈妈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从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墨墨到医院看病,但这次我却不敢了。我不敢再往下想,没了主意的我抓起电话往协和医院拨过去。我想征求妻子的意见,叫她给我拿个主意。 电话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告诉我,她们暂时没有办法和妻子取得联系。直犯晕的我忽然一下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墨墨的妈妈正在和她的同事一起,为抢救许多染上非典的病人做着献身的准备,我怎么能惊动她呢?得知接电话的人是妻子的同事,我急切地向她咨询:“带不带墨墨去医院看病?”我得到她极为明确的答复———“赶快去医院看!” 我和墨墨都戴上了厚厚的口罩。一路上,我的心咚咚直跳。医院到了!“发热门诊”四个大字清晰地出现在我和墨墨的眼前。墨墨害怕得放慢了脚步。突然,两位“全副武装”的医生从发热门诊的大门里面冲了出来,一边朝我们跑过来,一边大声地问:“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发烧?”我刚回答说:“有些烧……”话还没有说完,墨墨就被她们送进了隔离区。目睹这样紧张的场面,我感到心跳加速,呼吸窘迫,好像死神就在墨墨的身边。 在隔离区,身穿隔离服的护士再次为墨墨测量体温。这时,墨墨的体温已经上升到38度9。 我焦急地坐在隔离区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医生们对墨墨命运的宣判。不断有防护严密的医护人员从我的面前匆匆走过,他们在与死神抢夺生命。突然,我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墨墨妈妈的声音,那声音很镇定,很宁静:“怎么样?墨墨没事吧?” 妻子接着说:“护理部的同志给我塞进一张纸条,对我说女儿发烧了。我已经向护理部的领导报告了。没事的,别慌,让大夫给墨墨好好看看。即使是非典,也没有那么可怕,死不了,放心吧!” 电话挂断了,但我仍然举着手机。我希望妻子再对我多说两句,因为她毕竟是搞医的;因为她毕竟是墨墨的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隔离区的走廊里很安静,安静得我好像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段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位主治医生叫到办公室。她很认真地询问我:“听您的女儿说,她妈妈在医院工作?”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您知道的,由于现在的医护人员随时可能密切接触‘非典’病人,属于高危人群,而您和您的女儿是高危人群的家属,所以,我们要对您的女儿检查得细致一些,观察的时间长一些,请理解……” 我没有立刻明白这位医生所表达的意思,我惟一想知道的是:墨墨到底得的什么病?是不是非典型肺炎?为什么她还没有从隔离区出来? 问话的医生似乎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顾虑和担心,笑着把墨墨的病历递到我的手上,说:“放心吧,经过检查,您的女儿没有危险,她现在已经出了隔离区,就在门外。” 透过隔离区走廊那扇与普通病区相邻的厚厚的玻璃门,我发现墨墨就站在外面等我。看见我出来,墨墨高兴得扑了上来,说:“爸爸,我没事了,大夫说我得的是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只要连续输两天液就会好,还让你对我多观察呢!” 女儿喜形于色的样子深深地打动了我。在“非典”肆虐的日子里,连一个10岁的孩子都懂得:健康的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珍贵和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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