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叶勇戴刚

　　6月10日，在南岗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的配合下，记者推着三轮车，带着台式弹簧称，分别在南岗区的哈达水果批发大市场、道里区买卖街的蔬菜批发市场，上了一批瓜果蔬菜，做好了“卧底”的准备。到哪里才能得到无证商贩更多的“内幕”呢？记者决定前往比较繁华、摊贩较多的南岗区革新街一带。

　　无证商贩也分“帮派”

　　记者摆摊遭“帮众”驱逐

　　到达革新街的时间是11时许。记者二人推着三轮车穿过宣化农贸大市场，来到巴陵街上。在35号院，十几个无证商贩在院门口聚集着，整个院门被全部封住。他们有的开着农用三轮车、有的则直接拎着两个小筐，而更多的则是和记者一样推着三轮车。

　　记者刚将车停在院门一侧，一位与记者经营货物比较相近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过来，口气很冲地说：“你们是哪儿的？”记者赶紧解释：“大哥，我们刚下岗。想卖点东西赚口饭吃。”这名男子白了记者一眼：“这地方是什么规矩，你们也不打听一下。中午就这样吧，下午赶紧走！”

　　无证小贩有什么规矩？记者私下找到一位坐在角落里卖樱桃的老者聊了起来。据老者讲：南岗区几个所谓的“经营宝地”都被几伙人控制着，在革新街一带主要是宾县人，在火车站前及北秀宾馆一带则是由兰西人控制。而在汉阳街附近，呼兰人相对就多了一些。

　　据老者讲：由于“政府”最近抓得紧，革新街一带的小贩没以前多了，但还是宾县人最多。现在这十几个商贩，基本上都是宾县人。老者还说：在这些地方如果来了外人卖货，就会有人出来和你“谈”。有时谈不到一起，就会打起来。

　　小贩轮流站岗放哨

　　有人来查吹口哨报警

　　听着老者的介绍，记者感到自己被十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正在犹豫不决之时，记者突然听到有人喊：“来了！”顿时，所有的小贩们都收起自己的物品向院内狂奔。原来一辆印有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的三轮摩托车正在向这边驶来，记者随着小贩也跑进院内。执法人员过去后，小贩们又重新出来。边往外走，老者边对记者说：“由于现在管得太严了，以前那种‘欺生’现象也就不算太明显了。但是你下午还是换个‘清静点’的地方吧。”从老者口中，记者还了解到，所有的小贩一般都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或一趟街上经营，很少改变地点。

　　刚出来不久，执法人员的车又开了过来。和第一次一样，所有小贩再次作鸟兽散。这次执法人员将车停到了院门口，开始在这里“站上岗”了，小贩们只好推着各自的车走了。记者跟着老者向革新街方向走。边走老者边说：“现在卖点货也太难了，咱们就像是在和执法人员捉迷藏。本想中午在他们休息时卖点货，但他们的午休时间却总改，今天11点，明天又改为下午1点了。”

　　据小贩讲，由于有关部门对无证商贩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小贩们也找出了“应对措施”。在南岗区服装城附近，那里的商贩是大家轮流在天桥上站岗，一看有管理人员的车来，便以暗号通知同伙迅速撤离。还有的则是大家出钱雇一个专人，有执法人员来检查，就以口哨为号，向大家报警。在北秀宾馆附近，每当执法人员去检查时，总会听到口哨声，待执法人员赶到时已是“人去楼空”。据讲，那个吹口哨的是个卖塑料袋的，他与那里的商贩有一个“默契”：所有商贩买他的塑料袋，而他则推台自行车站在街头为大家“站岗”。

　　“手法”越高收入越高

　　摆摊每天可挣上百元

　　记者的三轮车停到宣化综合批发大市场革新街这面的门前，这里的小贩也不少。有商贩告诉记者，这条街是有名的“八两一条街”。因为一些无证小贩都在称上做“手脚”，一般一斤只会给到八两。

　　真的是“八两一条街”吗？记者为了一探真假，花了一元钱买了一公斤西红柿。回来一复称，结果整整少了3两。

　　下午4时左右，记者来到清明四道街。由于又快到了经营高峰，一旁与记者同卖香瓜的小贩脸上现出了不悦之色。他见记者卖瓜的价格是两元钱一斤，就颇有挑逗性地大喊：“香瓜便宜了，一元一斤了。”为了不引发事端，记者将车推到了路口处，并与一位卖菜的小贩聊了起来。这位38岁来自五常的刘姓小贩非常热情地向记者聊起了小贩这个行当。

　　据讲，一般一个小贩一天下来总会有50至百元左右的收入。当记者问利润一般有几成时，刘笑了笑，非常神秘地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以正常的加价来算，利润也就在百分之二三十左右，但“手法高”的小贩，最多能达到50%。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记者统计了一天的“成果”：共卖了香瓜11.5公斤、油桃5.5公斤、芒果4.25公斤、西红柿6公斤、尖椒1.5公斤、大头菜6.25公斤。经过简单的计算后，记者一天共获利43.55元。

　　西瓜里注射催熟剂

　　弹簧称加热坑顾客

　　摆摊时，不断有小贩热心地向记者传授“宰客术”，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秤上做手脚。如今不少小贩都在使用一种台式弹簧称，如何让其短斤少两，小贩的做法是用火将称内的弹簧加热后再使用，这样一般一斤都会差出一二两。一位小贩讲：别看你一遍遍地讨价还价，也别看称给的总是高高的，这其中自有缘故。

　　二、给水果注射催熟剂。芒果与西瓜等一些产自于南方的水果，有的运到哈尔滨后，还没有熟，于是小贩们便在青芒果上撒石灰，往西瓜内注射“催熟剂”。据一位小贩讲，“催熟剂”在我市某水果批发市场即可以买到。至于生姜、粉条、银耳，小贩为了让其有个好的颜色，便用硫磺来熏。而对于荔枝，小贩们为了保鲜，就在家中向其喷稀释硫酸……

　　三、好货孬货一起装。将一些处理品混在好货当中，为顾客挑选货物时，好货孬货便一同进入了消费者的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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